万柳堂分韵得房字

驱车轹草越败墙,高柳万数馀两行。同来十客吊荒圃,自昔几辈升此堂。

相公退直紫微省,词客尽会平泉庄。外张绿云作帷幕,中吹白雪调竽簧。

尚馀杗桷挂蛛网,已无户牖开蜂房。脱辐当门妇尘席,举案置地斟虚觞。

平生眩视鲁郊飨,日思埋迹蚁邱浆。治世群才美可用,放言吾志嘻其荒。

已知尧桀未须辨,焉明凡楚今谁亡。默对荒陂夕阳尽,独忆秋风江水长。

仆夫促驾各归去,回首陈迹烟苍苍。

姚鼐
  姚鼐(nài)(1731~1815)清代著名散文家,与方苞、刘大櫆并称为“桐城三祖”。字姬传,一字梦谷,室名惜抱轩(在今桐城中学内),世称惜抱先生、姚惜抱,安徽桐城人。乾隆二十八年(1763)中进士,任礼部主事、四库全书纂修官等,年才四十,辞官南归,先后主讲于扬州梅花、江南紫阳、南京钟山等地书院四十多年。著有《惜抱轩全集》等,曾编选《古文辞类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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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园斗草归迟。隔叶啭黄鹂。阑干醉倚,秋千背立,数遍佳期。
寒食清明都过了,趁如千、芍药蔷薇。衩衣吟露,归舟缆月,方解开眉。
摇落秋天酒易醒,凄凄长似别离情。
黄昏倚柱不归去,肠断绿荷风雨声。

影乱侵书幌,花轻辍酒杯。襟怀同落寞,气象亦崔嵬。

屡折参云竹,偏凌照水梅。红炉方尔附,未可论寒灰。

昔年曾识范安成,松竹风姿鹤性情。西掖曙河横漏响,
北山秋月照江声。乘舟觅吏经舆县,为酒求官得步兵。
千顷水流通故墅,至今留得谢公名。

重来韦曲解春襦,碣石华阳望不孤。万里天风吹短发,千家凉雨飒高梧。

青山祗负渔樵问,玄鸟深知日月徂。一醉矶边濯吾足,却疑身世即江湖。

新秋岭外好回车,水湛长江落木初。已啖离支三百颗,钓竿须鲙四腮鱼。

霜树东门晓,清寒满客衣。
一樽从此别,百两岁时归。
漆水鱼初荐,梁园雪正飞。
高堂今远郡,须念报春晖。
西郊晴雾晓霏霏,回首京尘一拂衣。
上国莫嗟为客久,高堂初喜改官归。
洛城气候花才动,灞水风光絮恰飞。
恨不同游曲江岸,与将歌酒{左言右尼}春晖。

独吟孤醉自支持,朋旧官身可殢谁。怀刺往酬无味客,移笺来乞不情诗。

欢惩讹事偷游少,饮冒虚名得散迟。非敢谓君同病此,欢君想忆寄君知。

鸩羽惊媒,龙音感悦,匆匆芳讯偷传。一纸相思,怨红啼湿银笺。

连波别有牵魂处,甚回文、倦眼曾看。枉猜他,珠腕闲题,粉泪轻弹。

无情河水东流去,打空城寂寞,萤火飞残。埋玉谁家,秦箫吹冷荒烟。

人间多少伤心事,误南柯、浅醉酣眠。又争知,孔雀徘徊,还到郎边。

玉壶夜愔愔,应门重且深。秋风动桂树,流月摇轻阴。

绮檐清露溽,网户思虫吟。叹息下兰閤,含愁奏雅琴。

何由鸣晓佩,复得抱宵衾。无复金屋念,岂照长门心。

自发醯鸡覆,蓬心得少瘳。乾坤一尺箠,今古几全牛。

岁月怜丹灶,云山笑白头。此生真欲上,何地不菟裘。

天公岂是出新奇,涨潦茫茫秋暮时。
牵浪何曾传雨信,回南不用制风旗。
拍浮瓮盎鸣相属,颠倒篱墙去若驰。
数日羲和尚羞涩,嫩黄晴影浸清漪。
文而博兮乐且有余,武有勇兮莫之测窥,
闽之南兮江之西。俯视鼎镬兮犹一潢池,
士怯且惰兮若奉骄儿。一夫死兮百将莫支,
提千人兮左右以之。嗟平生之志兮马革裹毙,
使畏死而偷生兮将形骸焉依。
门对云山画不知,师今一念六年居。
邇来寺好尤潇洒,张继留题内翰书。

南北东西遇合疏,偶然良会足欢娱。豹胎供馔斥鱼婢,雀舌试汤分酪奴。

花萼成诗多共赋,竹根有酒不须沽。借令六逸无人画,也胜当年九老图。

萍逢不尽结交殷,何事归心逐雁群。客梦庭闱章水远,路歧烟树粤江分。

游存五国观风论,匣有双龙傍斗文。两地比邻应未隔,相期意气几如君。

搔首问天天可呼,天与人意转相迂。年来苦海愁难帚,念里高阳遇岂徒。

释我形骸非放浪,松伊造化可胡卢。平生心事和盘托,恕得狂奴态也无。

庭暗梨花疑有月,堤晴杨柳自生烟。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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