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无极不可状兮,造化之枢。谓无极可状兮,声臭俱无。
至哉濂翁兮,是创是图。后来诸老兮,交辨鹅湖。彼是此非兮,畦畛何殊。
究其指归兮,风乎舞雩。吾默会于心兮,徵以通书。
阴阳动静兮,何始何初。人人有是兮,奚问乎吕陆张朱。
君不见高山大渊置姓氏,古人好名乃如是。又不见载笔纪传成史书,恐名不彰以没世。
自晋唐宋递元明,或著诗篇或琐志。古人结习不可除,今者后人宁有异。
余亦吟诗千馀篇,共成五万二千字。吾闻太上立德次立功,垂之空言嗟罔济。
况乃风云月露词,虽工仅号雕虫技。抑闻诗以道性情,或云古者诗言志。
葩经三百十一篇,大抵发愤所为制。最是劳人思妇辞,等閒谣谚偏姿致。
当时出语岂求工,天籁之鸣不可企。后世纷纷无病呻,乃尚浮文争绮丽。
章求典赡句求丰,往往誇多翻害义。溯从十六窃为诗,其时正课攻时艺。
蝇头小字累成编,不令人见藏经笥。及今白发已盈头,犹自耽唫如往岁。
暑日寒宵自较雠,缥缃似较牛腰细。灾梨祸枣愧无资,用托中书为编次。
虽无功绩似前人,聊纪生平所遭际。自少及壮至于今,纪月编年如掌记。
其间三十有六季,纷纷人事填胸臆。曾上金台登岱宗,车烦马殆燕齐地。
南下黄河渡大江,震泽扁舟臻海澨。思亲怀友托讴吟,吊古凭今动幽思。
春花秋月寄閒情,对酒当歌吐奇气。割裂篇章耻饾饤,堆积群书陋獭祭。
固无奇语泣鬼神,亦时机轴生新意。半生心力在于斯,不忍鸿毛等轻弃。
忆从归我旧蓬门,不获名流相砥砺。造化弄人多坎坷,幸未执鞭隳此事。
晚年鸣铎注一官,居然不食如匏系。散衙退息有馀閒,每每推敲再三四。
于今会萃辑成书,裁锦装函自珍秘。吁嗟乎少时妄念颇亦奢,而今不复思功利。
只此区区数卷诗,用以遗留于后嗣。其幸或为世所传,其幸后昆能缵继。
不幸或生愚子孙,覆酱糊墙任委置。即今散失或不收,转愁后辈生訾议。
吁嗟乎悲从中来写我心,叙作长篇聊自识。剪烛高歌歌即书,琢句雕章非所计。
阿师身小胆能大,文字宁追权可游。寻山红叶半旬雨,过我黄花三径秋。
随处庞公虽有偈,他年支遁恐难酬。经行若个门风是,闻说漳江似赵州。
杨柳弄黄昏。不掩重门。长条尽是旧愁痕。独自倚帘看晚色,无限消魂。
风雨小溪浑。春过三分。明朝莺燕又纷纷。唯有天涯芳草怨,依旧王孙。
师门结契莫君先,角艺名场昔比肩。博浪副车虽误中,阳湖学派夙耑研。
诗声独抉三唐秘,礼教终期二子传。馀事鬻书修里巷,中锋笔法亦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