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赵嗣勋

休思孤屿峰,且往看吴中。
一片太湖色,远涵秋气空。
藕塘南北棹,芦港去来鸿。
入幕多僚属,惟君事不同。
翁卷
  翁卷,字续古,一字灵舒,乐清(今属浙江)人。工诗,为“永嘉四灵”之一。曾领乡荐(《四库提要》作“尝登淳佑癸卯乡荐”,《乐清县志》承此,而近人以为是淳熙癸卯,相差一个甲子。衡诸翁卷生平,前者过早,后者过尽,疑都不确),生平未仕。以诗游士大夫间。有《四岩集》,《苇碧轩集》。清光绪《乐清县志》卷八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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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舟相访至天涯,万转云山路更赊。
欲扫柴门迎远客,青苔黄叶满贫家。
长安道,潇洒西风时起。尘埃车马晚游行,霸陵烟水。乱鸦栖鸟夕阳中,参差霜树相倚。
到此际。愁如苇。冷落关河千里。追思唐汉昔繁华,断碑残记。未央宫阙已成灰,终南依旧浓翠。
对此景、无限愁思。绕天涯、秋蟾如水。转使客情如醉。想当时、万古雄名,尽作往来人、凄凉事。
有底滑稽堪羡处,金莲烛里话穷酸。

几年白下避车尘,此去争誇脱颖新。桂子已传蟾府种,杏花还醉曲江春。

题名早觉光生里,捧檄悬知喜为亲。八月南来鸿雁便,音书寄我莫嫌频。

抱痾三月未能瘳,乐事都无只有愁。
忽觉天香参鼻观,顿令病客展眉头。
拟招宾佐同欢赏,奈怯壶觞且罢休。
却忆向来无事日,年年花下醉千秋。

太学修名立,甘泉晚节香。岿然周大老,好在鲁灵光。

馀庆沧浪水,清规寿俊坊。典刑今可挹,通德合名乡。

笔端元有画中诗,写出三浯一段奇。
追忆旧游如昨日,舣舟细看中兴碑。

举目云山要自迷,千门万户鞠蒿藜。数州城郭藏寒树,况复时闻乌夜啼。

海岳庵头积翠峰,苍松两两似游龙。
要知米老骑綍去,谁把云山写淡浓。

昨日鸦作巢,今者鸦哺儿。念知三月阑,春物行已稀。

晚风飒不收,残红怨馀姿。回风起轻寒,拥炉火重吹。

灯明夜斋静,目涩临书迟。病齿不饮酒,持杯劝妻儿。

岂无儿女心,惆怅桃李蹊。彼昏安目前,丈夫方有思。

锦帆落天涯那答,玉箫寒、江上谁家?空楼月惨凄,古殿风萧飒。梦儿中一度繁华,满耳涛声起暮笳,再不见看花驻马。

陋室何妨似燕窠,暮年终得返鱼蓑。壶中日月时常好,枕上功名不足多。

往古来今真夜旦,高天厚地一罝罗。鹿门幸有庞公乐,牛角徒为宁戚歌。

四序若转毂,万物变秋风。萧骚檐边月,赫赤江上枫。

寒鸱坐晴屋,阴虫凄暮丛。灵凤杳何许,寂寂朝阳桐。

白云本无心,乃生窗牖间。崇朝寄所托,日晏澹忘还。

并秀绿萝雨,馀润紫芝田。悠悠将无同,翳翳还自然。

欲得此中趣,惟观天际山。独想陶弘景,令人心意閒。

啅雀争枝坠,春鸥洗翅呼。微生沾忌刻,朗咏划昭苏。

失学从儿懒,吟诗信杖扶。百年双白鬓,随意数花须。

入门复出门,平畴绿如砥。
春风吹柳花,随君日千里。
望望缑山云,心轻别妻子。

策杖寻幽径转深,禅关春意问啼禽。劳人山色偏多怨,留客溪声似有心。

扫石争题苔断壁,倾樽直待月穿林。疏狂到处堪存迹,明日重来过北岑。

晚来鹁鸠鸣不己,鸠妇含愁农妇喜。馌饷才归又出门,仰望乌云何处起。

鹁鸠鹁鸠愿尔鸣,明朝可免车河水。儿夫肌肉日炙焦,鸠妇休伤雨濡尾。

  罗池庙者,故刺史柳侯庙也。柳侯为州,不鄙夷其民,动以礼法,三年,民各自矜奋,日:“兹土虽远京师,吾等亦天氓,今天幸惠仁侯,若不化服,我则非人。”于是老少相教语,莫背侯令。凡有所为,于其乡间,及于其家,皆日:“吾侯闻之,得无不可于意否?”莫不付度而后从事。凡令之期,民勤趋之,无有后先,必以其时。于是民业有经,公无负租,流逋四归,乐生兴事;宅有新屋,步有新船,池园洁惰,猪牛鸭鸡,肥大蕃息;子严父诏,妇顺夫指,嫁娶葬送,各有条法;出相弟长,入相慈孝。

  步时民贫,以男女相质,久不得赎,尽没为隶。我侯之至,按国之故,以佣除本,悉夺归之。大修孔子庙,城郭巷道,皆治使端正。树以名木,柳民既皆悦喜。尝与其部将魏感、谢宁、欧阳翼饮酒驿亭,谓日:“吾弃于时,而寄于此,与若等好也。明年吾将死,死而为神,后三年,为庙祀我。”及期而死。

  三年孟秋辛卯,侯降于州之后堂,欧阳翼等见而拜之。其夕梦翼而告日:“馆我于罗池。”其月景辰庙成,大祭。过客李仪醉酒,慢侮堂上,得疾,扶出庙门即死。

  明年春,魏忠、欧阳翼使谢宁来京师,请书其事于石。余谓柳侯,生能泽其民,死能惊动福祸之,以食其土,可谓灵也已。作迎享送神诗,遗柳民,俾歌以祀焉,而并刻之。

  柳侯,河东人,讳宗元,字子厚。贤而有文章,尝位于朝光显矣。已而摈不用。其辞曰:

  荔子丹兮蕉黄,杂肴蔬兮进侯堂。侯之船兮两旗,度中流兮,风泊之待。侯不来兮,不知我悲。

  侯乘驹兮入庙,慰我民兮,不嚬以笑。鹅之山兮柳之水,桂树团团兮白石齿齿。侯朝出游兮暮来归,春与猿吟兮,秋鹤与飞。北方之人兮,为侯是非。千秋万岁兮,侯无我违。福我兮寿我,驱厉鬼兮山之左。下无苦湿兮,高无干秔。稳充羡兮,蛇蛟结蟠。我民报事兮,无怠其始,自今兮钦于世世。

  予友苏子美之亡后四年,始得其平生文章遗稿于太子太傅杜公之家,而集录之,以为十卷。子美,杜氏婿也。遂以其集归之,而告于公曰:“斯文,金玉也。弃掷埋没粪土,不能销蚀。其见遗于一日产,必有收而宝之于后世者。虽其埋没而未出,其精气光怪已能常自发见,而物亦不能掩也。故方其摈斥摧挫、流离穷厄之时直,文章已自行于天下。虽其怨家仇人,及尝能出力而挤之死者,至其文章,则不能少毁而掩蔽之也。凡人之情,忽近而贵远。子美屈于今世犹若此,其伸于后世宜如何也?公其可无恨。”

  予尝考前世文章、政理之盛衰,而怪唐太宗致治几乎三王之盛,而文章不能革五代之余习。后百有余年,韩、李之徒出,然后元和之文始复于古。唐衰兵乱,又百余年,而圣宋兴,天下一定,晏然无事。又几百年阳,而古文始盛于今。自古治时少而乱时多。幸时治矣,文章或不能纯粹,或迟久而不相及妇。何其难之若是欤?岂非难得其人欤!苟一有其人,又幸而及出于治世,世其可不为之贵重而爱惜之欤!嗟吾子美,以一酒食之过,至废为民而流落以死。此其可以叹息流涕,而为当世仁人君子之职位宜与国家乐育贤材者惜也。

  子美之齿少于余。而予学古文,反在其后。天圣之间,予举进士于有司,见时学者务以言语声偶擿裂,号为时文,以相夸尚气而子美独与其兄才翁及穆参军伯长,作为古歌诗、杂文旭。时人颇共非笑之,而子美不顾也。其后,天子患时文之弊,下诏书,讽勉学者以趋于古焉。由是其风渐息,而学者稍趋于古焉。独子美为于举世不为之时,其始终自守,不牵世俗趋舍,可谓特立之士也。

  子美官至大理评事、集贤校理而废,后为湖州长史以卒,享年四十有一。其状貌奇伟,望之昂然,而即之温温,久而愈可爱慕。其才虽高,而人亦不甚嫉忌。其击而去之者,意不在子美也。赖天子聪明仁圣,凡当时所指名而排斥,二三大臣而下,欲以子美为根而累之者,皆蒙保全,今并列于荣宠。虽与子美同时饮酒得罪之人,多一时之豪俊,亦被收采,进显于朝廷。而子美不幸死矣。岂非其命也!悲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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