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杂咏九首

不作觚棱梦,长闲地角身。
南冠欲从楚,西笑取怀秦。
鸿雁犹千里,牛羊绝四邻。
门罗今可设,更恐白头新。
李弥逊
  李弥逊(1085~1153)字似之,号筠西翁、筠溪居士、普现居士等,吴县(今江苏苏州)人。大观三年(1109)进士。高宗朝,试中书舍人,再试户部侍郎,以反对议和忤秦桧,乞归田。晚年隐连江(今属福建)西山。所作词多抒写乱世时的感慨,风格豪放,有《筠溪乐府》,存词80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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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别后,二地相悬。
只说是三四月,又谁知五六年?
七弦琴无心弹,八行书无可传。
九连环从中折断,十里长亭望眼欲穿。
百思想,千系念,万般无奈把郎怨。
万语千言说不完,百无聊赖,十依栏杆。
重九登高看孤雁,八月仲秋月圆人不圆。
七月半,秉烛烧香问苍天,
六月三伏天,人人摇扇我心寒。
五月石榴红似火,偏遇阵阵冷雨浇花端。
四月枇杷未黄,我欲对镜心意乱。
忽匆匆,三月桃花随水转。
飘零零,二月风筝线儿断。
噫,郎呀郎,巴不得下一世,你为女来我做男。

见开,有新邑之役。D479来西馆,篱落间嫣然一枝可爱,见似人而喜,为赋此解
赏月梧园,恨广寒宫树,晓风摇落。莓砌扫珠尘,空肠断、熏炉烬销残萼。殿秋尚有余花,锁烟窗云幄。新雁又、无端送人江上,短亭初泊。
篱角。梦依约。人一笑、惺忪翠袖薄。悠然醉魂唤醒,幽丛畔、凄香雾雨漠漠。晚吹乍颤秋声,早屏空金雀。明朝想,犹有数点蜂黄,伴我斟酌。

华发日就槁,萎萎如秋草。秋草剪复生,发秃不再好。

雅意怜儿童,软语媚翁媪。镊白挽流光,持杯锡难老。

我老不足惜,汝生念不早。兵戈常在眼,流离犹满道。

且当篘残缸,瓶空莫辞倒。醒视夜何其,东行日杲杲。

忆昨走京尘,衡门始相识。
疏帘挂秋日,客庖留共食。
纷纷说古今,洞不置藩域。
有司甄栋干,度量弃樗栎。
振辔行尚早,分首学壖北。
初冬憩海昏,夜坐探书策。
始得读君文,大匠谢刀尺。
周孔日己远,遗经竄墙壁。
倡倦百怪起,冠裾稔回惹。
君材信魁崛,议论恣排辟。
如川流浑浑,东海为委积。
如跻极高望,万物著春色。
寥寥孟韩后,斯文大难得。
嗟予见之晚,反覆不能释。
胡然蕴环堵,不救谋者惑。
明朝渡江还念念非可抑。如酲冒炎暑,
每进意愈塞。维时南风薰,
木叶晃繁碧。颓云走石濑,
逆坂上文艗。欣闻被檄来,
穷阎驻镳轼。促榻叩其言,
咸池播纯绎。行身抗渊损,
及物窥龙稷。绸缪指疵病,
玫砭甚针石。浅沚有停沙,
亦可洗珠璧。论忧或共嚬,
遇惬每同峎。正值祝融横,
金隅未提职。音楼豁可望,
命载屡攀陟。一不罗俗嬉,
怡然治纨墨。露注尚忘疲,
更待蟾蜍昃。雅爱张与余,
挽之置茵席。群儿困不酬,
吽嚬聚讥谪。仁义殊龃龉,
昧者尊恶砳。雾草变衰黄,
吟蛩闹朝夕。君子畏简书,
薄言返行役。商歌孺子别,
失泪染衣襋。自从促权去,
会此隆冬逼。何神鼓阴{左韦右},
万窍动謞激。城颠睨江浪,
蛟怪助揿射。仁贤保无恙,
所想挂惊惕。烨烨多隶从,
良已匮藜齸。迨兹尺书生,
疑念始冰析。兰涤沓兹祥,
筠梧肆谐适。缤纷众胥士,
署垒各嬉息。其余书牍背,
粟密缕机织。卷书劳来干,
雨怀良自怿。野泊转平绿,
梅梢弄繁白。金縚引柳荑,
芳气满原泽。出门无所抵,
归卧四楹寂。术学颇思讲,
人事多可恻。含意不得发,
百愤注微臆。摇摇咏颜色,
企足关途隔。自惭儿女情,
宛转抑凄感。吾念非吾私,
何当托云翼。奇偶转如轮,
终期援焦溺。

綵燕双簪翡翠翘,巧裁银胜试春韶。东风已到阑干北,看见娇黄上柳条。

若为令忆洞庭春,上有闲云可隐身。
无限白云山要买,不知山价出何人。
虹收残雨。蝉嘶败柳长堤暮。背都门、动消黯,西风片帆轻举。愁睹。泛画鹢翩翩,灵鼍隐隐下前浦。忍回首、佳人渐远,想高城、隔烟树。
几许。秦楼永昼,谢阁连宵奇遇。算赠笑千金,酬歌百琲,尽成轻负。南顾。念吴邦越国,风烟萧索在何处。独自个、千山万水,指天涯去。

人言此地是琴台,小院题诗閟绿苔。妆阁正临流水曲,镜奁偏向远山开。

印馀屐齿生芳草,行处香尘度早梅。日暮碧云殊有意,故应曾伴美人来。

俯首元齐鲁,东瞻海似杯。
斗然一峰上,不信万山开。
日抱扶桑跃,天横碣石来。
君看秦始后,仍有汉皇台。

荣露凝脂,看施元、的的脸霞初晕。冷淡幽姿,添他几般丰韵。

盲风乍满篱角,黄雀雨、惊寒雁阵。霜信,怅离披、数枝间阶谁问。

爱赏倾新酝。似佳人绝世,翠眉蓬鬓。呈素质、表腻理,香销灯烬。

今宵月漏浓云,又尽教、绿遮红衬。休愠。待移栽、胆瓶重认。

割少诙谐语,分均宰制功。
灵只依古树,醉叟泥村童。
万里开耕稼,三时顺雨风。
行春从此乐,著意酒杯中。

易水潇潇日夜流,霜锋未发一身休。可怜怒叱燕丹去,不及秦州乌白头。

藏头露影问来由,却把西江尽力酬。
回首眼空天地窄,不知身在御街游。

昔闻使君来,今见使君去。来曾何暮歌,去还增逸趣。

一诗一酒厄,纵论百废举。南国需召公,东山比谢傅。

牛刀割小鲜,徬徨恸歧路。嗟余皓发新,劳君青眼顾。

世道有隆污,叔季谁毁誉。捷径笑终南,逃名陋卞务。

乐地广性天,我还行我素。辽豕异白头,绿此恍然悟。

名园涤尘襟,胜友绝烦虑。相期师古人,高风靖节著。

宛转银屏怯向人,兰釭斜背拭罗巾。妾身不恨生来晚,只小檀郎四十春。

真如本无相,所得是凡流。昔时为父子,长大出外游。

今日相遇见,父少子白头。

家临五溪水,浣纱歙浦口。
恐有寄来书,君行见郎否?
知君谢朝谒,山水赋尤工。
才迈雕龙客,心齐失马翁。
烟霞留户内,花竹隐墙东。
莫道风流意,如今异洛中。

归雁空将信,寒梅又过花。恐添慈母泪,不敢说思家。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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