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近(丙寅重阳)

今日十分晴,好个重阳天气。又向银山高处,为黄花一醉。
泉江风物饱相谙,瞥眼过三岁。但得明年强健,任举杯何地。
  [约公元一二二四年前后在世]字承禧,临江人。生卒年均不详,约宋宁宗嘉定末前后在世。嘉定间进士。官楚、越间。其他事迹不可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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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光照墟落,穷巷牛羊归。
野老念牧童,倚杖候荆扉。
雉雊麦苗秀,蚕眠桑叶稀。
田夫荷锄立,相见语依依。
即此羡闲逸,怅然吟式微。
万山临汉江,杰立与岘偶。
杜公破三吴,磊落叔子后。
当年爱山意,无乃求自附,
自比落不慙,山水亦奇秀。
羊公苟有知,当为颔其首。
凉夜褰帘好,轻云过月初。碧空河色浅,红叶露声虚。
道阻天难问,机忘世易疏。不知双翠凤,栖棘复何如。

四年身不到吾庐,底处仍堪话左符。闭阁漫怜公事少,投簪敢说宦情无。

军声早已吞穷寨,使指何时返旧都。故作茅堂开水槛,要知心自在江湖。

晴日催花烂漫开,九苞丹凤引雏来。春衫碧袖初单际,步障朱軿第二回。

许掾登仙全室伴,谢公赌墅几人陪。明年此乐知何处,宣劝重持翡翠杯。

莫言邻境易经过,彼此分符欲奈何。
垂老相逢渐难别,白头期限各无多。

谁描乳燕落晴空,笔底能回造化功。髣髴谢家池上见,柳丝烟暖水溶溶。

初收雨脚万丝悬,妙手谁人补漏天。
佳月素华迷夜旦,好诗余味满中边。
裴徊无奈素希逸,齁齁总输边孝先。
见说百篇酬一斗,高门重见酒中仙。

桃未红。杏未红。近社郊原尚似冬。连朝频刮风。

麦茸茸。草茸茸。菜吐黄花三两丛。春光何处浓。

好在松江水,丁年忆此过。垂垂梅子雨,细细曲尘波。

花老千头橘,香闻数丈荷。百忧今已矣,搔首意如何。

肃政堂前别酒,顺承门外初程。故乡隐隐万里,华发萧萧数茎。

江南三月梨花雨,寒食邻家哭儿女。阿爷战死长兄存,二十年来别乡土。

存无信息死无归,胡蝶春风泪满衣。纸钱空挂枯杨树,存者不知埋骨处。

一百五日年年来,天外游魂何不回。

姑苏远近高低寺,六十坊前庆云被。刹幢最古是能仁,残碑勒载萧梁事。

北院禅栖花木深,名流往往高轩寄。谁与题壁抒丽藻,石田倡韵杨祝次。

二公雄笔镇山门,直等江心玉带视。六丁一夕下取将,隔代吟魂熟招致。

包山水墨化结习,濡毫洒洒含清思。失诗乃以画补之,画成诗亦复附志。

完斯公案非偶然,讵独老僧爱文字。何时散轶来北原,收入米家书画记。

菭花主人癖嗜古,宝此不啻千缣值。长夏招要避暑饮,传观竞树诗坛帜。

尘世茫茫感废兴,我来把卷发深喟。前人舍宅创浮图,后人据寺窃闰位。

可怜筑土号三兴,黄叶西风惊梦寐。日月光悬爝火息,后宫灭尽双蛾翠。

兰若粗能复旧观,劫灰旋又几销毁。斯图历今二百载,前辈风流故未坠。

乃知寿世重文墨,作缘底用金布地。展之壁上当卧游,疑有涛声出松吹。

佩服诗书训,周旋礼义中。
春风三月永,淑气四时融。
当户能安节,传家务教忠。
真成滂也母,百世仰高风。

北风吹沙尘,四野寒日昏。忍闻落梅曲,欲断征人魂。

三箭无日发,万灶空云屯。我欲砍虏营,未闻主将言。

一夜东风,枕边吹散愁多少。数声啼鸟。梦转纱窗晓。
来是春初,去是春将老。长亭道。一般芳草。只有归时好。

雨打小溪舟,闲心那著愁。却嗔溪入海,不许向东流。

风影摇摇酒幔青,画船多泊水边亭。醉来贪看鸳鸯浴,倚破红窗卐字棂。

最爱仙人卧白云,一竿来此钓红鳞。我今不学磻溪叟,行作宗雷社里人。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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