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

望中樱笋自争萋,数口依然不糁藜。逐妇有鸠鸣屋北,将雏无燕语窗西。

春分远岸烟如柳,寒食荒郊雪似梨。庸丐一壶皆上冢,伤哉废疾学儿啼。

字介子,天启元年恩贡,性孝友,慷慨负奇气,于学无所不窥,忧时感事发于诗。与弟毓礽知名于里。乙酉之变,投笔勇赴,城破卒于狱中,年六十一岁,邑志忠义传,著有古杏堂集、大愚老人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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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十六日,前乡贡进士韩愈,谨再拜言相公阁下:

  向上书及所著文后,待命凡十有九日,不得命。恐惧不敢逃遁,不知所为,乃复敢自纳于不测之诛,以求毕其说,而请命于左右。

  愈闻之:蹈水火者之求免于人也,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呼而望之也。将有介于其侧者,虽其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大其声疾呼而望其仁之也。彼介于其侧者,闻其声而见其事,不惟其父兄子弟之慈爱,然后往而全之也。虽有所憎怨,苟不至乎欲其死者,则将狂奔尽气,濡手足,焦毛发,救之而不辞也。若是者何哉?其势诚急而其情诚可悲也。

  愈之强学力行有年矣。愚不惟道之险夷,行且不息,以蹈于穷饿之水火,其既危且亟矣,大其声而疾呼矣。阁下其亦闻而见之矣,其将往而全之欤?抑将安而不救欤?有来言于阁下者曰:“有观溺于水而爇于火者,有可救之道,而终莫之救也。”阁下且以为仁人乎哉?不然,若愈者,亦君子之所宜动心者也。

  或谓愈:“子言则然矣,宰相则知子矣,如时不可何?”愈窃谓之不知言者。诚其材能不足当吾贤相之举耳;若所谓时者,固在上位者之为耳,非天之所为也。前五六年时,宰相荐闻,尚有自布衣蒙抽擢者,与今岂异时哉?且今节度、观察使及防御营田诸小使等,尚得自举判官,无间于已仕未仕者;况在宰相,吾君所尊敬者,而曰不可乎?古之进人者,或取于盗,或举于管库。今布衣虽贱,犹足以方乎此。情隘辞蹙,不知所裁,亦惟少垂怜焉。

  愈再拜。

行尽潇湘第几山,短舆轧轧费跻攀。
柳边官驿堠十里,竹里人家屋数间。
宿霭弄阴风料峭,春泥障路雨斓斑。
韶华衮衮成虚掷,强托清吟解病颜。
荷衣萧飒甘谋拙,毡笠峥嵘任命通。
只为爱山忙入剡,不因思脍始归东。

何年香炉峡,擅此香炉名。匡庐与会稽,秀色同削成。

篁径散彩翠,溪流澹澄明。青云结车盖,白日悬霓旌。

孤舟泛容与,百丈纷纵横。人影如沙虫,林林川上行。

夕阳下长坂,猿鸟尽哀鸣,征途渺何极,恻恻使心惊。

十载侍青琐,残春出蓟门。浮沉原宦计,远近揔君恩。

芳草愁边绿,燕花泪共繁。孤心似列宿,常傍太微垣。

有鱼有蟹美如玉,胡不醉呼黄鹤楼。

鲰生剧是可怜虫,二载闽南逐转蓬。流落怕谈桑海事,追随空记竹林中。

恼人春色怕无赖,消我乡愁酒有功。最忆旧时文宴处,梦魂夜夜雾峰东。

当年玉辇此经行,古寺犹题扈从名。龙凤谶空山气歇,马羊劫换海波平。

野桃著雨春红落,岭路埋云湿翠生。日暮人归烟树黑,饥鼯啼雨上宫城。

众岭莽回互,古刹藏乔林。
平川一目尽,列岫千重深。
昔人几经历,我辈复登临。
山川谅不改,徒伤怀古心。
徒阳记同署,三十四年过。朝台暮省踪迹,赢得鬓双皤。相别又逾一纪,百岁都能几见,尘事日蹉跎。今夕复何夕,旌节照山阿。笑年来,洹水上,试渔蓑。迂疏久厌城市,其柰故人何。浩荡云山烟水,寥落晨星霜木,如子已无多。邂逅一尊酒,忍负醉时歌。

高人事饮酒,饮酒亦有期。一日十二时,三时斟酌之。

曲糵糜我肠,夫岂乐在兹。沈沈百忧中,聊以一解颐。

兹晨复旷饮,困败乃不支。床前有小女,长跪陈戒词。

甚矣昨日醉,反为醒者嗤。今日可以已,明日当再持。

百年亦良远,岂独今日宜。不见刘阮徒,沈冥竟奚为。

高衡敦鬲广槃匜,回部初通纪范时。今日为收瓯脱兆,当年或赛蹛林遗。

两言已可雷纭辨,九译犹难镂错知。效赆应同帝青钵,俘余金像薄车师。

尝读子真传,掩卷屡长叹。如何忠正资,适在元成间。

危言论时政,条畅穷根源。直节破奸胆,愤气冲儒冠。

上书辄报罢,九九惭齐桓。是时公卿辈,曾不为厚颜。

雄文灿方册,至今日星攒。深机识祸福,拂衣九江干。

一朝弃妻子,变姓抱吴关。位卑而言高,自古为尤难。

斯人能保身,出处何其艰。繄子偶得邑,驾言谒仙坛。

坛侧千丈松,凛凛清风还。寿春下新诏,高蹈翠琰刊。

壁间罗隐记,中理极可观。当年康乐公,游览遍名山。

云何此佳迹,未被金石言。真人久怅望,伫看西飞鸾。

椎冰凿雪谒官人,圣代重逢日月新。万里一心依北极,乾隆皇帝子孙民。

欲往海上吞鲸鲵。

寥落江湖岸,哀鸣何所之。雨中孤影远,云外一声迟。

野水相思处,严霜独宿时。衡阳归未得,离别正堪悲。

九峰篸碧玉,一水剪青绡。

庭中多草莱,阶下多松竹。朝取炊晨餐,夜拾煮夜粥。

松竹易以尽,草莱生不足。朝持百钱去,暮还易一束。

湿重不可烧,漉米不能熟。八口望曲突,嗷嗷叹枵腹。

前月山中行,山木犹簇簇。今从山下过,遥望山尖秃。

农民无以爨,焚却水车轴。田事更无望,拆屋入城鬻。

鬻之富贵家,可以烂鱼肉。

南山崔崔,雄狐绥绥。鲁道有荡,齐子由归。既曰归止,曷又怀止?
葛屦五两,冠緌双止。鲁道有荡,齐子庸止。既曰庸止,曷又从止?
蓺麻如之何?衡从其亩。取妻如之何?必告父母。既曰告止,曷又鞫止?
析薪如之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之何?匪媒不得。既曰得止,曷又极止?

  秦王使人谓安陵君曰:“寡人欲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其许寡人!”安陵君曰:“大王加惠,以大易小,甚善;虽然,受地于先王,愿终守之,弗敢易!”秦王不说。安陵君因使唐雎使于秦。

  秦王谓唐雎曰:“寡人以五百里之地易安陵,安陵君不听寡人,何也?且秦灭韩亡魏,而君以五十里之地存者,以君为长者,故不错意也。今吾以十倍之地,请广于君,而君逆寡人者,轻寡人与?”唐雎对曰:“否,非若是也。安陵君受地于先王而守之,虽千里不敢易也,岂直五百里哉?”

  秦王怫然怒,谓唐雎曰:“公亦尝闻天子之怒乎?”唐雎对曰:“臣未尝闻也。”秦王曰:“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唐雎曰:“大王尝闻布衣之怒乎?”秦王曰:“布衣之怒,亦免冠徒跣,以头抢地尔。”唐雎曰:“此庸夫之怒也,非士之怒也。夫专诸之刺王僚也,彗星袭月;聂政之刺韩傀也,白虹贯日;要离之刺庆忌也,仓鹰击于殿上。此三子者,皆布衣之士也,怀怒未发,休祲降于天,与臣而将四矣。若士必怒,伏尸二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今日是也。”挺剑而起。 

  秦王色挠,长跪而谢之曰:“先生坐!何至于此!寡人谕矣:夫韩、魏灭亡,而安陵以五十里之地存者,徒以有先生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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