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水丘随州

卧理随民欲问安,讣邮俄至废朝餐。
秦川旧会欢如在,汉水新书墨未乾。
丹旐已归人寂寞,素车徒有泪汍澜。
时情冷暖尤无味,一臂相知在肺肝。
 宋洪州分宁人,字亚父。黄湜子。仁宗庆历二年进士。历佐一府三州,皆为从事。后摄知康州。工诗。有《伐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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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闻繁总在嘉州,职重身闲倚寺楼。大象影和山面落,
两江声合郡前流。棋轻国手知难敌,诗是天才肯易酬。
毕竟男儿自高达,从来心不是悠悠。

月黑风高迅似飞,秋田熟处野猪肥。诸军火器年年给,不为天山看打围。

衔山抱水建来精,
多少工夫筑始成。
天上人间诸景备,
芳园应锡大观名。

妾本秦宫女,少小扬蛾眉。早辱君王宠,朱颜骄自持。

卷衣皆罗纨,明珠纵横垂。头上颜琅玕,爵钗珊瑚枝。

盛年处深殿,容华天下知。一朝在里巷,遂为生别离。

此身托古欢,南山犹可移。东邻荡子妇,泥沙委路岐。

中心指秋日,同穴乃所期。

行部能教阴雨晴,渡河还遣浊流清。愿磨中岳山头石,记取西江御史名。

都城水绿嬉游处。仙棹往来人笑语。红随远浪泛桃花,雪散平堤飞柳絮。东君欲共春归去。一阵狂风和骤雨。碧油红旆锦障泥,斜日画桥芳草路。

游丝摇曳燕飞翔,漾絮浮花正满塘。髻样翻新应爱短,情函道旧不嫌长。

离魂路有云千叠,隔泪人如水一方。最是不堪情味处,残春时节更残阳。

蜎蜎桑中蠹,戢戢托尔躯。下枝噏沉液,上条咀槁肤。

饮食亦已遂,不念彼树枯。树枯竟何如,憔悴在须臾。

飘飖云间龙,卑高一何殊。变化成霖泽,千载长相俱。

天孙黼黻文,胶轕璇玑外。
大巧本无为,女工卑组绘。
胡为小儿女,缨弁杂环佩。
庭罗{左饣右衍}饵香,设祠祈且拜。
临池五彩丝,更结相连爱。
斋洁奉惟馨,瑶台独自升。
楼迷五里雾,坛独九枝灯。
珠馆来青雀,琁题射玉绳。
疏钟平野阔,古柏夕霏凝。
鹤扇真规月,仙衣可镂冰。
春茶泛云液,晓饭荐兰蒸。
炼药疑洪井,藏书类羽陵。
回瞻太帝室,飞槛更长凭。

骚坛君肯将,吾敢与争权。风月三千首,江湖四十年。

老思骑竹马,穷笑惜苔钱。此味诸人会,遗灯或许传。

弋缯安足致冥鸿,自是兼怀翊赞功。漫说壶关有遗老,望思台上已秋风。

昔欲居南村,非为卜其宅。
闻多素心人,乐与数晨夕。
怀此颇有年,今日从兹役。
敝庐何必广,取足蔽床席。
邻曲时时来,抗言谈在昔。
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

春秋多佳日,登高赋新诗。
过门更相呼,有酒斟酌之。
农务各自归,闲暇辄相思。
相思则披衣,言笑无厌时。
此理将不胜?无为忽去兹。
衣食当须纪,力耕不吾欺。

濛濛香雾湿未乾,烟光匝地春风寒。
牧童三五唤归切,鞭牛为马蓑马鞍。
一声芦管振林木,口畔呜呜相戏逐。
梅花乱落自潇洒,绝胜豪门调新曲。

寒更欺病客。江阁夜,虬箭伶俜滴。金粟尺。玉带砚,隐约避人书迹。

陨星石。万里归来鹃血污,天门泪,仙人兵解厄。人閒直恁休囚,星汉更无消息。

年时连环共解,对雪江愁晚,眼迷朱碧。枉抛掷。行云梦,神女今来天隔。

了无说。袖里衣冠飘撒下,第几劫,昆池灰晕赤。冥冥碧火,巢中鸮夜吓。

病对园林万事空,肯将寂寞感涂穷。消磨壮愤诗书外,破碎闲愁笑傲中。

霜苦乱虫清叫夜,梦寒孤竹冷敲风。思君别有悲秋意,不为南湖一钓篷。

扬花撩乱绕烟村,感触离人更断魂。
江上归来无好思,满庭风雨易黄昏。

树里南湖白,阶前野菊黄。不因看好景,何事下禅床。

望月霄旻净,澄心身世忘。悠然寒夜永,亭畔落微霜。

丝竹声满堂,木偶不解欢。锦绣衣满身,木偶不解寒。

宝殿连云起,金碧高屼巉。日暮赛神会,井邑何喧阗。

前驱盛珍丽,游人夹道观。摐金伐大鼓,络绎出庙门。

霓旌何摇曳,芝盖如飘云。对对鹊尾炉,兽炭香氤氲。

四角垂璎珞,珍珠一一穿。团圞雀羽扇,婀娜风子幡。

鼓吹相追随,清音激云端。市中簇仗齐,寂静无敢喧。

黄纸斜封敕,马上七宝鞍。稳畀沉香舆,庙貌何魏然。

日近继以烛,华灯尚蝉联。翡翠琉璃盏,落索垂青莲。

但夸嚣物丽,遑计财帛艰。入庙更排班,庙令自言尊。

何以犒执事,请彻堂上筵。何以肥囊橐,请捐里巷钱。

牲牷何腯肥,庙令恣饱餐。上述岂有知,感此为长叹。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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