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崔象之示诗稿

古乐治情性,故使风俗完。
郑卫入人耳,雅正声日殚。
教化走薄恶,靡靡如转丸。
全音不可见,来往寂寞间。
我疑至和意,独落诗人肝。
或以鸣道德,或以伤忧患。
存者三百篇,兴寄青与丹。
至今如清风,留在乔木端。
敦厚久衰落,坐见王泽乾。
后世其得者,或谒道之门。
失者抱大羹,竞下咸与酸。
最晚李杜出,遂将风雅坛。
内以康心脾,睥睨万物根。
予早酷爱慕,强把屈瓠鑽。
当食对藜藿,诵之若熊蹯。
崔子我同好,韵字嗟璞浑。
其诗长於适,意趣犹捭豚。
巨轴逾百篇,抵我轻欤璠。
得之忘睡眠,夜拭瞳膜昏。
若游金貂市,时见太古冠。
淡泊路久茀,共约锄榛菅。
当结明月期,与君酌醇源。
 宋洪州分宁人,字亚父。黄湜子。仁宗庆历二年进士。历佐一府三州,皆为从事。后摄知康州。工诗。有《伐檀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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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平生,辛勤几年,始有此庐。也学那陶潜,篱栽些菊,依他杜甫,园种些蔬。除了雕潜,肯容紫燕,谁管门前长者车。怪近日,把一庭明月,却借伊渠。
鬓边白发纷如。又何苦招宾约客欤。但夏榻宵眠,面风欹枕,冬檐昼短,背日观书。若有人寻,只教僮道,这屋主人今自居。休羡彼,有摇金宝辔,织翠华裾。
客迷堕涧逢玉京,云行夭乔风号鸣。
暗中过尽石髓滑,惊喜观阙朝霞明。
东坡南去类此客,挤者力尽非求生。
偶然濒海少氛气,复有福地容躬耕。
诸侯历聘谢鲁叟,茅檐燕坐师老彭。
天枢旋结日珠重,人寰下视鸿毛轻。
俗缘渐觉冰雪解,元气户复蛟虬狞。
远游脱屣入盖竹,初怪长史留家庭。
後来玉斧小儿子,亦入真诰参仙经。
试令子弟学诸许,还家不用剑阁铭。
洞天闻亦有图籍,但恐未免如公卿。
此心愿与世无事,不愿与世平不平。

舒侯九秋鹰,未奋老拳翼。平生流辈中,肯数程不识。

庾公开幕府,少作九江客。风檐挂虚楼,夜月浮大白。

饮气吞江流,高谈倾坐席。一朝胡尘暗,孤垒困剧贼。

艨艟浮江下,云雾蔽天赤。坐中嘬炙儿,相视无人色。

手持白羽扇,奋身追危壁。坐解两家难,稍稍无勍敌。

身几落虎口,名不挂赏籍。鸟去良弓藏,论功止投石。

岁晚犹折腰,得邑亦甚僻。似闻山中人,尽饱太邱德。

官谤殊未明,此责讵可塞。乃复令斯人,含恨入窀穸。

风亭分客袂,仅作秋夏隔。夺我玉面郎,江湖坐愁寂。

抚棺欲三号,何由反乡国。

寒塘数树梅,常近腊前开。雪映缘岩竹,香侵泛水苔。
遥思清景暮,还有野禽来。谁是攀枝客,兹辰醉始回。
客去云俱散,山空月正圆。
不参藤树句,自透竹庵禅。
骨法凌烟像,家声鼓瑟篇。
直须陪叔季,急佐中兴年。
帘旌不动薰余热。高堂谁送能言雪。一笑下人间。天风袭坐寒。
歌声云外去。句句苏仙语。曲罢一尊空。飘然欲驭风。
天马徕从西极。
经万里兮归有德。
承灵威兮降外国。
涉流沙兮四夷服。

  经,常道也。其在于天,谓之命;其赋于人,谓之性。其主于身,谓之心。心也,性也,命也,一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其应乎感也,则为恻隐,为羞恶,为辞让,为是非;其见于事也,则为父子之亲,为君臣之义,为夫妇之别,为长幼之序,为朋友之信。是恻隐也,羞恶也,辞让也,是非也;是亲也,义也,序也,别也,信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是常道也。

  以言其阴阳消息之行焉,则谓之《易》;以言其纪纲政事之施焉,则谓之《书》;以言其歌咏性情之发焉,则谓之《诗》;以言其条理节文之着焉,则谓之《礼》;以言其欣喜和平之生焉,则谓之《乐》;以言其诚伪邪正之辨焉,则谓之《春秋》。是阴阳消息之行也,以至于诚伪邪正之辨也,一也,皆所谓心也,性也,命也。通人物,达四海,塞天地,亘古今,无有乎弗具,无有乎弗同,无有乎或变者也。夫是之谓六经。六经者非他,吾心之常道也。

  是故《易》也者,志吾心之阴阳消息者也;《书》也者,志吾心之纪纲政事者也;《诗》也者,志吾心之歌咏性情者也;《礼》也者,志吾心之条理节文者也;《乐》也者,志吾心之欣喜和平者也;《春秋》也者,志吾心之诚伪邪正者也。君子之于六经也,求之吾心之阴阳消息而时行焉,所以尊《易》也;求之吾心之纪纲政事而时施焉,所以尊《书》也;求之吾心之歌咏性情而时发焉,所以尊《诗》也;求之吾心之条理节文而时着焉,所以尊《礼》也;求之吾心之欣喜和平而时生焉,所以尊《乐》也;求之吾心之诚伪邪正而时辨焉,所以尊《春秋》也。

  盖昔者圣人之扶人极,忧后世,而述六经也,由之富家者之父祖,虑其产业库藏之积,其子孙者,或至于遗忘散失,卒困穷而无以自全也,而记籍其家之所有以贻之,使之世守其产业库藏之积而享用焉,以免于困穷之患。故六经者,吾心之记籍也,而六经之实,则具于吾心。犹之产业库藏之实积,种种色色,具存于其家,其记籍者,特名状数目而已。而世之学者,不知求六经之实于吾心,而徒考索于影响之间,牵制于文义之末,硁硁然以为是六经矣。是犹富家之子孙,不务守视享用其产业库藏之实积,日遗忘散失,至为窭人丐夫,而犹嚣嚣然指其记籍曰:「斯吾产业库藏之积也!」何以异于是?

  呜呼!六经之学,其不明于世,非一朝一夕之故矣。尚功利,崇邪说,是谓乱经;习训诂,传记诵,没溺于浅闻小见,以涂天下之耳目,是谓侮经;侈淫辞,竞诡辩,饰奸心盗行,逐世垄断,而犹自以为通经,是谓贼经。若是者,是并其所谓记籍者,而割裂弃毁之矣,宁复之所以为尊经也乎?

  越城旧有稽山书院,在卧龙西冈,荒废久矣。郡守渭南南君大吉,既敷政于民,则慨然悼末学之支离,将进之以圣贤之道,于是使山阴另吴君瀛拓书院而一新之,又为尊经阁于其后,曰:「经正则庶民兴;庶民兴,斯无邪慝矣。」阁成,请予一言,以谂多士,予既不获辞,则为记之若是。呜呼!世之学者,得吾说而求诸其心焉,其亦庶乎知所以为尊经也矣。

东郭名蓝带曲隈,三年行乐两回来。依然旧境墙遮树,久断尘踪砌有苔。

落日怀人流水远,秋风抚掌菊花开。良辰在眼休教负,相对山僧把一杯。

风尘绵邈想怀家,为报平安向海涯。
婿旧能诗鸣晓雁,儿初弄笔抹秋鸦。
陶张蹇石真心腹,王蔡韦侯比辅车。
更有梁山何小隐,要乘春涨别金华。

长短亭中竟日忙,解鞍初喜水云乡。风前列席花钿秀,雨后行厨杏粥香。

春色纷纷惊过眼,歌声故故促传觞。蓬莱殿下同年客,定笑狂夫老更狂。

软尘十丈柳青青,紫陌流莺三度听。客久奚奴曾负气,梦里乡井转愁醒。

杨花似雪娥江水,莲叶如钱历下亭。为问枫香兄弟辈,鸱囊蜡屐几回经。

餐玉我无术,点金君有方。
胡为仍各瘦,更复问何长。
月好桥同步,诗佳袖取将。
归来未成寐,看叶堕危黄。

官舍值淫雨,客衣惊早秋。泄云迷灌木,行潦带清流。

蛛网翻新霁,蝉声咽暮愁。古今何限事,白首对沧洲。

借得西庵不似庵,宛如蜗舍住城南。晚来一盏亮功酒,更荐栖林八寸柑。

江皋朔风起天末,落叶街南积盈尺。此时客子正卧寒,村头沽酒相邀欢。

持杯欲饮不遽饮,剪烛西窗有余影。忆昔五年来南州,望远日日登危楼。

双峰翠角最清绝,远岫绾髻湖光流。江山乱后还姣好,碑碣仆地青苔浮。

因思长卿不可作,祇有怀古城南头。白云朝来暮还宿,此间幽隐真沧洲。

清音堂高下临渚,水声飒飒鸣寒杵。斋头千尺琅玕鸣,树杪十丈蛟虬舞。

羁客兴酣每快意,诗成落笔走风雨。夜半江城闻雁声,寄书今夜由南浦。

季直堂堂貌城府,而我相视皆婴儿。婴儿不相遇,啼笑谁能知?

要尔于途告尔慎,人生得罪非所期。

指军无地强登山,铁炮烟销落日閒。破碎斗船沈马尾,悲哀奏疏动龙颜。

九天帝命劳元老,五月王师下百蛮。大将已提淮北旅,澎湖飞渡入台湾。

夜夜空阶落叶横,因风随处答虫鸣。纸窗如墨每疑雨,华发成丝是此声。

兰芷江边迁客泪,蘼芜山下故人情。飘零自分无归日,略向歧途诉不平。

午夜星轺发,清霜结绶花。有田皆斥卤,无地可桑麻。

马饮长城窟,人吹芦叶笳。壮游良足慰,乘兴度龙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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