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年

社鼓声喧送酒杯,春风落尽一庭梅。
不知白首狂吟客,醉饮屠苏更几回。
福建莆田人。以才辟为邑从事。后以诗文获吏部尚书赏识,历官无锡、桃源县丞,未几致仕。年八十余卒。善画山水,尤工诗,多与名流酬唱。有《竹溪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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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泉浣尘缁,灵药释昏狂。君诗发大雅,正气回我肠。
复令五彩姿,洁白归天常。昔岁同讲道,青襟在师傍。
出处两相因,如彼衣与裳。行行成此归,离我适咸阳。
失意未还家,马蹄尽四方。访余咏新文,不倦道路长。
僮仆怀昔念,亦如还故乡。相亲惜昼夜,寝息不异床。
犹将在远道,忽忽起思量。黄金未为罍,无以挹酒浆。
所念俱贫贱,安得相发扬。回车远归省,旧宅江南厢。
归乡非得意,但贵情义彰。五月天气热,波涛毒于汤。
慎勿多饮酒,药膳愿自强。
追程送我剑池边,亹亹清谈晋宋前。
岂意白头趋幕日,乃逢紫气出关年。
夜深续炬俱忘寝,地冷吹薪久未然。
临别祝君加帽絮,高峰雪后尚童颠。
钱塘江北百里余,涨沙不复生菰蒲。
沙田老桑出叶麤,江潮打根根半枯。
八月九月秋风恶,风高驾潮晚不落。
鼓声冬冬橹咿喔,争凑富春城下泊。
君家茅屋并城楼,不出山行不记秋。
越舶吴帆亦何故,今年明年来复去。

帝家迷楼春昼长,紫笙吹破百花香。葡萄凝碧琥珀光,燕语莺啼空断肠。

枕帷红泪洒潇湘,玉镜台前添午妆。茜罗绶带双鸳鸯,蝴蝶趁雪上钗梁,千里万里云茫茫。

楚天解组归来,颠狂肯放杯辞手。黄鸡一曲,千场保社,百年亲旧。

起舞婆娑,好风吹帽,野花簪首。试酒酣重问,渚宫烟景,仍髣髴,从前否。

君说崖欹峡斗。乱猿啼、绝无昏昼。岳阳楼阁,洞庭波浪,银飞雪走。

一笑浮生,杜陵花鸟,信陵醇酒。问彭篯骄语,尔曹还总,让才人寿。

金钗涧上人如玉。解唱春波新曲。画扇蝉纱十幅。春水平帆绿。

三三五五鸳鸯浴。触忤閒愁春目。戏掷菱花相逐。又向花房宿。

桕叶如丹鄢水滨,芙蓉花里驻蹄轮。尊前齐赘能诙语,瓮里杜康苦泥人。

白日共惊头上雪,青衣争扫鬓间尘。鸡声喔喔催行李,到底输君自在身。

公昔洲多竹,而孙梅作堂。
月窗传瘦影,风壑度寒香。
友也真鱼水,兄兮可雁行。
相看动吟兴,时吐玉琳琅。

藉地残花五色茵,东风来去寂无痕。馀香不肯污尘土,留得蜂房活计温。

满城尘土无穷极,出郭风烟顿扫除。春浅暗泉流脉脉,日长归雁影疏疏。

强将拙计暗谋野,等复劳生愧荷锄。安得面山临水地,种花移竹一茅庐。

可是今年老也无,儿孙次第饮屠苏。一门骨肉知多少,日出高时到老夫。

买臣素贱犹乡守,庄舄虽荣尚越吟。已葺吾园似仙府,莫教归信苦沈沈。

花露妍朱朝点易,药炉分火书焚香。
道人不管世间事,自觉间中日月长。

酒酣斫剑气如云,屠狗吹箫尽策勋。汉室功臣谁第一,黄金合铸纪将军。

萧斋听寒雨,出户霰已集。飞霙点砌销,绿苔稍沾湿。

纷纷渐填委,势若包原隰。冥观阴阳妙,欲张故先歙。

定知陈荄下,已有春风入。

秦末家家思逐鹿,商山四皓独忘机。
如何鬓发霜相似,更出深山定是非。
宝契无为属圣人,雕舆出幸玩芳辰。平楼半入南山雾,
飞阁旁临东墅春。夹路秾花千树发,垂轩弱柳万条新。
处处风光今日好,年年愿奉属车尘。
芳草茸茸已满坡,山城春半又经过。
轻寒帘外燕来少,细雨庭前花谢多。
壮志每思探虎穴,惊心犹想涉鲸波。
征衣暂解风霜色,闲对斜阳和凯歌。

万仞崖头撒手,要须其人。千钧之弩发机,岂为鼷鼠。

云门睦州,当面蹉过。德山临济,诳謼阎闾。自馀立境立机,作窠作窟,故是灭胡种族。

万缘迁变浑閒事,五月山房冷似冰。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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