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

老女久不嫁,妍媸在媒口。自道洛阳花,人笑白门柳。

(1683—1738)安徽桐城人,字相如,号春迟。家贫力学,受贵家聘,教其子弟,转徙数省。雍正十年始中举人,官中书舍人。乾隆元年举鸿博,与试未用。工诗,有《春迟诗稿》。
  猜你喜欢
灞原风雨定,晚见雁行频。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
空园白露滴,孤壁野僧邻。
寄卧郊扉久,何年致此身。
伊昔先贤心,天下等忧乐。
时分蜀道弓,虑世汉关钥。
挥刃得屠牛,察脉宽扁鹊。
岷峨望不浅,持酒为君酌。
水铢胶法仙而黠,万杵玎璫肩欲脱。
龙尾磨开紫玉腴,鼠须点动青霓活。
油然作云升太清,沛然下雨惊四溟。
何当点开众生眼,大千世界常光明。
间步秋光思杳然,荷藜因共过林烟。
期收野药寻幽路,欲采溪菱上小船。
云吐晚阴野霁岫,柳含余霭咽残蝉。
倒尊尽日忘归处,山磬数声敲暝天。
囊封初上九重关,是日清都虎豹闲。
百辟动容观奏牍,几人回首愧朝班?
名高北斗星辰上,身堕南州瘴海间。
不待他年公议出,汉廷行招贾生还。

三年不飞飞冲天,搅混世界旋乾坤。三年不鸣鸣惊人,狮子丧胆狐窜奔。

老师本具菩萨心,无边刹土随现身。撑住门庭春又春,刍卢掩室修正因。

宝华王座生埃尘,幺么领出诸波旬。野干据室天地昏,藏身北斗甘隐沦。

龙蛇掩蛰云雷屯,久默斯要屈复信。黑风吹散魔家民,慧日天光重发新。

百川赴海星拱辰,高踞大雄持庆云。打开宝藏皆家珍,四凡十圣归陶甄。

钱贯井索左右陈,罩篱木杓上下根。一时煅炼成精金,洪炉跃出光鳞鳞。

大通白发老声闻,举手加额珠江滨。愿师法量如海垠,愿师道眼如月轮。

包荒云水无主宾,辨别龙蛇谁假真。八十不须更行脚,直向毗卢顶?行。

却妨车马损莓苔,果熟柴门昼不开。留得一枝诫猿雀,莫教攀折待宗雷。

赫赫明明,天子攸行。以修肇褅,以对于上帝。

天子至止,观牲于郊。龙旂交交,马鸣萧萧。

帝至于郊,于赫有临。载穆载钦,曰岁事是歆。

帝降于圉,牺人脱楅。羊牛鹿豕,■■濯濯。

濯濯甡甡,翔帝之圉。其牲孔硕,甫甫麌麌。

城人伐鼓,帝至郊所。干旄淠淠,虎士孔武。乘彼大路,八鸾与与。

昭于万邦,光于皇祖。

东风亭午摆垂杨,丝丝日日长。吹落梅花无数,不解惜幽香。

落霞紫,暮烟黄,送斜阳。无凭天气,一霎融和,蜂蝶空忙。

衙池乾蓱秋纵横,荒园曙禽催客行。连樯三日造我闼,破履蹋木声彭铿。

怪翁七十发未白,谈琴读画有气力。长松倚壑回春容,老鹤盘霄健秋翮。

武昌城外长江流,抟沙一聚风马牛。作诗赠翁翁忆我,隆中山北岘山头。

一书说尽故人情,闽岭春风入户庭。
碾处曾看眉上白,分时为见眼中青。
饭羹正昼成空洞,枕簟通宵失杳冥。
无奈笔端尘俗在,更呼活火发铜瓶。
乞晓占云物,过东迁过西。
已因月仰瓦,真验水平溪。
齐楚自得失,短长从鹤鹥。
谁能效巢穴,聊得寄诗题。

左顾余情到酒边。湖山佳处亸吟鞭。婴伊软说嫩凉天。

风雨茜窗消宝篆,蕙兰芳意托琴弦。凭君木石亦缠绵。

唤回二百年前梦,索饮西风一醉馀。
壁上榴皮在何处,游人空指沈庵书。
冥鸿迹在烟霞上,燕雀休夸大厦巢。名利最为浮世重,
古今能有几人抛。逼真但使心无著,混俗何妨手强抄。
深喜卜居连岳色,水边竹下得论交。
言归江海上,甘向石田耕。
不愧为斯世。能间过此生。
地从邻竹占,树听野禽争。
坐咏同涛外,南山尽日行。

何事须城郭,人间复见君。全家依涧草,短褐带山云。

薄俗居难定,忘形鹿可群。四方多战伐,羡尔未全闻。

天地本无碍,乘风且浪游。岸疑随舫动,星故逆云流。

小憩闲临水,高吟晚上楼。宁知人代里,不复有丹邱。

竹篱茅屋。一树扶疏玉。客里十分清绝,有人在、江南北。
伫目。诗思促。翠袖倚修竹。不是月媒风聘,谁人与、伴幽独。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