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意

老女久不嫁,妍媸在媒口。自道洛阳花,人笑白门柳。

(1683—1738)安徽桐城人,字相如,号春迟。家贫力学,受贵家聘,教其子弟,转徙数省。雍正十年始中举人,官中书舍人。乾隆元年举鸿博,与试未用。工诗,有《春迟诗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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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树叶红,下有碧溪水。
溪桥向吴路,酒旗夸酒美。
下马此送君,高歌为君醉。
念君苞材能,百工在城垒。
空山三十年,鹿裘挂窗睡。
自言陇西公,飘然我知己。
举酒属吴门,今朝为君起。
悬弓三百斤,囊书数万纸。
战贼即战贼,为吏即为吏。
尽我所有无,惟公之指使。
予曰陇西公,滔滔大君子。
常思抡群材,一为国家治。
譬如匠见木,碍眼皆不弃。
大者粗十围,小者细一指。
楔橛与栋梁,施之皆有位。
忽然竖明堂,一挥立能致。
予亦何为者,亦受公恩纪。
处士常有言,残虏为犬豕。
常恨两手空,不得一马棰。
今依陇西公,如虎傅两翅。
公非刺史材,当坐岩廊地。
处士魁奇姿,必展平生志。
东吴饶风光,翠巘多名寺。
疏烟亹亹秋,独酌平生思。
因书问故人,能忘批纸尾?
公或忆姓名,为说都憔悴。
昔吾同年友,壮志各南溟。
十年风雨过,见此落落星。
秀者吾元茂,众器见鼎铏。
许身此契间,不但醉六经。
时逢下车揖,慰我两眼青。
勿忧事不理,伯始在朝廷。
涯海真何地,驱来坐战场。
家人半分合,国事决存亡。
一死不足道,百忧何可当。
故人髯似戟,起舞为君伤。
未问街头酒价添,迎光先捲读书帘。
送寒作片频窥户,著暖先融半溜檐。
莫作桧花添项强,且随梅点闹眉尖。
叮咛勿压南枝折,商鼎调羹待作盐。

昔予病止诗,病颇为诗止。君今病止酒,此病相表里。

君尝劝我诗,我以止报子。欣闻病杯戒,及此勿药喜。

诗魔固难伏,酒兴亦易起。吾从止诗法,深悟酒中理。

衅端或由人,君意方罪已。力绝非世情,德将斯善矣。

病源今始塞,慎勿问其涘。请书止酒诗,永作刑牲祀。

太极生真主,中原有圣人。圜丘尊上帝,大旅合群神。

行马帷宫肃,乘龙法驾驯。礼容旅日月,文德动星辰。

剑履陪祠古,咸英作乐新。东方虚小次,午陛彻华茵。

吉土繇诚享,高穹以道亲。烛坛旅景集,升燎福祥臻。

寒霁三冬色,恩融四海春。万灵今受记,长此奉尧仁。

寥落新安邑,横经已十年。朝盘餐有粟,夜榻坐无毡。

济济来衿佩,洋洋听诵弦。学规兼体用,祀礼备精虔。

东鲁文衡撤,南闽教铎迁。肯辞行道远,自喜过家便。

天霁云横岳,潮平雨溢川。别离将万里,书问若为传。

山雨潇潇静掩门,绩灯影里戏儿孙。棕榈叶上声声好,不似天涯断客魂。

天涯毳幕动银筝,梦里刀环识玉京。却信单于能保塞,不缘瓯脱漫观兵。

龙沙嘐唳回猋入,虎穴阴岑贯索明。稍喜渥洼天马至,汉家郊祀荐新声。

绩溪县亦神州赤,闻君作簿无鱼食。谁能嚼肉过屠门,瘦杀鸾栖一枝棘。

近来二哥自县来,览君诗帙羡君裁。高情欲并崔松馆,别体尤工汉柏台。

文成一线今将断,钱翁老死寒灰散。十年半夜急传灯,西来衣钵君应管。

莫言小釜烹鲜鱼,莫言牛刀割只鸡。真儒不拣啼儿抱,主簿同安是阿谁?

去年别君天真馆,我犹缚翅君飞远。只今缚解翅不长,无由一奋来溪畔。

司马功高旧主人,君真父母匪邦邻。坟头松丱今何似,匣里弓刀暗却尘。

由来壮士悲罗雀,我亦因之感死?。今来已是十余春,金钱银钱不一缗。

我复何辞公不嗔,会须上冢拊愁云。一哭裂却石麒麟,下来与君谈苦辛。

百年如此今宵,倩谁力挽银河住。长空一白,万声都噤,截天风雨。

斗大蟾宫,鱼龙翻动,波涛秋怒。恁奔雷战夕,痴云遏晓,看长剑,青虹吐。

惨黯初鸿征路,问天涯弄珠何处。人间一霎,排风吹浪,广寒知否。

可惜江山,不曾照出,悲欢离聚。只葫芦、尊酒苍茫独夜,唤冰夷舞。

平明发郊墟,独步跄躞蹀。引领发前程,日出烟未灭。

林迥鸟始喧,麦短牛已啮。春阳气未壮,道左尚残雪。

长风拂归袂,凛欲变冬洌。指冻僵不拳,胶凝仍欲折。

而我竟何事,犯此寒正切。修途去未几,行意先已薾。

安得两翼生,高飞度林樾。

天气暖。开了荼_一半。红日迟迟风拂面。阶前花影乱。
俊雅风流不见。定被莺花留恋。千尺游丝舒又_。系人心上线。

游人不到处,胜地出如今。岩与寒冬燠,泉教白日阴。

尘踪惭石壁,清坐见吾心。寄语云中客,流霞合此斟。

雨气湿岚容,僧房暂倚筇。声飘千涧瀑,影暗六朝松。

暝坐钟鱼寂,清斋蕨笋供。阶前多药草,何处觅仙踪。

隔水度仙妃,清绝云争飞。
娇花羞秀质,秋月见寒辉。
高情春不染,心境尘难依。
何当饮云液,共跨以莺归。

催去。难住。声声杜宇。梨花春雪。杏花春雨,毕竟春归何处。

问春春不语。

可堪又是人离别。愁千结。唱罢阳光叠。恨匆匆。泪溶溶。

郎踪。屏山十二重。

吴关一路作羁累,棘木庭前听五词。已分残形轻似叶,却怜卫足不如葵。

下堂真愧先贤训,抱璧几同楚客悲。纵使平反能苟活,他年应废《蓼莪》诗。

黄须战士据鞍听,白发将军抚剑叹。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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