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寄畅园

九龙山下白云居,策杖招寻此地初。乔木百年生昼暝,残花一坞殿春余。

竹间楼并岩峦起,水底天开洞户虚。几度宸游辉墨宝,至今父老待銮舆。

韩崶(1758-1834),元和人(今江苏省苏州市)。字禹三,号旭亭、桂舲,别称种梅老人。室名还读斋、还读书斋、小寒碧斋。乾隆四十二年(1777)拔贡,廷试一等,分刑部。悉心读律,平反滇南盗案,升郎中。从谳诸省大狱,出为广东高廉道,历福建按察使、广东巡抚署总督、刑部尚书兼兵部尚书。以失察候际清案左迁,未几复补刑部右侍郎,以疾告归,与潘奕、石韫玉、吴玉松、陶澍合称为“沧浪五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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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飞独不前,迥落海南天。贾傅竟行矣,邵公唯泫然。
瘴开山更远,路极水无边。沈劣本多感,况闻原上篇。
风拂尘徽,雨侵凉榻,才动秋思。缓酒销更,移灯傍影,净洗芭蕉耳。铜华沧海,愁霾重嶂,燕北雁南天外。算阴晴,浑似几番,渭城故人离会。
青楼旧日,高歌取醉,唤出玉人梳洗。红叶流光,苹花两鬓,心事成秋水。白凝虚晓,香吹轻烬,倚窗小瓶疏桂。问深宫,姮娥正在,妒云第几。
蕙草春已碧,兰花秋更红。四时发英艳,三径满芳丛。
秀色濯清露,鲜辉摇惠风。王孙未知返,幽赏竟谁同。

舶舟初出建溪春,红笺品题苞蒻叶。低昂轻重如美人,等衰铢较知难躐。

格高玉雪莹衷肠,品下膏油浮面颊。太丘胸中有泾渭,包裹携来充博帖。

稍发下驷已惊眼,香味高奇光炜晔。不肯花前杀风景,凭花为谢穿花蝶。

更看正紫小方圭,价比连城真称惬。病渴羌人洗烦滞,好睡兼旬便愁摄。

异时风流贵公子,喜悦藏珍令口嗫。莫辞七椀搅枯肠,有酒沽君夜烧蜡。

一日去一日,一年添一年。
饶教成大器,其那已华颠。
志意虽依旧,聪明不及前。
若非心有得,亦恐学神仙。
身落天台古洞天,蒲团未暖又飘然。
如何菴不琼台地,想是吾非桐柏仙。
无复得餐三井水,未曾深结九峰缘。
杖头挑月下山去,空使寒猿啸晓烟。

欲换头衔爱冷官,如君无意得来难。醉时欲碎珊瑚树,醒后仍餐苜蓿盘。

但去莫嫌欲舍窄,就中差觉宦途宽。江山诗酒须行意,好为师儒一洗酸。

名花坐对嫣然,玉杯满泛休停手。相府风光,帝城春色,可人依旧。

真是天香,堪称国色,群芳魁首。喜夜深、银烛高烧,问红妆艳质,曾如否。

檐外渐移星斗。况今夕、月明如昼。雀锦屏开,麟袍座列,朱衣庭走。

占断人间,梨园法曲,黄封御酒。愿年年、共赏霖雨堂中,放歌为寿。

一年忧喜今宵过,两鬓风霜明日新。
书剑自怜多病客,江湖同是放歌人。
宫中烛映西山雪,笛里梅传上国春。
他日听莺怀旧侣,不知谁共醉芳晨。
鼓楼冈下路高低,处处萝墙映竹畦。
记得清凉留宿夜,香灯贝叶雨窗西。

燕去燕来閒白昼,花开花落送黄昏。年年好景春风妒,梦里铅华湿泪痕。

江之水,清且涟,明如镜,直如弦。青骢系著江边树,绣衣考绩朝天去。

津人伐鼓送楼船,十丈云帆南斗边。鲸波帖帖风不起,使君之心有如水。

激浊扬清振纲纪,万岁千秋报天子。

一曲清湾几曲山,白云红树夕阳间。高秋剩有登临兴,不惮携琴日往还。

兰釭灭尽换寒更,一枕馀香玉雪清。怪杀无情楼上笛,搅人春梦到天明。

驱车晨出门,四顾呱呱泣。岂不念茕孑,去矣吾何及。

索居习寡欢,幽探答群竦。轻舆转林箊,新术陟麦陇。

回岩忽扼塞,复涧仅容甬。侧疑地脉尽,间出天宇耸。

朱曦隐重樾,紫雾露修栱。溪山自一家,猿鸟若相拱。

涧户叩幽寂,庭幡惬飞动。侵衣藓色润,阂履藤根巩。

窦泉有深清,檐竹无杂冗。香厨闻斋钟,禅械破长拲。

云还鹤亦倦,泥滑鸿已翪。归蹊逐明蟾,吟绪抽茧蛹。

苦把文章邀劝人,吟看好个语言新。
虽然不及相如赋,也直黄金一二斤。
曦驭循黄道,星陈引翠旗。济潼纡万乘,临河耀六师。
前旌弥陆海,后骑发通伊。势逾回地轴,威盛转天机。
是节岁穷纪,关树荡凉飔.仙露含灵掌,瑞鼎照川湄。
冲襟赏临睨,高咏入京畿。
时序去如流水,功名冷似寒灰。尽教江庾赋多才。一刻千金难买。客里月圆月缺,尊前花落花开。春来何处带愁来。春去此愁还在。

  古之人,自家至于天子之国,皆有学;自幼至于长,未尝去于学之中。学有诗书六艺,弦歌洗爵,俯仰之容,升降之节,以习其心体耳目手足之举措;又有祭祀、乡射、养老之礼,以习其恭让;进材论狱出兵授捷之法,以习其从事;师友以解其惑,劝惩以勉其进,戒其不率。其所以为具如此,而其大要,则务使人人学其性,不独防其邪僻放肆也。虽有刚柔缓急之异,皆可以进之于中,而无过不及,使其识之明,气之充于其心,则用之于进退语默之际,而无不得其宜,临之以祸福死生之故,而无足动其意者。为天下之士,而所以养其身之备如此;则又使知天地事物之变,古今治乱之理,至于损益废置、先后终始之要,无所不知。其在堂户之上,而四海九州之业、万世之策皆得。及出而履天下之任,列百官之中,则随所施为无不可者。何则,其素所学问然也。

  盖凡人之起居饮食动作之小事,至于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体,皆自学出,而无斯须去于教也。其动于视听四支者,必使其洽于内;其谨于初者,必使其要于终。驯之以自然,而待之以积久,噫,何其至也!故其俗之成,则刑罚措;其材之成,则三公百官得其士;其为法之永,则中材可以守;其入人之深,则虽更衰世而不乱。为教之极至此,鼓舞天下而人不知其从之,岂用力也哉!

  及三代衰,圣人之制作尽坏。千余年之间,学有成者,亦非古法。人之体性之举动,唯其所自肆;而临政治人之方,固不素讲。士有聪明朴茂之质,而无教养之渐,则其材之不成夫然。盖以不学未成之材,而为天下之吏,又承衰弊之后,而治不教之民。呜呼,仁政之所以不行,盗贼刑罚之所以积,其不以此也欤!

  宋兴几百年矣,庆历三年,天子图当世之务,而以学为先,于是天下之学乃得立。而方此之时,抚州之宜黄,犹不能有学。士之学者,皆相率而寓于州,以群聚讲习。其明年,天下之学复废,士亦皆散去。而春秋释奠之事,以著于令,则常以主庙祀孔氏,庙又不理。皇祐元年,会令李君详至,始议立学,而县之士某某与其徒,皆自以谓得发愤于此,莫不相励而趋为之。故其材不赋而羡,匠不发而多。其成也,积屋之区若干,而门序正位讲艺之堂,栖士之舍皆足;积器之数若干,而祀饮寝室之用皆具。其像,孔氏而下从祭之士皆备。其书,经史百氏、翰林子墨之文章,无外求者。其相基会作之本末,总为日若干而已。何其周且速也!当四方学废之初,有司之议,固以谓学者人情之所不乐。及观此学之作,在其废学数年之后,唯其令之一唱,而四境之内响应,而图之为恐不及。则夫言人之情不乐于学者,其果然也欤?

  宜黄之学者,固多良士;而李君之为令,威行爱立,讼清事举,其政又良也。夫及良令之时,而顺其慕学发愤之俗,作为宫室教肄之所,以至图书器用之须,莫不皆有,以养其良材之士。虽古之去今远矣;然圣人之典籍皆在,其言可考,其法可求。使其相与学而明之,礼乐节文之详,固有所不得为者。若夫正心修身为国家天下之大务,则在其进之而已。使一人之行修,移之于一家,一家之行修,移之于乡邻族党,则一县之风俗成、人材出矣。教化之行,道德之归,非远人也;可不勉欤!县之士来请曰:“愿有记!”故记之。十二月某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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