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 其一

尖檐帽子卑凡厮,短靿靴儿末厥兵。

陶谷(九○四~九七一),字秀实,邠州新平(今陕西彬县)人。本姓唐,避晋高祖石敬瑭讳改。仕后晋、后汉、后周,累官兵部、吏部侍郎。宋太祖建隆二年(九六一),转礼部尚书(《续资治通鉴长编》卷四)、翰林承旨。乾德二年(九六四),判吏部铨兼知贡举。累加刑部、户部尚书。开宝三年十二月庚午卒(同上书卷一一),年六十八。《宋史》卷二六九有传。今录诗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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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潇洒洒屋三间,日日开门见好山。
但使青青长在眼,一毫尘俗莫相干。

主恩先后逐臣还,羡尔幽栖泖一湾。想得著书风幔底,桂花如霰落秋山。

江陵伎人子,掩袂作啼声。家家叉帘立,送王上台城。

王欲别太姬,门前黄纸催。出亦以徘徊,入亦以徘徊。

王入台城后,不省作悲啼。妆台铅粉骄,别接冶游儿。

朱门一家哭,万家得安宿。一家亦不哭,太姬方啖粥。

门外双乌栖,哑哑枝上啼。官今当大赦,不愿赦王归。

二十四皇孙,譬如南陇树。一半枝撑天,半不知爨处。

坠叶岂更荣,流波无重回。哀哀古孝子,痛哭嗟瓶罍。

喟余少薄祜,赋无《凌云》才。侧闻过庭训,爱惜如琼瑰。

弱龄把铅椠,慈颜为之开。乾坤当百六,梁木忽然摧。

譬彼玄鸟雏,巢倾雕梁灾。譬彼松下草,霜落成枯荄。

自我歌鲜民,星纪凡屡该。况乃忝符节,陇山崔以巍。

松阡渺何处,莫剪蒿与莱。飘萧生素发,膝下无婴孩。

缅想夜台内,恻恻伤其怀。誓言守遗教,敢令官方乖。

庶以清白风,稍酬罔极哀。

不知残雪是春光,起见轻云覆野塘。春草春江相妒绿,新莺新柳斗争黄。

囊无太史新颁历,衣有容台旧赐香。但使清尊花底醉,任教白发镜中长。

香昏花暝帘初卷,我怀故人今夕。西荡吴云,南飞衡雁,千里月斜天白。

梦寒欲涉。奈龛赭门高,大江中划。汐气平横,一城芜柳黯烟色。

迢遥兮不可即。旧情谁与诉,空自横笛。幔阁秋凉,剪灯话雨,记听青萝残滴。

闲消剩息。只蘋叶风漪,鲤鱼红帛。拍尽阑干,露华衫上湿。

奕奕明农堂,脩楣耀晴彩。堂前春草绿,堂上春云叆。

游子日下还,宫衣试新綵。夕膳饪鲜鳞,晨羞荐芳?。

何以祝亲寿,如山复如海。

冻云卷尽月华清,寒气棱棱夜转生。一卷古书齐万虑,满杯醇酎卧三更。

附炎鄙态悲时薄,养僻孤踪任俗评。旷逸最便朝睡美,邻鸡不用再三鸣。

知君日来修竹底,却课市楼朱墨程。
应是禅门嫌拣择,不论清浊要圆成。

肉黄皮皱发毛枯,一病支离困壮夫。痛要小奴搥臂膝,冷寻破帽聚头颅。

邻翁教诵禳灾咒,道士来书禁疟符。车辙马蹄劳客问,药囊糜椀乏吾须。

双桨催程,半帆借泊,危楼高倚层云。风光自好,暮景仍斜,禁他箫鼓千门。

窗隙流尘。但屠苏送老,醽醁悽魂。波泛碧鳞鳞。有天涯、诗句怀人。

念珠络藏香,绣檀携枕,归舟曾系兰津。昙花空外影,总飘然、残梦无痕。

欲话前因。应恨敛、湘娥翠颦。掩孤篷,休教字写宜春。

曾闻故老说前朝,今在殊方度此宵。月殿不催春赐酒,风檐空忆夜吹箫。

已无花影如云起,那有香尘作雾飘。满眼疏狂何所去,青松接屋自萧条。

中流有行舟,似亦得清致。
只恐乘舟人,未识月中意。

秋景未萧条,霜华夜半凋。草枯山露石,溪涨水平桥。

白雁排空唳,青帘隔岸飘。依然摩诘画,谁拟辋川描。

四山蓊郁气朝隮,晚雨廉纤未有泥。鸭绿几寻塘水浸,鹅黄一段稻秧齐。

幽花布地金钱小,野蔓萦林翠幄低。满目淮南风景好,不堪时听子规啼。

功名无力愧勤王,已近终南得草堂。身外尽归天竺偈,
腰间唯有会稽章。何时腊酒逢山客,可惜梅枝亚石床。
岁晚我知仙客意,悬心应在白云乡。

栏杆十二春光遍。芳香暗减吹箫院。最惜故园暗,断红还自持。

佯羞娇欲语。说破东风误。夜久月生寒。绣帘相对闲。

守岁南州夜,离愁倍怆然。凄风吹细雨,明烛照遗编。

梦绕椿萱下,神驰棠棣边。萍踪长苦别,荏苒度华年。

明月非春水,如何满地流。离离出海峤,盎盎注金沟。

花露时翻鹊,风江有去舟。移愁拌看汝,扶影傍南楼。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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