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尧佐(963年—1044年10月26日),字希元,号知余子。阆州阆中人。北宋大臣、水利专家、书法家、诗人。宋仁宗时官至宰相,景祐四年(1037年),拜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康定元年(1040年),以太子太师致仕。庆历四年(1044年),陈尧佐去世,年八十二,赠司空兼侍中,谥号“文惠”。陈尧佐明吏事,工书法,喜欢写特大的隶书字,著有《潮阳编》、《野庐编》、《遣兴集》、《愚邱集》等。今存词一首。
夫当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于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其患不见于今,而将见于他日。今不为之计,其后将有所不可救者。
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虽平,不敢忘战。秋冬之隙,致民田猎以讲武,教之以进退坐作之方,使其耳目习于钟鼓旌旗之间而不乱,使其心志安于斩刈杀伐之际而不慑。是以虽有盗贼之变,而民不至于惊溃。及至后世,用迂儒之议,以去兵为王者之盛节,天下既定,则卷甲而藏之。数十年之后,甲兵顿弊,而人民日以安于佚乐,卒有盗贼之警,则相与恐惧讹言,不战而走。开元、天宝之际,天下岂不大治?惟其民安于太平之乐,豢于游戏酒食之间,其刚心勇气,销耗钝眊,痿蹶而不复振。是以区区之禄山一出而乘之,四方之民,兽奔鸟窜,乞为囚虏之不暇,天下分裂,而唐室固以微矣。
盖尝试论之:天下之势,譬如一身。王公贵人所以养其身者,岂不至哉?而其平居常苦于多疾。至于农夫小民,终岁勤苦,而未尝告病。此其故何也?夫风雨、霜露、寒暑之变,此疾之所由生也。农夫小民,盛夏力作,而穷冬暴露,其筋骸之所冲犯,肌肤之所浸渍,轻霜露而狎风雨,是故寒暑不能为之毒。今王公贵人,处于重屋之下,出则乘舆,风则袭裘,雨则御盖。凡所以虑患之具,莫不备至。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小不如意,则寒暑入之矣。是以善养身者,使之能逸而能劳;步趋动作,使其四体狃于寒暑之变;然后可以刚健强力,涉险而不伤。夫民亦然。今者治平之日久,天下之人骄惰脆弱,如妇人孺子,不出于闺门。论战斗之事,则缩颈而股栗;闻盗贼之名,则掩耳而不愿听。而士大夫亦未尝言兵,以为生事扰民,渐不可长。此不亦畏之太甚,而养之太过欤?
且夫天下固有意外之患也。愚者见四方之无事,则以为变故无自而有,此亦不然矣。今国家所以奉西北之虏者,岁以百万计。奉之者有限,而求之者无厌,此其势必至于战。战者,必然之势也。不先于我,则先于彼;不出于西,则出于北。所不可知者,有迟速远近,而要以不能免也。天下苟不免于用兵,而用之不以渐,使民于安乐无事之中,一旦出身而蹈死地,则其为患必有不测。故曰:天下之民,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劳,此臣所谓大患也。
臣欲使士大夫尊尚武勇,讲习兵法;庶人之在官者,教以行阵之节;役民之司盗者,授以击刺之术。每岁终则聚于郡府,如古都试之法,有胜负,有赏罚。而行之既久,则又以军法从事。然议者必以为无故而动民,又挠以军法,则民将不安,而臣以为此所以安民也。天下果未能去兵,则其一旦将以不教之民而驱之战。夫无故而动民,虽有小怨,然熟与夫一旦之危哉?
今天下屯聚之兵,骄豪而多怨,陵压百姓而邀其上者,何故?此其心以为天下之知战者,惟我而已。如使平民皆习于兵,彼知有所敌,则固以破其奸谋,而折其骄气。利害之际,岂不亦甚明欤?
旌阳家世本神仙,拜月琼闺奏绿笺。欲跨紫鸾寻母去,芙蓉花满洞中天。
绛河不动九微风。数秋期、轮遍纤葱。花外玉鹅笙,黄昏韵入初鸿。
閒愁在、唾碧拈红。穿针伴,多少微云院落,画烛房栊。
浸三星细转,滴滴露槃浓。
机中。年年锦书恨,凭说与、翠水璇宫。容易误良宵,梦约几负香茸。
笑雕陵、锦羽偏工。人天事,轻赚罗池倦客,酒醒清钟。
下疏帘忆断,钗盒故情慵。
非关长孺恋中郎,补阙真心老更长。禁闼未容趋狗马,十年官阁卧淮阳。
一半蹲鸱出懒残,炉头珍重许分餐。榻边恰好容高卧,莫作南山泽豹看。
睽违赤舄已三年,伫听黄麻早晚宣。抗疏匡衡吾道重,明经张禹主恩偏。
衮龙近接星辰上,翰藻常题日月边。公等论思边鄙事,可容李广卧蓝田。
不著屐,不弄舟,世间更有佳胜不?人生意气贵各适,安能与世相沉浮。
我乡山水本灵秀,游览所至舒吟眸。阿咸招我出城北,江山共我穷探搜。
君山巍巍峙云表,长江浩浩波东流。嗟余尘网久羁束,何幸与子偕昂头。
山灵招手冯夷啸,放怀直欲淩沧舟。乾坤俛仰一何窄,回顾尘界将安投。
不如乘风跨黄鹤,轻掷世事如閒鸥。白云在天红树远,君听我歌君莫愁。
君不见神仙飘渺排云阙,手执芙蓉呼我俦。拍肩从此洒然去,与君长作蓬莱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