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亭新柳 其五

亭名枨触悔今朝,目极伤春不自聊。岂意公家园里树,翻为贱子卷中骚。

笺题惨绿关辛苦,门掩昏黄慰寂寥。半挂帘钩斜压影,一丸月上正吹箫。

钱载(1708—1793),字坤一,号萚石,又号匏尊,晚号万松居士、百幅老人,秀水(今浙江嘉兴)人,清朝官吏、诗人、书画家。乾隆十七年进士,改庶吉士,散馆授编修,后授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上书房行走,《四库全书》总纂,山东学政。官至二品,而家道清贫,晚年卖画为生。工诗文精画,善水墨,尤工兰竹,著有《石斋诗文集》。为乾嘉年间“秀水派”的代表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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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景复如何,闻道新亭更欲过。处处纫兰春浦渌,
萋萋籍草远山多。壶觞须就纫彭泽,时俗犹传晋永和。
更待持桡徐转去,微风落日水增波。
花渐凋疏不耐风,画帘垂地晚重工,堕阶萦藓舞愁红。
腻粉半沾金靥子,残香犹暖绣熏笼,蕙心无处与人同。

铁笔峨冠袍绣豸。云中上党威名在。紫绶绾章金作带。

增气概。文星一点明江介。

顾我非才官鼎鼐。勋业无成容鬓改。后学晚生今有赖。

期远大。须君着眼骊黄外。

落花帘外。点点残红退。云穗乱,风筝碎。愁拈翡翠管,恨拆鸳鸯带。

薄幸煞,燕儿难捉鹦哥对。

梦想瑶台会,绣被同舟盖。锦字杳,遗香在。星移银汉断,雨散巫峰改。

魂去也,化成精卫填青海。

武溪之水兮,日夜而东流。浅不可厉兮,深不可游。

先生人中豪,志不肯司马。
一曲广陵散,绝世不可写。

片帆西下泊江亭,风物萧疏惨暮程。山色尚凝迁谪恨,溪流犹泻怨嗟声。

一朝逐客仙舟过,万古行人玉箸倾。不待鹧鸪啼落日,自然临景易牵情。

别样清芬扑鼻来。秋香过后却追回。博山轻雾锁崔嵬。
珍重芗林三昧手,不教一日不花开。暗中错认是江梅。

水流黄叶意无穷,倚栋星开牛斗宫。风入古松添急雨,暮程还过秣陵东。

延伫如奈何,离居生怨惜。输心风雨夕,执手衢路侧。

神交无古今,长道有羽翮。晤言念弥久,去去结松柏。

女萝乘飘风,眷此中乖绝。

明灭初阳细不胜,濛濛渐破午烟蒸。洒花有色知春暖,润野无声兆岁登。

平远江山俱入画,深沈楼阁已宜镫。忘情未得《吴娘曲》,祇恐间愁触又增。

蕲竹新栽尺许长,月明三弄据胡床。一声风引云端去,吹落梅花只欠香。

素衣京洛染淄尘,百岁谁全不涅身。长坂秋兰庸作佩,小山丛柱枉留人。

清风月白原无价,鹤怨猿啼信有因。试听商颜《采芝曲》,可怜黄绮未称臣。

白雪词工,青琴调古。瑶笺飞下新题句。熏香珍护碧纱笼,神交梦绕龙舒路。

水绘名园,谢庭飞絮。金闺喜得知音侣。灯前不厌百回吟,空阶凉滴梧桐雨。

章奏中京罢,云泉别业归。拂琴铺野席,牵柳挂朝衣。
翡翠巢书幌,鸳鸯立钓矶。幽栖可怜处,春事满林扉。
西园独偃息,伏枕连朝昏。
送客偶出户,看云还倚门。
田芜没平野,木落见前村。
怜尔幽怀者,时来相与论。
云娇烟懒雨初晴,环碧风轻细浪生。
尽日黄鹂不飞去,万年枝上听箫声。
祷雨文昌,只全靠、心香一瓣。才信宿,沛然膏泽,来从方寸。早稻含风香旖旎,晚秧饱水青。问螺江、恰见线来流,今平岸。
君作事,看天面。天有眼,从君愿。信瑞莲芝草,几曾虚献。此雨千金无买处,丰年饱吃君侯饭。管酿成、春酒上公堂,人人献。
新花犹未出圆荷,月射风翻卷翠波。
对酒强须通夕醉,暑天清景此为多。

  天下之患,不患材之不众,患上之人不欲其众;不患士之不欲为,患上之人不使其为也。夫材之用,国之栋梁也,得之则安以荣,失之则亡以辱。然上之人不欲其众﹑不使其为者,何也?是有三蔽焉。其敢蔽者,以为吾之位可以去辱绝危,终身无天下之患,材之得失无补于治乱之数,故偃然肆吾之志,而卒入于败乱危辱,此一蔽也。又或以谓吾之爵禄贵富足以诱天下之士,荣辱忧戚在我,是否可以坐骄天下之士,而其将无不趋我者,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又或不求所以养育取用之道,而諰諰然以为天下实无材,则亦卒入于败乱危辱而已,此亦一蔽也。此三蔽者,其为患则同。然而,用心非不善,而犹可以论其失者,独以天下为无材者耳。盖其心非不欲用天下之材,特未知其故也。

  且人之有材能者,其形何以异于人哉?惟其遇事而事治,画策而利害得,治国而国安利,此其所以异于人者也。上之人苟不能精察之、审用之,则虽抱皋、夔、稷、契之智,且不能自异于众,况其下者乎?世之蔽者方曰:“人之有异能于其身,犹锥之在囊,其末立见,故未有有实而不可见者也。”此徒有见于锥之在囊,而固未睹夫马之在厩也。驽骥杂处,其所以饮水食刍,嘶鸣蹄啮,求其所以异者盖寡。及其引重车,取夷路,不屡策,不烦御,一顿其辔而千里已至矣。当是之时,使驽马并驱,则虽倾轮绝勒,败筋伤骨,不舍昼夜而追之, 辽乎其不可以及也,夫然后骐骥騕褭与驽骀别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故不以天下为无材,尽其道以求而试之耳。试之之道,在当其所能而已。

  夫南越之修簳,镞以百炼之精金,羽以秋鹗之劲翮,加强驽之上而彍之千步之外,虽有犀兕之捍,无不立穿而死者,此天下之利器,而决胜觌武之所宝也。然而不知其所宜用,而以敲扑,则无以异于朽槁之梃也。是知虽得天下之瑰材桀智,而用之不得其方,亦若此矣。古之人君,知其如此,于是铢量其能而审处之,使大者小者、长者短者、强者弱者无不适其任者焉。其如是,则士之愚蒙鄙陋者,皆能奋其所知以效小事,况其贤能、智力卓荦者乎?呜呼!后之在位者,盖未尝求其说而试之以实也,而坐曰天下果无材,亦未之思而已矣。

  或曰:“古之人于材有以教育成就之,而子独言其求而用之者,何也?”曰:“天下法度未立之先,必先索天下之材而用之;如能用天下之材,则能复先生之法度。能复先王之法度,则天下之小事无不如先王时矣。此吾所以独言求而用之之道也。”

  噫!今天下盖尝患无材。吾闻之,六国合从,而辩说之材出;刘、项并世,而筹划战斗之徒起;唐太宗欲治,而谟谋谏诤之佐来。此数辈者,方此数君未出之时,盖未尝有也。人君苟欲之,斯至矣。今亦患上之不求之、不用之耳。天下之广,人物之众,而曰果无材可用者,吾不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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