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史学录回永嘉雁荡

青衫洗尽泮宫尘，三载琴书又问津。海阔正怜琴去远，山深须遣雁来频。

沈郎风月诗俱瘦，谢老池塘草自春。莫笑广文官独冷，长安一日看花人。

汴之水，分于河，黄流浊浊激春波。昨日初观水东下，千人走喜兮万人歌。

歌谓何，大观来兮小观过。百货将集玉都那，君则扬舲兮以糺刑科。

美人读易见三圣，恍惚不堕老与关。菰蒲中士有如此，使我日日望龙山。

　　阁于山与湖之间，山围如屏，湖绕如带，山与湖交相袭也。虞山，嶞山也。蜿蜒西属，至是则如密如防，环拱而不忍去。西湖连延数里，缭如周墙。湖之为陂为寖 者，弥望如江流。山与湖之形，经斯地也，若胥变焉。阁屹起平田之中，无垣屋之蔽，无藩离之限，背负云气，胸荡烟水，阴阳晦明，开敛变怪，皆不得遁去豪末。

　　阁既成，主人与客，登而乐之，谋所以名其阁者。

　　主人复于客曰：“客亦知河伯之自多于水乎？今吾与子亦犹是也。尝试与子直前楹而望，阳山箭缺，累如重甗。吴王拜郊之 台，已为黍离荆棘矣。逦迤而西，江上诸山，参错如眉黛，吴海国、康蕲国之壁垒，亦已荡为江流矣。下上千百年，英雄战争割据，杳然不可以复迹，而况于斯阁 欤？又况于吾与子以眇然之躯，寄于斯阁者欤？吾与子登斯阁也，欣然骋望，举酒相属，已不免哑然自笑，而何怪于人世之还而相笑与？”

　　客曰：“不然。于天地之间有山与湖，于山与湖之间有斯阁，于斯阁之中有吾与子。吾与子相与晞朝阳而浴夕月，钓清流而弋高风，其视人世之区区以井蛙相跨峙而以腐鼠相吓也为何如哉？吾闻之，万物莫不然，莫不非。因其所非而非之，是以小河伯而大海若，少仲尼而轻伯夷，因其所然而然之，则夫夔蚿之相怜，鯈鱼之出游，皆动乎天机而无所待也。吾与子之相乐也，人世之相笑也，皆彼是之两行也，而又何间焉？”

　　主人曰：“善哉！吾不能辩也。”姑以秋水名阁，而书之以为记。崇祯四年三月初五日。

看到梅花十万株，清吟一月住姑苏。城中屏障都题遍，施与吴人百斛珠。

零陵香，零陵香，露湿罗襦结带长。采采前溪欢不见，为郎扶楫下潇湘。

青天万事本无穷，巢许夔龙奈不同。一笑肯容千古地，他年端庆有温公。

柳带括晴空，寒镜开清潭。长眉三十里，波底见行骖。

雕弓簇小竖，茜衫逐冶男。西山如螺髻，万黛滴僧蓝。

长歌吹细缕，酒气成烟岚。凫母出窥人，茭蒲绿鬋鬖。

时闻惠连语，苍翠似江南。

酒醒桂花发，狂歌对花前。邻家大骂我，夜半惊人眠。

竹院何人到，衡门祇自过。不才非主弃，善病累人多。

霜叶飘窗牖，寒蛩响薜萝。不禁秋思迫，中夜发清歌。

阑风伏雨扫岚光，天阁珠栊玳瑁梁。自是仙官难得到，白云长护翠屏傍。

半空和月倚新秋，十二栏干曲曲愁。我亦天涯零落者，不如饮到醉归休。

忽忆西窗昼掩扉，却缘残照水边归。杜陵夔府坡南海，都似西窗此夕晖。

谏草虽焚未可轻，一缄妄出祸机生。新州赦后昭州窜，二客同时有令名。

雕栏品亚倦馀凭，爱绘青春藻思仍。小苑杏花三月雨，高楼藜火十年镫。

閒情已入无何有，好句常来得未曾。便拟下帘重展卷，乌丝淡墨写溪藤。

赭涂四壁，丹守圆扉。一居火匮，二处灰池。五蟾可保，三乌无疑。

道情未速，益日加奇。

个汉灰头土面，寻常不欲露现。而今写出人前，大似虚空著箭。

怨怨，可惜人间三尺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