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欲避金风至。秀气充闾初降瑞。去家丁令却归来,还燕悬弧当日地。
金章紫绶身荣贵。寿福天储昌又炽。怪来一岁四迁官,还过当生元太岁。
?印癖秦汉,爱古信情多。薄今亦近于隘,胡不并搜罗。
近自丁黄而降,几辈标奇骋秘,遗绪接文阿。委竟源斯在,吾赵即先河。
拓芝泥,纡爱绶,?重挲。精力各有独到,争忍付消磨。
六百年来高矩,十二时中清课,针度妙无过。解意西泠月,相伴坐烟萝。
寸草心孤日又春,天涯何处不思亲。白云北望三千里,犹忆西湖醉酒人。
巴巫之山足奇石,气含秋云如黛色。君家宝砚安所得,圆为马蹄萤为璧。
宛城路阻流沙长,中国久绝真乘黄。惜哉逸足世不识,所存一迹犹形相。
鄙夫虽非伯乐比,偶见袅蹄识千里。愿君不惜勤示人,倘有骅骝免空死。
晚步河桥念此身,馀生犹幸齿编民。府城无迹非为贱,松菊犹存未是贫。
官府才听新降律,酒垆先问有钱人。衢歌仰咏唐虞化,乡饮俱前老缙绅。
余生足下。前日浮屠犁支自言永历中宦者,为足下道滇黔间事。余闻之,载笔往问焉。余至而犁支已去,因教足下为我书其语来,去年冬乃得读之,稍稍识其大略。而吾乡方学士有《滇黔纪闻》一编,余六七年前尝见之。及是而余购得是书,取犁支所言考之,以证其同异。盖两人之言各有详有略,而亦不无大相悬殊者,传闻之间,必有讹焉。然而学士考据颇为确核,而犁支又得于耳目之所睹记,二者将何取信哉?
昔者宋之亡也,区区海岛一隅,仅如弹丸黑子,不逾时而又已灭亡,而史犹得以备书其事。今以弘光之帝南京,隆武之帝闽越,永历之帝西粤、帝滇黔,地方数千里,首尾十七八年,揆以《春秋》之义,岂遽不如昭烈之在蜀,帝昺之在崖州?而其事渐以灭没。近日方宽文字之禁,而天下所以避忌讳者万端,其或菰芦泽之间,有廑廑志其梗概,所谓存什一于千百,而其书未出,又无好事者为之掇拾流传,不久而已荡为清风,化为冷灰。至于老将退卒、故家旧臣、遗民父老,相继澌尽,而文献无征,凋残零落,使一时成败得失与夫孤忠效死、乱贼误国、流离播迁之情状,无以示于后世,岂不可叹也哉!
终明之末三百年无史,金匮石室之藏,恐终沦散放失,而世所流布诸书,缺略不祥,毁誉失实。嗟乎!世无子长、孟坚,不可聊且命笔。鄙人无状,窃有志焉,而书籍无从广购,又困于饥寒,衣食日不暇给,惧此事终已废弃。是则有明全盛之书且不得见其成,而又何况于夜郎、筇笮、昆明、洱海奔走流亡区区之轶事乎?前日翰林院购遗书于各州郡,书稍稍集,但自神宗晚节事涉边疆者,民间汰去不以上;而史官所指名以购者,其外颇更有潜德幽光,稗官碑志纪载出于史馆之所不及知者,皆不得以上,则亦无以成一代之全史。甚矣其难也!
余员昔之志于明史,有深痛焉、辄好问当世事。而身所与士大夫接甚少,士大夫亦无有以此为念者,又足迹未尝至四方,以故见闻颇寡,然而此志未尝不时时存也。足下知犁支所在,能召之来与余面论其事,则不胜幸甚。
读书秋树根,我爱杜陵句。风流白石翁,洒翰有同趣。
高斋傍疏林,落叶纷无数。天空景物澄,幽人独寐寤。
临窗手一编,游目屏繁虑。由浅渐入深,得新讵忘故。
所乐难强名,终身无餍饫。据梧吟高风,时与黄炎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