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妾初嫁君,花鬟如绿云。
回灯入绮帐,转面脱罗裙。
折步教人学,偷香与客熏。
容颜南国重,名字北方闻。
一从失恩意,转觉身憔悴。
对镜不梳头,倚窗空落泪。
新人莫恃新,秋至会无春。
从来闭在长门者,必是宫中第一人。
应是三生杜牧,深红浅绿,再接花枝。正好珠珰佩解,金雀鬟垂。
定情诗、早怜碧玉,小名录、恰比红儿。尽绸缪,描残翠管,写尽乌丝。
相宜。绿衣方小,青衫未老,绛缕初飞。顾曲郎君,记歌娘子按新词。
学秦筝、争传妾解,偷吴语、未许欢知。画中人,五湖一叶,载到西施。
小屏灯烛夜荧煌,锦帐围春在一堂。剪刻无痕浑类织,品题有幸复成章。
寄来迢递无千里,妆就分明十二方。但拟长年供雅玩,肯辞奕世为深藏。
管鲍今何处,陈雷事岂无。不知枯菀异,惟见性情孚。
让避延陵地,危存赵氏孤。故乡深仰止,威凤在高梧。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公子眼花乱发,老夫鼻观先通。领巾飘下瑞香风。惊起谪仙春梦。
后土祠中玉蕊,蓬莱殿后鞓红。此花清绝更纤秾。把酒何人心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