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九首 其二

春风二月半,桃华红烂熳。灵云到处逢,衲僧著眼看。

看,看,短棹孤舟,谁居彼岸。

释梵言,太平州(今安徽当涂)人。曾住筠州(此据《嘉泰普灯录》,《五灯会元》作瑞州)洞山寺及潭州龙牙寺。为南岳下十三世,宝峰克文禅师法嗣。《嘉泰普灯录》卷七、《五灯会元》卷一七有传。今录诗十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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圃畦新雨润,愧子废锄来。竹杖交头拄,柴扉隔径开。
欲栖群鸟乱,未去小童催。明日重阳酒,相迎自酦醅。
后代称欢伯,前贤号圣人。且须谋日富,不要道家贫。
夜香闻偈后,岑寂掩双扉。照竹灯和雪,穿云月到衣。
草堂疏磬断,江寺故人稀。唯忆江南雨,春风独鸟归。
高阁都将万象收,凭栏睇望兴何悠。
张郎遯世谁家谷,孙子成仙何处洲。
风雨喜无临九日,江山幸有答三秋。
年丰市井多欢笑,老子婆婆亦可不。

故王临赏地,幽榭带横塘。乔木传家远,高荷过槛长。

琴书千古意,花竹四时香。永日无尘事,心清境亦凉。

霜前不落第二,糟馀也复无双。一腹金相玉质,两螯明月秋江。

前三年,元微之为予编次文集而叙之。凡五秩,每秩
十卷,迄长庆二年冬,号白氏长庆集。尔来复有格诗、
律诗、碑、志、序、记、表、赞,以类相附,合为卷
轴,又从五十一以降,卷而第之。是时大和二年秋,
予春秋五十又七,目昏头白,衰也久矣,拙音狂句,
亦已多矣。由兹而后,宜其绝笔,若余习未尽,时时
一咏,亦不自知也。因附前集报微之,故复序于卷首
云尔。
离尘俗,便点检林泉雅趣。竹杖芒鞋青箬笠,泛烟波、绿蓑柔橹。月夜江天无尽乐,品短笛、潇湘蓼渚。此消息,千金不卖,好对渔樵分付。归去。对晚翠风生小浦。勘破南华龟曳尾,尽教他衣冠豺虎。野水添杯谁似我,醉卧白云深处。任秋月春花,暗换桑田,明催今古。

昆山天下士,抗怀薄秋旻。作诗接元白,开口奔鬼神。

狂来放厥词,妙得造化真。习尚罕时好,结交必古人。

三年策仕版,八口还忧贫。民俗日向浇,真欲回其淳。

尸名况疾恶,所以谗柄新。邹阳固得谴,郑侨终见亲。

迷途堕老洫,谁辨玉与珉。君看裳陵山,万古当嶙峋。

出门平地即羊肠,白戾应添镜里霜。今日天风亦怜我,尽情相送过丹阳。

偶入仙源访道家,灵泉石髓好烹茶。避烟老鹤归松表,听法神龙入钵斜。

风定高林消暑气,雨迷樵径湿苔花。蒲团坐冷山门寂,策杖归来带晚霞。

寒潭黑虬老不死,偶向潭中攫云起。雪深霜厚忽僵立,万点骊珠缀花蕊。

清芬微动月皆香,古干屈蟠铁难比。天荒地老不知年,仿佛传闻自唐始。

唐家铁柱支炎天,荆榛久没蛮中烟。玉斧划断梁益土,冷落又阅三百年。

此时灵虬在何处,抱珠想复潭中眠。时平神物再出世,腾拿依旧蟠蜿蜒。

从此花开有常岁,岁岁天地春先旋。呜呼!和羹自古须此材,蒟酱乃使西南开。

金马去已久,碧鸡不再来。余此一树好枝格,不知几生始修得。

莫更踊跃变化入潭中,使我华山昆水无颜色。

下马邮亭饮君酒,君醉不辞酌以斗,故人情笃重分手。

并行共宿三旬同,长途渺渺随秋风,河梁一赋嗟西东。

人生聚散岂非数,他日相逢定何处,我返自崖君且去。

楼阁连甍锁翠微,白云容与翳窗扉。悬崖瀑水自今古,笑问何人解息机。

沙苑菽尽雪霜多,忍冻饥鸣奈尔何!休向城中啄遗粒,冷官门外日张罗。

白蘋风静碧波沉,画舸来游着意深。愿觅灵文窥秘钥,更追遗范写良金。

姓名便合联真隐,出处何妨拟醉吟。畴昔光阴费行乐,中原鼙鼓正伤心。

黄昏浥雨出榕城,濈濈潮声烛下听。迹践似泥人不问,影孤如月鹊相惊。

尘寰弹指成今古,秋色伤怀隔死生。细忆语言浑似梦,何年杯酒话残更。

全指即亡指,应机何有机。此庵容法界,当处洞真归。

寂是用还是,生非佛亦非。南方休更问,一笑豁离微。

水瘦江空潮渐平,即看秋色老霜橙。
云笼淡日秋无定,风剪疏林寒有声。
残菊萧条他自发,暮烟飘渺傍愁生。
朱栏欲共何人倚,万里长天一雁横。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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