偈颂六十首

天清地宁,时康道泰。
摩醯正眼洞明,肘后灵符光彩。
释昙华(一一○三~一一六三),号应庵,俗姓江,蕲州黄梅(今属湖北)人。年十七于东禅寺去发。首依随州水南遂禅师。历谒湖南北、江东西诸老宿。至云居,礼圆悟禅师。入蜀,往见彰教绍隆,侍隆移虎丘。辞游诸方,初分座于处州连云寺,继住处州妙严寺。孝宗隆兴改元卒,年六十一。为南岳下十六世,虎丘绍隆禅师法嗣。有宋守铨等编《应庵昙华禅师语录》,收入《续藏经》。事见《语录》及所附宋李浩撰《塔铭》,《嘉泰普灯录》卷一九、《五灯会元》卷二○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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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韩子於文章,所贵不相效。
譬彼古今人,同心不同貌。
吉从志久慕,亦以重名教。
鸣钟与享鼎,易厌非苦乐。
禄仕不及亲,扬名可为孝。
君方佐大邑,美锦同翦铰。
遂令吾乡民,绸直无曲桡。
既暇乃作诗,欲与前人较。
朝来忽有赠,捧若管窥豹。
又如捕鲸鱼,空自持网罩。
心降醉且睡,昏昏不知觉。
榜题聊复借扬云,千古行藏本自明。
此阁定非天禄阁,肯因寂寞便轻生。
乱后江边寺,堪怀二律师。几番新弟子,一样旧威仪。
院影连春竹,窗声接雨池。共缘山水癖,久别共题诗。

从此君王惨不乐,丛台置酒风萧索。已报河南失数州,况经少子伤零落。

不为恩情牵,含凄为汝贤。反目未曾有,齐眉四十年。

持论绝不同,意气极相得。每见不能去,欢笑辄竟夕。

西州门前路,尔我留行迹。相送至数里,独返犹恻恻。

小桥分手处,驴背斜阳色。千秋万岁后,于此滞魂魄。

为君诗常好,世论实不易。梦中还残锦,才尽空自惜。

年年寿酒黄花节,爱子飘然思不群。别后西湖空付我,秋来东道最思君。

寒芳老圃悲残雨,落叶荒台扫暮云。灰忍已无惊坐句,疏狂应有答嘲文。

隔江烟树晓模糊,纵有丹青画不如。且喜桃源风景好,山行不厌路崎岖。

男儿贵自立,弧矢昔所悬。相期在千古,不让今人前。

我年三十六,一第幸登天。蹉跎犹自悔,兀兀嗟穷年。

穷通虽有命,尔志当益坚。譬如登华岱,奋迹陟其巅。

且披邺侯架,更著祖生鞭。光阴如过隙,转瞬难久延。

桑榆收已晚,时逾境亦迁。门闾吾望子,勿复废钻研!

裁红晕碧明窗静。无聊戏为花留影。傲骨本珊珊。霜华独耐寒。

连朝风又雨。梦锁天本路。烽火满江城。何时解甲兵。

扁舟来往小滩间,占断清湘一两湾。日午风轻鱼自乐,相看不厌任罾閒。

蚁浮金椀浊,妓压画船低。

出门闻说是新春,寄得书来又未真。消息参差无可问,梦魂颠倒有时亲。

老年兄弟情偏重,薄命功名晚未伸。忽尔秋风又将至,时时翘首潞河津。

叠翠围僧国,幽栖孰有才。
名高仍可隐,骨俗岂宜来。
花发松香没,云销石色回。
何年脱身去,心委像前灰。

欲别频谋聚,离怀苦不禁。切磋吾辈事,沟壑古人心。

云指黔山近,波愁济水深。他年此共对,何以证胸襟。

鹅埠西边长蓢塘,云来如墨树苍凉。迎头一阵蓑蓑雨,才转山坳又夕阳。

白沙溪绕白云堆,但有何人把酒杯。专慕圣贤知志气,可怜谈笑出尘埃。

碧山终日思无尽,清世难群好自猜。风满老松门昼掩,可怜高尚仰天才。

愔愔庭馆不飞花,如幕垂杨一桁遮。自是今年春较晚,红阑才茁牡丹芽。

趺坐拥重衾,静听窗间雪。心清文思深,理会尘情绝。

良璞须善藏,素衣还易涅。坐久觉光生,东轩上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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