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十七首

张打油,李打油,
不打浑身只打头。今朝有酒今朝醉,
明日愁来明日愁。
释师观(一一四三~一二一七),号月林,俗姓黄,福州侯官(今福建福州)人。十四岁,入雪峰山投忠道者出家。年二十四,祝发受戒。谒證老衲于澧州光孝寺,扣可庵然、尤溪印于闽中,又从老衲移住饶州荐福寺。宁宗嘉泰元年(一二○一),住平江府蠡口圣因禅院。后历住平江府承天能仁寺、万寿报恩光孝寺、临安府崇孝显亲寺、开山湖州报因佑慈寺、平江府灵岩山崇报寺、临安府西湖澄翠庵、湖州乌回山密严寺。为南岳下十七世,大洪證禅师法嗣。嘉定十年卒,年七十五。有德秀编《月林师观禅师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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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初三年,余朝京师,还济洛川。古人有言:斯水之神,名曰宓妃。感宋玉对楚王神女之事,遂作斯赋。其词曰:

  余从京域,言归东藩,背伊阙,越轘辕,经通谷,陵景山。日既西倾,车殆马烦。尔乃税驾乎蘅皋,秣驷乎芝田,容与乎阳林,流眄乎洛川。于是精移神骇,忽焉思散。俯则未察,仰以殊观。睹一丽人,于岩之畔。乃援御者而告之曰:“尔有觌于彼者乎?彼何人斯,若此之艳也!”御者对曰:“臣闻河洛之神,名曰宓妃。然则君王之所见,无乃是乎!其状若何?臣愿闻之。”

  余告之曰: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奇服旷世,骨像应图。披罗衣之璀粲兮,珥瑶碧之华琚。戴金翠之首饰,缀明珠以耀躯。践远游之文履,曳雾绡之轻裾。微幽兰之芳蔼兮,步踟蹰于山隅。于是忽焉纵体,以遨以嬉。左倚采旄,右荫桂旗。攘皓腕于神浒兮,采湍濑之玄芝。

  余情悦其淑美兮,心振荡而不怡。无良媒以接欢兮,托微波而通辞。愿诚素之先达兮,解玉佩以要之。嗟佳人之信修,羌习礼而明诗。抗琼珶以和予兮,指潜渊而为期。执眷眷之款实兮,惧斯灵之我欺。感交甫之弃言兮,怅犹豫而狐疑。收和颜而静志兮,申礼防以自持。

  于是洛灵感焉,徙倚彷徨。神光离合,乍阴乍阳。竦轻躯以鹤立,若将飞而未翔。践椒途之郁烈,步蘅薄而流芳。超长吟以永慕兮,声哀厉而弥长。尔乃众灵杂沓,命俦啸侣。或戏清流,或翔神渚,或采明珠,或拾翠羽。从南湘之二妃,携汉滨之游女。叹匏瓜之无匹兮,咏牵牛之独处。扬轻袿之猗靡兮,翳修袖以延伫。体迅飞凫,飘忽若神。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转眄流精,光润玉颜。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

  于是屏翳收风,川后静波。冯夷鸣鼓,女娲清歌。腾文鱼以警乘,鸣玉銮以偕逝。六龙俨其齐首,载云车之容裔。鲸鲵踊而夹毂,水禽翔而为卫。于是越北沚,过南冈,纡素领,回清扬。动朱唇以徐言,陈交接之大纲。恨人神之道殊兮,怨盛年之莫当。抗罗袂以掩涕兮,泪流襟之浪浪。悼良会之永绝兮,哀一逝而异乡。无微情以效爱兮,献江南之明珰。虽潜处于太阴,长寄心于君王。忽不悟其所舍,怅神宵而蔽光。

  于是背下陵高,足往神留。遗情想像,顾望怀愁。冀灵体之复形,御轻舟而上溯。浮长川而忘反,思绵绵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沾繁霜而至曙。命仆夫而就驾,吾将归乎东路。揽騑辔以抗策,怅盘桓而不能去。

北苑中春岫幌开,里民清晓驾肩来。
丰隆已助新芽出,更作欢声动地催。

月自朦胧草自春,粉痕啼损任罗巾。君王只向昭阳殿,歌吹时侵愁梦人。

欲问东君,为谁重到江头路。断桥薄暮。香透溪云渡。
细草平沙,愁入凌波步。今何许。怨春无语。片片随流水。

学人有道戒骄盈,谦益由来著圣经。看取千流并万派,尽沿东下作沧溟。

浅溜蜻蜓,深藏鸂鶒,绿波四围萦护。芳辰供眺览,有多少、画船箫鼓。

宜烟宜雨。便雨霁烟消,也饶佳趣。倪迂谱。只应郊外,远山添取。

日暮。纵目登临,觉此身清旷,予怀欲诉。一官资坐镇,争名胜、荒凉如许。

颓垣废础。问大地楼台,几人支拄。宴延伫。一湖春水,满天晴絮。

宁食三斗艾,不见屈突盖;宁食三斗葱,不见屈突通。

屈突通,生勋第一死谥忠,只惜面缚来河东。

海竭天荒意未灰,芳樽渐浅足低徊。奋豪精锐犹摧贼,绝代悲凉自惜才。

何事牵怀回断梦,记同忍泪酌恩杯。等閒宁解吞江渴,待脯鲸鲵制脍材。

愁云漠漠草离离,去国还家一望时。几度相思不相见,雪中梅下与谁期。

脉脉崙溪雨,芙蓉傲远天。时危花烂熳,岁晚叶逡巡。

对影会相忆,看他亦自怜。秋容长不灭,吾欲赠佳人。

宿雨郊原润,新晴禾黍香。天高晨气静,地阔野风凉。

忽忽忧群盗,悁悁怀故乡。摄官聊免死,何敢论行藏。

桃花巷口春水波,梅花墓下竹枝歌。桃花开处春光老,梅花开处月明多。

寒冬雪积白云窝,高士祠前诵短歌。止水潜鳞嬉浪远,层崖逸翮宿烟多。

真人位定通辰极,客宿光然亘曲阿。出处无心君自悟,南山有鸟北张罗。

修文巷里莫春前,欲上旗亭问客船。忽有短笺无寄处,渔梁却在泪痕边。

丈夫四方志,高远当自期。四十尚未遇,我生将何为。

此身类萍梗,飘飘随所之。去年当此夕,莆阳叹别离。

今年况在客,又值中秋时。明月不我弃,万里长相随。

碧落净如洗,清光满无亏。幽怀触佳景,技痒谁能医。

恨无知音者,酌我碧玉卮。就寝苦不寐,起步当前墀。

凉风湿我巾,金风吹我衣。徙倚恣瞻玩,徘徊动遐思。

亲闱隔山海,清樽知共谁。柏台忆良契,对此争光辉。

仙舟有同侣,买醉情怡怡。独我抱孤闷,劳劳客天涯。

问月月不答,随云向西驰。

夏夜宴南湖,琴觞兴不孤。月摇天上桂,星泛浦中珠。
助照萤随舫,添盘笋迸厨。圣朝思静默,堪守谷中愚。

歌罢停云诗,复作苦雨叹。烟霾生昼暝,星月入夜灿。

出门嗟复入,所畏泥潦烂。渐老潘岳悲,长贫阮籍惯。

跌宕瀛山翁,高世性疏诞。看云忆南谷,煮石汲西涧。

我生本濩落,世故复羁绊。相望渺江湖,野航或可泛。

曲港潮回碧水澄,蛋船傍晚上渔灯。千樯影射波光动,一抹烟含暮霭凝。

历落疏星明复暗,朦胧萤火灭还增。更添红蓼白蘋岸,风景依稀似武陵。

香温茶熟清宵静,试理琴囊。又点书囊。小院无人怯嫩凉。

裁将半幅泥金纸,写了云章。印了琼章。拟贴风轩与月廊。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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