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居三首 其二

孤猿瘦鹤冷相看,百衲三衣任岁寒。未拟将心求别佛,曾因拨草见幽兰。

谁为虚谷呼能应,自许无弦密可弹。若谓本来无一物,知公亲被祖师谩。

释守卓(一○六五~一一二四),俗姓庄,泉南(今福建泉州)人。弱冠游京师,肄业天清寺,试大经得度。游学至三衢,见南禅清雅禅师。舍去,抵姑苏定慧寺,从遵式禅师,通《华严》。时灵源清禅师住龙舒太平寺,道鸣四方,遂前往依从。清禅师迁住黄龙寺,守卓随侍十载。既而又至太平寺,佛鉴勤禅师请居第一座。后主舒州甘露寺,又迁庐州能仁资福寺,终住东京天宁万寿寺。称长灵守卓禅师,为南岳下十四世,黄龙清禅师法嗣。徽宗宣和五年十二月二十七日卒,年五十九。有《长灵守卓禅师语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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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指汉东,暂喜笑言同。雨雪离江上,蒹葭出梦中。
面犹含瘴色,眼已见华风。岁暮难相值,酣歌未可终。
主人宴客玉楼西。风飘雪、忽雰霏。唐昌花蕊渐平枝。浮光里,寒声聚,队禽栖。
惊晓日,喜春迟。野桥时伴梅飞。山明日远霁云披。溪上月,堂下水,并春晖。

苕溪溪上一茶神,三表遗经品藻亲。轻拂竞看云态度,初尝应惬舌根尘。

草堂遥忆金沙水,花濑聊分紫气春。尤物从来常贵少,彭城园外即非真。

船满琴书与酒杯,清湘影里片帆开。人归南国乡园去,
雁逐西风日夜来。天势渐低分海树,山程欲尽见城台。
此身未别江边寺,犹看星郎奉诏回。

枇把门巷樱桃树。个侬曾遇。画衣缥缈水沉熏,不辨香、来何处。

忽似惊鸿翔去。凌波微步。洛川伊水向东流,八斗才、情空赋。

贝叶重分甲乙科,残编无奈蠹虫何。因君一问阿难老,强记如何得许多。

商声八月何勃窣,破雨兼旬复泥滑?鱼肠寂寞生紫鳞,鹢首依稀长绿发。

榜人停棹且卧蓑,天公倘或倒银河;万里阴霾犹未扫,霄汉飞腾奈我何!

精庐新卜蓼花洲,隐几萧然已觉秋。坞西有客期未至,日暮临流看白鸥。

莫将阳九归时数,自为乾封致吉祥。必若中兴待云汉,枉教流议及桑羊。

相望冠盖交驰传,躬作牺牲属奉常。肤寸崇朝看变化,吾农从此万斯箱。

满地梨花白,风吹碎月明。大家寒食夜,独贮望乡情。

北固峰高翠色浮,断崖千尺障东流。谁言宇宙无多景,今见江山第一楼。

云气晓含檐箔雨,涛声夜落海门秋。客来莫问孙刘事,狠石苔深万古愁。

旱历三时久,荒成比岁连。祇疑吾邑尔,复道数州然。

懔懔沟虞坠,嗷嗷釜苦悬。县官深恻怛,长吏阙流宣。

赈米多虚上,蠲租岂尽捐。处心诚昧己,受赏更欺天。

敢谓皆如此,其间盖有贤。大江分左右,万口说朱钱。

玉成三面坚如铁,穿井无泉援兵绝。去年此际万人登,已是如今髑髅骨。

刃飞丁壮屠婴孩,妇女分配囊赀财。浪传古昔险堪恃,旷劫竟堕昆明灰。

我来似涉羊肠坂,道遇遗黎拭愁眼。故人何处觅游魂,云树鸦啼寒日晚。

峭拔丹崖间,苍然卧秋竹。日落山风吹,潇潇荡寒绿。

贩来北枣堪充膳,种得西瓜可析酲。总是中原旧风物,不堪今日是边城。

万里归家白发新,秋风重得饱鲈莼。脱身戎马怜今日,回首关山哭故人。

跌宕七言才更健,萧条八口业长贫。一杯同把松窗酒,坐看天边战伐尘。

满汀芳草夕阳斜,长恨春时不在家。昨夜月明诗梦醒,子规啼尽杜鹃花。

一足垂来亲点眼,岭头功德已圆成。长髭只怕精神露,却指红炉片雪轻。

吸餐餐霞绝世氛,石坛亲见武夷君。
汉家天子多烟火,却把干鱼污白云。

  桑怿,开封雍丘人。其兄慥,本举进士有名,怿亦举进士,再不中,去游汝、颍间,得龙城废田数顷,退而力耕。岁凶,汝旁诸县多盗,怿白令: “愿为耆长,往来里中察奸民。”因召里中少年,戒曰:“盗不可为也!吾在此,不汝容也!”少年皆诺。里老父子死未敛,盗夜脱其衣; 里父老怯,无他子,不敢告县,臝其尸不能葬。怿闻而悲之,然疑少年王生者,夜人其家,探其箧,不使之知觉。明日遇之,问曰:“尔诺我不为盗矣,今又盗里父子尸者,非尔邪?”少年色动;即推仆地,缚之。诘共盗者,王生指某少年,怿呼壮丁守王生,又自驰取某少年者,送县, 皆伏法。

  又尝之郏城,遇尉方出捕盗,招怿饮酒,遂与俱行。至贼所藏,尉怯,阳为不知以过,怿曰:“贼在此,何之乎?”下马独格杀数人,因尽缚之。又闻襄城有盗十许人,独提一剑以往,杀数人,缚其余。汝旁县为之无盗。京西转运使奏其事,授郏城尉。

  天圣中,河南诸县多盗,转运奏移渑池尉。崤,古险地,多深山,而青灰山尤阻险,为盗所恃。恶盗王伯者,藏此山,时出为近县害。当此时,王伯名闻朝廷,为巡检者,皆授名以捕之。既怿至,巡检者伪为宣头以示怿,将谋招出之。怿信之,不疑其伪也。因谍知伯所在,挺身人贼中招之,与伯同卧起十余日,乃出。巡检者反以兵邀于山口,怿几不自免。怿曰:“巡检授名,惧无功尔。”即以伯与巡检,使自为功,不复自言。巡检俘献京师,朝廷知其实,罪黜巡检。

  怿为尉岁余,改授右班殿直、永安县巡检。明道、景祐之交,天下旱蝗,盗贼稍稍起,其间有恶贼二十三人,不能捕,枢密院以传召怿至京,授二十三人名,使往捕。怿谋曰:“盗畏吾名,必已溃,溃则难得矣,宜先示之以怯。 ”至则闭栅,戒军吏无一人得辄出。居数日,军吏不知所为,数请出自效,辄不许。既而夜与数卒变为盗服以出, 迹盗所尝行处,入民家,民皆走,独有一媪留,为作饮食,馈之如盗。乃归,复避栅三日,又往,则携其具就媪馔,而以其余遗媪,媪待以为真盗矣。乃稍就媪,与语及群盗辈。媪曰:“彼闻桑怿来,始畏之,皆遁矣;又闻怿闭营不出,知其不足畏,今皆还也。某在某处,某在某所矣。”怿尽钩得之。复三日,又往,厚遗之,遂以实告曰:“我,桑怿也,烦媪为察其实而慎勿泄!后三日,我复来矣。”后又三日往,媪察其实审矣。明旦,部分军士,用甲若干人于某所取某盗,卒若干人于某处取某盗。其尤强者在某所,则自驰马以往,士卒不及从,惟四骑追之,遂与贼遇,手杀三人。凡二十三人者,一日皆获。二十八日,复命京师。

  枢密吏谓曰:“与我银,为君致阁职。”怿曰:“用赂得官,非我欲,况贫无银;有,固不可也。”吏怒,匿其阀,以免短使送三班。三班用例,与兵马监押。未行,会交趾獠叛,杀海上巡检,昭、化诸州皆警,往者数辈不能定。因命怿往,尽手杀之。还,乃授阁门祗候。怿曰:“是行也,非独吾功,位有居吾上者,吾乃其佐也,今彼留而我还,我赏厚而彼轻,得不疑我盖其功而自伐乎?受之徒惭吾心。”将让其赏归己上者,以奏稿示予。予谓曰:“让之,必不听,徒以好名与诈取讥也。”怿叹曰:“亦思之,然士顾其心何如尔,当自信其心以行,讥何累也?若欲避名,则善皆不可为也已。”余惭其言。卒让之,不听。怿虽举进士,而不甚知书,然其所为,皆合道理,多此类。

  始居雍丘,遭大水,有粟二廪,将以舟载之,见民走避溺者,遂弃其粟,以舟载之。见民荒岁,聚其里人饲之,粟尽乃止。怿善剑及铁简,力过数人,而有谋略。遇人常畏,若不自足。其为人不甚长大,亦自修为威仪,言语如不出其口,卒然遇人,不知其健且勇也。

  庐陵欧阳修曰:勇力人所有,而能知用其勇者,少矣。若怿可谓义勇之士,其学问不深而能者,盖天性也。余固喜传人事,尤爱司马迁善传,而其所书皆伟烈奇节,士喜读之,欲学其作,而怪今人如迁所书者何少也!乃疑迁特雄文,善壮其说,而古人未必然也?及得桑怿事,乃知古之人有然焉,迁书不诬也,知今人固有而但不尽知也。怿所为壮矣,而不知予文能如迁书,使人读而喜否?姑次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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