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径山寺

翠拔群山外,连天势未休。云迷飞鸟道,雨出古龙湫。

僧在深云定,香和杳霭浮。人间游不到,台殿自清秋。

契嵩(一○○七~一○七二),字仲灵,自号潜子,欲姓李,藤州镡津(今广西藤县)人。七岁出家,十四受具足戒,十九游方天下。仁宗庆历间居钱塘,嘉祐六年(一○六一)入京,献所著《禅宗定祖图》、《传法正宗记》,诏付传法院,并赐号明教。神宗熙宁五年六月卒于杭州灵隐寺,年六十六。有《嘉祐集》、《治平集》凡百馀卷。今存《镡津文集》二十二卷,其中诗二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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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馆城阴阔,东湖水气多。直须台上看,始奈月明何。
云间乍阕仙韶曲,禁里还过叡武楼。
枥上病骢蹄褭褭,江边废宅路迢迢。自经梅雨长垂耳,
乍食菰浆欲折腰。金络衔头光未灭,玉花毛色瘦来焦。
曾听禁漏惊街鼓,惯踏康庄怕小桥。夜半雄声心尚壮,
日中高卧尾还摇。龙媒落地天池远,何事牵牛在碧霄?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忆,最忆是杭州。山寺月中寻桂子,郡亭枕上看潮头。何日更重游?

江南忆,其次忆吴宫。吴酒一杯春竹叶,吴娃双舞醉芙蓉。早晚复相逢?

报侬白玉,双龙连环。但令一心,不在多端。

咫尺蒲圻县,泥深路屈盘。
小桥飞雪急,破帽蹇驴寒。
家信无人害,愁悰赖酒宽。
转坡闻有寺,一榻借偷安。

太华峰,古名岳,元气扶舆兆磅礴。根盘西极嵩岱尊,万丈苍崖倚寥廓。

斜倾半月指掌明,侧挂银河碧空落。摩霄岋嶪张峻屏,培塿群山从良霍。

天子巡方几幸临,荒祠古宇凌千寻。断桥远带墟渚静,老木低亚川源深。

浮云似隔钟鼓暮,铁索高悬渺烟雾。中有仙人王子乔,虎豹为关石为户。

我朝望秋当隆平,遍遣羽士逼精诚。遥坛瞻谒莫敢登,归复金门驰圣情。

雄辞妙刻照千古,秦汉徒誇禅梁父。山灵川后降祯祥,宗社安隆固天府。

巨灵劈石通川流,明星玉女栖丹丘。黄河盘涡出天际,白帝金精荧彩周。

车箱箭括通天路,我欲因之与天语。儗招马卫驾鹿升,翠崖丹谷知何许。

手携九节杖,笑拍洪崖肩。饥餐落雁霞,渴饮玉井莲。

紫衣朱鬓或相遇,借我茅龙飞复旋。壶仙白首惊画绝,赑屃遗踪岂磨灭。

泠风一息九万程,底须醉向峨嵋月。

板桥曲对柴门影,依依画桡停住。蟋蟀啼完,芙蓉病老,秋事如烟过去。

萧森院宇。有野鹤迎人,闲鸥作主。点醒微阴,隔篱红叶绣霜谱。

竹林馀韵再见。算疏狂小阮,高会仍与。尘柄生寒,鹅杯泛暖,还我晋时风趣。

清游俊侣。正水阁花香,残灯催句。醉过黄昏,夜深还听雨。

故老复谁在,此邦嗟至今。
文章千古事,忠孝一生心。
客散门庭寂,尘留几杖深。
莆人颂遗爱,南望泪横襟。
云断山疑合,川回路忽分。
秋声两岸叶,晓色万峰云。
旅雁冲帆度,寒蝉隔水闻。
严陵遗迹在,我欲问桐君。

有峰如玉笋,其势高插云。我欲招诸生,引手排天阍。

杨柳青枯异昔年,人家犹有住河边。缚芦厚覆低低屋,把竹轻撑小小船。

半列霜禾喧鸟雀,轻烧烟树立鸱鸢。眼前莫究兴亡事,万里舆图自一天。

四壁寒蛩伴苦吟,梧桐院落夜沉沉。他乡风景秋仍好,旧国沧桑感倍深。

遁迹不更梅福姓,哀时久抱杜陵心。孤灯如豆泪如雨,满地月明何处砧。

留连荒邸况栖栖,席地跧蹲四体胝。饮量素悭愁对酒,杀机元浅倦招棋。

相传帝统须求正,莫使王风久下衰。归去林间洗双眼,暮年要看太平时。

尽日风波思不惊,绿蓑青笠最清真。吾师合是元真子,紫绶朱轓岂足荣。

细草滩平衔鸭嘴,横云峰断似蜂腰。天然一幅写生意,何事丹青纸上描。

双双古柳几番栽,蚂蚁坟高土一堆。只有元朝铁狮子,曾看延祐晾鹰台。

燕地秋声起,辞家忆自春。关山云外道,风雨梦中身。

客久知金贵,途穷觉仆亲。微名何足恋,悔作远游人。

芳草侵阶,落花辞树。韶光一半随流去。杏饧门巷又清明,踏青试约邻家女。

旅燕初归,流莺欲语。垂杨绿遍闲庭宇。二分春色一分阴,一分不定晴和雨。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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