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春浮园

多少名园付劫灰,春浮花木独长开。门临碧水烟霞绕,路夹苍松猿鹤来。

石槛迂回萦古藓,竹林深浅隐高台。乱馀相对幽岩壑,翻惜当年鼓乐催。

古电,字非影。新会人。俗姓李。幼随母出世,依天然老人,明桂王永历十五年(一六六一)登具,清圣祖康熙十年(一六七一)住归宗,复行募吴越。比还雷峰,属典库藏。居栖贤,独肩常住之务。老人入涅,未蒙记莂,乐说劝梓其《石窗草》行世。示寂栖贤,世寿五十五。清光绪《广州府志》卷一四一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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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床夜压真珠红,摩挲醉面迎春风。
春来春去无终极,能费几筹蔓菁菘。
既无长绳可以系白日,又无大药可以玄双蓬。
何怪乎玉雪可怜之孺子。忽颓然风霜不贷之衰翁。
百年长短一兵貉,曾不芥蒂崔嵬胸。
若夫塞翁失马,楚人亡弓,
此事细甚焦螟同。使吾冠冕佩玉於庙廓之上,
吾不见其为泰。使吾披裘带索於嵌岩之下,
亦不见其为穷。诸贤自作世俗眼,
此老日饮亡何中。春秋获麟夫子没,
木草不自医神农。著书万古知何用,
况复起草明光宫。我今并欲焚老砚,
一蓑鸣雨东皋东。

想见湖山只欲飞,急逃缘累拯衰迟。无心云伴无心客,杖屦相从更许谁。

尧夫非是爱吟诗,诗是尧夫语物时。物盛物衰随气候,人荣人瘁逐推移。

天边新月有时待,水上落花何处追。皆是世间常事耳,尧夫非是爱吟诗。

园林春到杳无踪,恰似灵犀一点通。
胜著新题问花信,从头二十四番风。

金风吹老鬓边丝,如此良宵醉岂辞。莫说七襄天上事,早空杼柚有谁知?

补天无计奈情何,聊著闲评托艳歌。青埂峰头一方石,撩人儿女泪痕多。

羽衣邀我坐团蒲,一穗香云绕竹炉。
九陌红尘飞不到,疑从木末入县壶。

石印遗踪恰宛然,山名遂以达摩传。举头峭壁三千丈,撒手应知又一天。

丹穴有灵凤,生为百禽王。苞采备五色,和鸣应时康。

岂期鹦鹉子,潜身来南方。虽具明慧性,其才本非良。

逢迎恃巧舌,百变如笙簧。一朝惑凤听,剪拂置高冈。

既窃竹实食,又傍梧枝翔。遂使燕雀辈,闻声互游扬。

公然鹓鹭前,爪嘴夸擅场。肯顾不密危,形势日鸱张。

秋天下雕鹗,搏击乘严霜。力逐鹦鹉去,为凤立纪纲。

从此羽翼戢,下上安厥常。宋都鹢早退,鲁门鸟尽藏。

廓然六合清,枭鸾各分行。来仪指虞廷,万古颂德昌。

华发萧萧旧秘书,木天图籍几勤劬。莫教作郡江南去,天子时时幸石渠。

绕屋扶疏耸翠茎,苔滋粉漾有幽情。
丹阳万户春光静,独自君家秋雨声。
去望君门万里遥,旧游方丈话中宵。
世途多妒堪销骨,吏道无媒空折腰。
院静香灯风楫楫,春寒松柏雨萧萧。
明朝飘转知何地,夜梦楚江江上桡。
冬冬天鼓秋湖里,雪山曜日青山紫。
金锁蛇鳞百尺身,领得江中万鱼起。
女巫乱乳饮龙孙,两蕊芙蓉泻秋水。
神弦枨枨风雨黄,明珠一夜照龙堂。
三江水浑龙濯足,明朝化作林中缘。
金钱纸撒掀空舞,群巫啾啾答神语。
旋风下山百面鼓,神马如人驮一虎。
豹作儿啼随鬼母,缬裙娇女出神帷。
拔得虎须留画眉,妖歌自饮髑髅卮。
蛮夫拜神求虎血,洗箭入山求虎穴。
家家望见觚棱月,一路神灯乱如雪。
郎起见月光,绮窗白如曙。
侬欢不成寐,郎起渡江去。

二百年前梦,名园是壮观。笙歌低落日,楼阁耸层峦。

旧业随流水,新愁独倚阑。废兴今古事,且作等閒看。

一九与二九,相逢不出手。巍巍不动尊,脚不离地走。

疏帘三面卷斜阳,茗碗间携话晚凉。络纬数声秋已至,一庭清露玉簪香。

蓑衣箬笠更无华,蓼岸蘋洲亦有家。风雨满天愁不动,隔江犹唱后庭花。

九日溪头携酒去,万安桥上折花归。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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