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古三十八首

钟送黄昏鸡报晓,赵州何用闲烦恼。
裂破虚空作两边,古庙香炉出芝草。
释从瑾(一一一七~一二○○),号雪庵,俗姓郑,永嘉(今浙江温州)人。住四明天童寺。宁宗庆元六年卒,年八十四。为南岳下十七世,心闻昙贲禅师法嗣。有《颂古集》一卷,收入《续藏经》。《增集续传灯录》卷一有传。今录诗四十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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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里重清明,人心自愁思。
车声上路合,柳色东城翠。
花落草齐生,莺飞蝶双戏。
空堂坐相忆,酌茗聊代醉。
乖阙意方弭,安知忽来翔。累日重欢宴,一旦复离伤。
置酒慰兹夕,秉烛坐华堂。契阔未及展,晨星出东方。
征人惨已辞,车马俨成装。我怀自无欢,原野满春光。
群水含时泽,野雉鸣朝阳。平生有壮志,不觉泪沾裳。
况自守空宇,日夕但彷徨。
狱中生白发,岭外罢红颜。古来相送处,凡得几人还。
万里投荒裔,来时不见亲。一朝成白首,看取报家人。
晦日连苦雨,动息更邅回。生事萍无定,愁心云不开。
翟门悲暝雀,墨灶上寒苔。始信宣城守,乘流畏曝腮。
已料天公作好晴,近山初试一筇轻。
溪平染就縠纹绉,雨急眠惊瀑布声。
醉裹梨花俱瘦尽,梦中池草太愁生。
未知谁是文昌段,看得春风亦世情。

车声马迹任营营,芦溆襄羊境最清。万卷图书双鬓老,五湖烟浪一舟轻。

忘机已信驯鸥狎,洗耳那愁斗蚁惊。更喜瓯窭秧水足,倚风扶杖看春耕。

叹兄龌龊身全老,喜弟生狞脸正童。色要如童长不改,学须似老始多功。

殿阁南薰细,宫壶昼漏迟。
皇恩隆宰辅,赐扇御书诗。

鲍鱼腥断,楚将军、鞭虎驱龙而起。空费咸阳三月火,铸就金刀神器。

垓下兵稀,阴陵道隘,月黑云如垒。楚歌哄发,山川都姓刘矣。

悲泣呼醒虞姬,和伊死别,雪刃飞花髓。霸业休休骓不逝,英气乌江流水。

古庙颓垣,斜阳老树,遗恨鸦声里。兴亡休问,高陵秋草空翠。

十寺幽岩万木稠,蜀川一览尽西州。
依微远树低平野,散漫清江吐乱洲。
老眼乍明疑岘首,归心忽动忆槎头。
当年风物悲游子,子笑应同故国愁。

阿娇不含笑,西子却宜颦。脸湿双啼玉,花滋二月春。

拭鮹堆翠袖,溜粉乱朱唇。欲得千金倩,还渠桃叶津。

道醇泮宫识面,德润梓里知名。相从固应未晚,畏君难弟难兄。

幕下官曹寄玉溪,溪边野老借光辉。
齧毡校尉冲寒去,扇枕郎君触热归。
大父正携灵寿杖,尊公更著老莱衣。
赠行未说功名事,此事如公世上稀。
人言归甚易,但苦食不足。
必使极其求,万钟不盈腹。
处世附所安,无祸即无福。
却视高盖车,身宠神已辱。
相见稀,喜相见,相见还相远。檀画荔支红,金蔓蜻蜓软¤
鱼雁疏,芳信断,花落庭阴晚。可惜玉肌肤,消瘦成慵懒。
茅茨宴荒径,独有嘉树存。
藏书子能读,复以训存孙。
义孙读《论语》,颇将孝理敦。
道孙诵《大学》,路孙初学言。
言念里中儿,顾复但知恩。
渐次长骄仿,耻僇难具论。
蹇性厌华缛,嗣引希后昆。
慎尔守纯素,顾名思默浑。
忆郎赴边城,几个秋砧月。
若无鸿雁飞,生离即死别。

得还初服亦君恩,寸舌犹留且莫扪。鸷鸟仅堪吓腐鼠,郊牺翻欲悔孤豚。

红尘蓟北遥千里,黄叶江南自一村。为约蘋花最深处,鱼竿秋水恰当门。

听风听水东流寺,为雨为云建德山。
拍枕波声犹在耳,参天秀色不违颜。
春来草草才正月,柳内时时见一斑。
虀臼工夫浑未有,藁砧行李已来还。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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