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寄华藏故旧

碧云深处望湖山,时步松门独往还。
眼底故人都不见,但闻幽鸟语关关。
释亮(一一五三~一二四二),号西山,俗姓税,梓州郪县(今四川三台)人。少嗜佛经,礼本县文才院僧普明为师。受具毕,往成都大圣善寺,择三学名流北面师事之。后往毗陵华藏,参礼涂毒策,策器之,与之偕移径山,多依堂中第一座遁庵宗演决所疑。宗演开法藏,亮与之偕。后出世建康府清真寺。晚住庆元府小灵隐寺。理宗淳祐二年卒,年九十。为南岳下十七世,遁庵宗演禅师法嗣。有宋觉心等编《西山亮禅师语录》,收入《续藏经》。事见本《语录》及所附居简撰《塔铭》。今录诗二十八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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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朝文物草连空,天淡云闲今古同。
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
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惆怅无日见范蠡,参差烟树五湖东。(无日 一作:无因)
河柳擅佳名,青条发红穗。
因愁百卉娇,强作芳菲意。
公诗有意拂廉纤,令似欧阳韵更严。
犬子亦应惭赋缟,痴儿端合愧夸盐。
飞绵勃窣争平堑,冻笋槎牙欲堕檐。
胡避只今何处是,玉屏森映一峰尖。
袖携匕首学衔枚,横渡城关马欲猜。
夜静天昏人影散,北军鼾睡正如雷。

  苏子得废园于东坡之胁,筑而垣之,作堂焉,号其正曰“雪堂”。堂以大雪中为,因绘雪于四壁之间,无容隙也。起居偃仰,环顾睥睨,无非雪者,苏子居之,真得其所居者也。苏子隐几而昼瞑,栩栩然若有所适,而方兴也,未觉,为物触而寤。其适未厌也,若有失焉,以掌抵目,以足就履,曳于堂下。

  客有至而问者,曰:“子世之散人耶?拘人耶?散人也而未能,拘人也而嗜欲深。今似系马止也,有得乎?而有失乎?”

  苏子心若省而口未尝言,徐思其应,揖而进之堂上。

  客曰:“嘻,是矣!子之欲为散人而未得者也。予今告子以散人之道:夫禹之行水,庖丁之提刀,避众碍而散其智者也。是故以至柔驰至刚,故石有时以泐;以至刚遇至柔,故未尝见全牛也。予能散也,物固不能缚;不能散也,物固不能释。子有惠矣,用之于内可也,今也如猬之在囊,而时动其脊胁,见于外者不特一毛二毛而已。风不可搏,影不可捕,童子知之。名之于人,犹风之与影也,子独留之。故愚者视而惊,智者起而轧。吾固怪子为今日之晚也,子之遇我,幸矣!吾今邀子为籓外之游,可乎?”

  苏子曰:“予之于此,自以为籓外久矣,子又将安之乎?”

  客曰:“甚矣,子之难晓也!夫势利不足以为籓也,名誉不足以为籓也,阴阳不足以为籓也,人道不足以为籓也,所以籓子者,特智也尔。智存诸内,发而为言,则言有谓也,形而为行,则行有谓也。使子欲嘿不欲嘿,欲息不欲息,如醉者之恚言,如狂者之妄行,虽掩其口,执其臂,犹且喑呜跼蹙之不已。则籓之于人,抑又固矣。人之为患以有身,身之为患以有心。是圃之构堂,将以佚子之身也,是堂之绘雪,将以佚子之心也。身待堂而安,则形固不能释,心以雪而警,则神固不能凝。子之知既焚而烬矣,烬又复然,则是堂之作也,非徒无益,而又重子蔽蒙也。子见雪之白乎?则恍然而目眩。子见雪之寒乎?则竦然而毛起。五官之为害,惟目为甚,故圣人不为。雪乎雪乎,吾见子知为目也,子其殆矣!”

  客又举杖而指诸壁,曰:“此凹也,此凸也。方雪之杂下也,均矣,厉风过焉,则凹者留而凸者散。天岂私于凹凸哉?势使然也。势之所在,天且不能违,而况于人乎!子之居此,虽远人也,而圃有是堂,堂有是名,实碍人耳,不犹雪之在凹者乎?”

  苏子曰:“予之所为,适然而已,岂有心哉?殆也,奈何?”

  客曰:“子之适然也?适有雨,则将绘以雨乎?适有风,则将绘以风乎?雨不可绘也,观云气之汹涌,则使子有怒心;风不可绘也,见草木之披靡,则使子有惧意。覩是雪也,子之内亦不能无动矣。苟有动焉,丹青之有靡丽,水雪之有水石,一也。德有心,心有眼,物之所袭,岂有异哉!”

  苏子曰:“子之所言是也,敢不闻命?然未尽也,予不能默,此正如与人讼者,其理虽已屈,犹未能绝辞者也。子以为登春台与入雪堂,有以异乎?以雪观春,则雪为静,以台观堂,则堂为静。静则得,动则失。黄帝,古之神也,游乎赤水之北,登乎昆仑之邱,南望而还,遗其玄珠焉。游以适意也,望以寓情也,意适于游,情寓于望,则意畅情出而忘其本矣,虽有良贵,岂得而宝哉?是以不免有遗珠之失也。虽然,意不久留,情不再至,必复其初而已矣,是又惊其遗而索之也。余之此堂,追其远者近之,收其近者内之,求之眉睫之间,是有八荒之趣。人而有知也,升是堂者,将见其不遡而僾,不寒而栗,凄凛其肌肤,洗涤其烦郁,既无炙手之讥,又免饮冰之疾。彼其趦趄利害之途,猖狂忧患之域者,何异探汤执热之俟濯乎?子之所言者,上也;余之所言者,下也。我将能为子之所为,而子不能为我之为矣。譬之厌膏粱者与之糟糠,则必有忿词;衣文绣者被之以皮弁,则必有愧色。子之于道,膏粱文绣之谓也,得其上者耳。我以子为师,子以我为资,犹人之于衣食,缺一不可。将其与子游,今日之事姑置之以待后论,予且为子作歌以道之。”

  歌曰:

  雪堂之前后兮春草齐,雪堂之左右兮斜径微。雪堂之上兮有硕人之颀颀,考槃于此兮芒鞋而葛衣。挹清泉兮,抱瓮而忘其机;负顷筐兮,行歌而采薇。吾不知五十九年之非而今日之是,又不知五十九年之是而今日之非,吾不知天地之大也寒暑之变,悟昔日之癯而今日之肥。感子之言兮,始也抑吾之纵而鞭吾之口,终也释吾之缚而脱吾之鞿。是堂之作也,吾非取雪之势,而取雪之意;吾非逃世之事,而逃世之机。吾不知雪之为可观赏,吾不知世之为可依违。性之便,意之适,不在于他,在于羣息已动,大明既升,吾方辗转一观晓隙之尘飞。子不弃兮,我其子归!

  客忻然而笑,唯然而出,苏子随之。客顾而颔之曰:“有若人哉!”

南山翠鬅鬙,四荔拱故宅。
采衣侍三寿,教爱如夙昔。
晓然一梦阑,无复万里隔。
了知恩爱缚,障我修行力。
亦尝勤遍参,渐欲空结习。
唐朝念绝攀援,自性非假借。
百千三昧门,惟此一事实。
持我问诸禅,少露真消息。

双蒂水晶丸得以同心金断。便拟移根金穴,惜冰肌无汗。

垂条疏密亦寻常,不道见寒暖。总被蓝红江绿,把朱颜轻换。

雨雨风风飘曲院。点点丁丁,滴碎柔肠断。听说阑珊春又半。

无端惹起伤春怨。

料峭轻寒犹拂面。况是啼鸠,日向愁人唤。司马青衫红泪溅。

倚栏惆怅綦巾伴。

丹室人间那可寻,嵩丘王屋五云深。先生结茆在何处,坐令九转成黄金。

芙蓉出鼎秋花吐,曲密房幽夜窗曙。阳遂光中结坎离,方诸影里交龙虎。

早服还丹变羽翰,弱流东逝任漫漫。秦皇汉武徒辛苦,骊山茂陵荒草寒。

有时买药春城暮,门掩西林杏千树。相逢稽首长桑君,与君竹木枝头露。

太一混元真法?,清心精锐行持。先擒自己那虫尸。香涸通上界,威力暗施为。救拔亡魂消旧业,见存广得洪禧。鬼惊神骇惧勾追。行功惟显著,指日彩云随。

斜峰绕径曲,耸石带山连。花馀拂戏鸟,树密隐鸣蝉。

我之佛法是无为,何故今朝得有为。
无韦始得三数载,不知此复是何韦。
月皎皎,皎皎飞明镜。
涤风露以孤高,照溪山而风静。
协二气之金精,肃万物之西成。
捲云衢之点缀,廓天路之澄风。
扫埃壒於玉宇,流沆瀣於金茎。
汎林光於远野,转檐影於高城。
盪金蛇兮深浪涌,浸玉兔兮长滩平。
射潜渊兮鱼龙动,冷巢栖兮乌鹊惊。
在冰壶兮心腑快,吸琼华兮毛骨轻。
念远人兮怀塞北,依末光兮思承明。
景气分深浅,素魄有亏盈。
桥成牛女渡,日沈河汉倾。
光辉半八月,忧乐殊群情。
肃肃渐寒色,远雁向南征。
此景皆奇绝,茲地独峥嵘。
当午夜之寥閴,带远烟之蒙幂。
认遥山於微微,分近树於历历。
急捣衣之寒砧,引泊舟之横笛。
系赏心之难并,对茲焉真无敌。
佳人兮怀哉,参已横兮归去来。

贺家湖上看稽山,影落芙蓉清镜间。天宝诸公同祸乱,四明狂客自高閒。

翠华南幸几亡国,紫气西来欲满关。今我逢君重吊古,酒船明月且忘还。

十迁昧南北,终岁在路歧。霜坚齧我足,风冽剥我肌。

艰难固其分,衰老难支持。白骨乱荒草,百迁亦不辞。

青黄梅气暖凉天,红白花开正种田。燕子巢边泥带水,鹁鸪声里雨如烟。

繁花也见。凋残也见。算陪都、复兴还见。半载经营,是依旧、锦堆芳甸。

又谁知、断垣颓片。

上盘天堑。下吞江堰。纵环城、九衢迁变。筚路山林,似不重、玉墀华殿。

怎而今、粉饰烂灿。

沧江一身客,献赋空十年。明主岂能好,今人谁举贤。
国门税征驾,旅食谋归旋。皦日媚春水,绿蘋香客船。
无媒既不达,予亦思归田。
风清物候残,萧洒报将寒。扫得天衢静,吹来眼界宽。
条鸣方有异,虫思乱无端。就树收鲜腻,冲池起涩澜。
过山岚可掬,度月色宜看。华实从兹始,何嗟岁序殚。
野径溪桥取次行,山青水秀眼增明。
身居尘外年年健,心到灰时事事轻。
文阵挥戈吾退舍,诗坛歃血子同盟。
直将修月拿云手,拾得人间句见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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