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颜堂

人生无百年,半被忧患苦。
其间开口笑,一月仅四五。
谁能盼庭柯,怡然见眉宇。
积财不得用,真是守钱虏。
王之道
  公元一〇九三年至一一六九年字彦猷,庐州濡须人。生于宋哲宗元祐八年,卒于孝宗乾道五年,年七十七岁。善文,明白晓畅,诗亦真朴有致。为人慷慨有气节。宣和六年,(公元一一二四年)与兄之义弟之深同登进士第。对策极言燕云用兵之非,以切直抑制下列。调历阳丞。绍兴和议初成,之道方通判滁州,力陈辱国非便。大忤秦桧意,谪监南雄盐税。坐是沦废者二十年。后累官湖南转运判官,以朝奉大夫致仕。之道著有相山集三十卷,《四库总目》相山词一卷,《文献通考》传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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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和乡泪,终年共酒衣。殷勤华表鹤,羡尔亦曾归。
天下如今已太平,相公何事唤狂生。
个身恰似笼中鹤,东望沧溟叫数声。

佛以甚深微妙法,广为一切众生说。有能悉发菩提心,究竟得成无上道。

彼有受持读诵者,其福不可更称量。七宝满尔河沙数,以用布施得福德。

而比福德犹为多,况吾大慈大愿师,常悯众生堕恶道。

假此持经功德海,能免世间一切苦。有大长者号宰官,书写读诵不少懈。

旃檀香及薝卜花,供养恭敬常作礼。忽遇黑风吹船舫,将随那刹诸鬼国。

仓惶取是受持经,投诸江流没巨浪。须臾风定夜色霁,达旦悉得大快乐。

平明篙师有妇妻,忽言汲水得巨轴。金书贝叶与巾绣,无一毫毛有坏相。

有如金刚不坏身,经大水聚性不灭。拾尘数劫有时尽,而是功德终无穷。

众生信心不坚固,未尝闻此殊胜事。用是稽首无上尊,愿我诸佛常加护。

六花飞舞势蹁跹,点缀寒林熊更妍。
山险龙蛇盘鸟道,野平江海变畲田。
人狂奔月非关夜,马健乘云别有天。
况值白羊新酒熟,可能相就庆丰年。

野褐芒鞋六尺藤,好溪山处几番登。明朝又复归城市,百亩松风属老僧。

西峰残照东,瀑布洒冥鸿。闲忆高窗外,秋晴万里空。
藤阴藏石磴,衣毳落杉风。日有谁来觅,层层鸟道中。
科目连双中,声名莫二渠。
手曾攀折槛,客有泪辞车。
速化非吾事,偷闲只古书。
黑头黄壤去,有昊定何如。

烽火临瓜步,銮舆去石头。蕃文来督府,降表送苏州。

杀戮神人哭,腥污郡邑愁。依山成斗寨,保水得环洲。

国士推司马,戎韬冠列侯。师从黄钺陈,计用白衣舟。

曹沫提刀日,田单伏锸秋。春旗吴苑出,夜火越江浮。

作气须先鼓,争雄必上游。军声天外落,地势掌中收。

征虏投壶暇,东山赌墅优。莫轻言一战,上客有良谋。

身名蹭蹬元无况,杯酒流行强自宽。
夜半穷阎闭梅雨,昏昏灯火泪中看。

陜郊古云重,雄胜地所该。群山左右顾,大河西北来。

府署凭中高,一日万景开。是时八九月,秋色清池台。

樽酒雨馀酌,笙歌云际回。追欢缅前会,真乐非昔陪。

宾客虽日过,礼俗多嫌猜。于焉备厨传,安得忘形骸。

神交与心赏,怀旧何悠哉。

诏下明光散玉珂,西曹帝遣布阳和。江天遥向豫章去,春草还从吴会过。

沙带晓云飞雁鹜,浪摇晴日见鼋鼍。青蘋忽起骚人兴,明月常闻榜子歌。

彭蠡星光连剑动,匡庐秋色傍船多。梅山缥缈空烟水,徐孺招寻自薜萝。

四牡南行知不倦,双鱼北寄定如何。王程迢递重回首,应忆春风别潞河。

穷秋杀气正潇潇,突厥牙前落二雕。走马电飞弓霹雳,将军那数霍嫖姚。

飞霞园地固无多,我爱他时号茧窝。若缭城跟疏织竹,锦屏环列绣成窠。

晋赵分形胜,危关独耸然。缘坡频入谷,越岭复登天。

土沃尤宜菜,民勤尽力田。居庸当北望,绵亘共山川。

巫山十二峰,参差互隐见。浔阳几千里,周览忽已遍。
想像神女姿,摘芳共珍荐。楚云何逶迤,红树日葱蒨.
楚云没湘源,红树断荆门。郢路不可见,况复夜闻猿。
皇猷被寰宇,端扆属元辰。九重丽天邑,千门临上春。
吊古城头去。正高秋、霜晴木落,路通洲渚。欲问晴髯分鼎事,只有荒祠烟树。巫觋去、久无箫鼓。霸业荒凉遗堞坠,但苍崖、日阅征帆渡。兴与废,几今古。
夕阳细草空凝伫。试追思、当时子敬,用心良误。要约刘郎铜雀醉,底事遽争荆楚。遂但见、吴蜀烽举。致使五官伸脚睡,唤诸儿、昼取长陵土。遗此恨,欲谁语。

玉箫吹彻画堂前,兰室生香笑并肩。如此秋光良夜永,灯光红夺月华鲜。

长江千顷一珠浮,祇树昙花墅色幽。初地半分词客座,春涛双绕谪仙楼。

鳌擎砥柱云霄出,鲲化重溟日月悠。北斗泰山时入望,潮回犹未解兰舟。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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