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僧可堂

解装歇马访高僧,门掩东风日又曛。
入定不知禅外事,任侬敲碎北山云。
邵棠,字仲甘(《宋诗纪事》卷四○),号西坡,都昌(今属江西)人。徽宗宣和六年(一一二四)进士。官至翰林学士,黄门侍郎。有《西坡集》、《閒居吟》,已佚。事见清道光《都昌县志》卷二○。今录诗二十三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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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土不同,河朔隆冬。
流澌浮漂,舟船行难。
锥不入地,蘴藾深奥。
水竭不流,冰坚可蹈。
士隐者贫,勇侠轻非。
心常叹怨,戚戚多悲。
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春风漠漠野人居,若使能诗我不如。
数株苍桧遮官道,一树桃花映草庐。
曾向水边云外见。争似霜蕤,照映苍苔院。檀口半开金袅线。端相消得纶巾岸。
点缀南枝红旋旋。准拟杯盘,日向花前宴。飞雪飘飘云不卷。何人览镜凭阑看。

绿鬓颓云髻,青霞络羽衣。晨趋阳德馆,夜造月华扉。

抟弄周天火,韬潜起陆机。玉房留不住,却向九霄飞。

卖花声,卖花声,识得万紫千红名。与花结习夙有分,宛转说出花平生。

低发缓引晨习软,此断彼续春风萦。九街儿女芳睡醒,争先买新开门迎。

泥沙视钱不问价,惟欲荡意摇双睛。薄鬟高髻团团插,玉盆巧浸金盆盛。

人心世态本浮靡,庶几治象犹承平。卖花声,卖花声,如今风景那可评。

向时楼台买花户,凄烟落日迷荆榛。但见马嘶逐水草,狐狸白昼嗥荒城。

万花厄运至此极,纵有卖声谁耳倾。我生不辰苦怀旧,如病入痼酒宿酲。

况被春风暗撩拨,傍无知我难号鸣。忽焉夜枕发为梦,恍恍惚惚行故京。

一唱再唱破垣隔,闻声不见花分明。谓此何日尚有此,倾面大恸泪纵横。

久而方觉更哽塞,拥被危坐百感并。我年今已七十一,岂是年少閒关情。

天空地阔说不尽,山外杜鹃啼残更。

哲后留遗什,贤儒戒谨端。《抑》诗才数语,洛诵每三叹。

深念枢机密,宁教金玉刊。康圭原畏玷,扪舌更思难。

行远逾符节,输诚胜敦槃。起羞功莫盖,磨缺璧仍完。

缄口前人识,危言圣世安。立诚惟自慎,非使学蝉寒。

妆成浴手卸金彄,女伴孜孜看不休。一样绣针花剪手,怪他偏自会梳头。

老去人怜百病攻,平生感慨竟谁同。须知一点悬悬念,不在功名富贵中。

林虑著太行,峰峦一都会。晴岚照郛郭,朝日炫金翠。

盘盘黄华山,高秀众峰内。万仞青芙蓉,屹立见根蒂。

有泉不知源,滂沛落云际。初疑玉虹垂,兼讶银河溃。

翻翻雪练飞,汹汹风雷沸。前年会一游,披览恨未细。

今兹重经过,适与佳客萃。坐分石上苔,行并林间辔。

缅怀雪溪老,远出辽海外。飞声入中华,遂占此山丽。

吾家墨灶峰,卑小众所易。婆娑百本松,龙蛇护清閟。

烟雨一窗书,作我幽栖地。会看此名山,永无黄华配。

江山无大小,玩赏因人贵。嗟我复何人,题诗聊自戏。

龙翔大耳儿,虎视捉刀人。
风云竞追逐,逸轨谁能遵。
大皇负英材,沈潜欻求伸。
一呼定南国,再战威强邻。
抗魏既摇岳,攘刘亦披鳞。
组练绕平隰,艨艟蔽通当。
伟哉人物盛,成功岂无因。
代祀已飘忽,风流久弥新。
停桡眺迥陆,裂蔓登层堙。
卧龙昔来游,万古怀清尘。

青林悲夕风,惨惨当北户。起视河汉高,明星粲垂素。

旅游抚行辙,复独伤迟暮。白露零中宵,柔条浩盈注。

百草寒不芳,莎鸡振其羽。悠悠思华年,悄悄积中愫。

佳人碧云表,渺漠乖良晤。晏岁来无期,徘徊企中路。

憔悴两娥颦,春山锁恨深。东邻正尝胆,西子谩扪心。

驱车凌早术,山华映初日。揽辔且徘徊,复值清江谧。

杳霭枫树林,参差黄鸟匹。气物宛如斯,重以心期逸。

春堤一游衍,终朝意殊悉。

行行别楚州,秋芜半苍莽。关河飏旌旗,令人心怏怏。

礼乐百年间,于焉日悽怆。历此艰危中,别郡政劳攘。

何由得清夷,复见桑麻长。故人居桃源,买舟得独往。

坐我广厦间,薄言慰遐想。维此秋方中,桂月延清赏。

连甍接层台,夜色亦萧爽。主人情更真,顿觉脱尘鞅。

吴歈侑金尊,讴歌共抵掌。欢会亦可期,乐事非勉强。

醉后下高楼,凉月犹在仰。

秋色西来雁路长,千秋落木晚苍苍。乾坤山势盘元气,日夜江流折大荒。

万里风烟躔海右,六师神武出炎方。平蛮努力诸公事,早晚铙歌下佛狼。

双涧远输功德水,四山深閟法王家。曲肱聊寄吉祥卧,缓带来尝安乐茶。

亦有同行木上座,初无引路鹿衔花。孤峰顶上却归去,回首冥冥云雾遮。

寂寂无聊九夏中,可怜铅椠竟何功。寄言全盛红颜子,荏苒将成白首翁。

梅熟已过南岭雨,客来唯赠北窗风。

人生老大须恣意,半局闲棋万虑空。

凤兮未至德非衰,端为漫山水去迟。
翠竹成阴有新实,与君朝夕看来仪。

太行秋色来天外,长啸江亭一倚栏。咫尺尚难招好友,逍遥何处揖仙官。

挥戈漫见阳乌返,挟瑟空怜夜月弹。廪粟虚糜竟何似,瓣香惭愧爇诗坛。

  臣前蒙陛下问及本朝所以享国百年,天下无事之故。臣以浅陋,误承圣问,迫于日晷,不敢久留,语不及悉,遂辞而退。窃惟念圣问及此,天下之福,而臣遂无一言之献,非近臣所以事君之义,故敢昧冒而粗有所陈。

  伏惟太祖躬上智独见之明,而周知人物之情伪,指挥付托必尽其材,变置施设必当其务。故能驾驭将帅,训齐士卒,外以捍夷狄,内以平中国。于是除苛赋,止虐刑,废强横之藩镇,诛贪残之官吏,躬以简俭为天下先。其于出政发令之间,一以安利元元为事。太宗承之以聪武,真宗守之以谦仁,以至仁宗、英宗,无有逸德。此所以享国百年而天下无事也。

  仁宗在位,历年最久。臣于时实备从官,施为本末,臣所亲见。尝试为陛下陈其一二,而陛下详择其可,亦足以申鉴于方今。伏惟仁宗之为君也,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出于自然,而忠恕诚悫,终始如一。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终不忍加兵。刑平而公,赏重而信。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因任众人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盖监司之吏以至州县,无敢暴虐残酷,擅有调发以伤百姓。自夏人顺服,蛮夷遂无大变,边人父子夫妇得免于兵死,之而中国人安逸蕃息,以至今日者,未尝妄兴一役,未尝妄杀一人,断狱务在生之,而特恶吏之残扰,宁屈己弃财于夷狄,而不忍加兵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敢强横犯法,其自重慎,或甚于闾巷之人,此刑平而公之效也。募天下骁雄横猾以为兵,几至百万,非有良将以御之,而谋变者辄败;聚天下财物,虽有文籍,委之府史,非有能吏以钩考,而断盗者辄发;凶年饥岁,流者填道,死者相枕,而寇攘者辄得。此赏重而信之效也。大臣贵戚、左右近习,莫能大擅威福,广私货赂,一有奸慝,随辄上闻;贪邪横猾,虽间或见用,未尝得久。此纳用谏官、御史,公听并观,而不蔽于偏至之谗之效也。自县令京官以至监司台阁,升擢之任,虽不皆得人,然一时之所谓才士,亦罕蔽塞而不见收举者,此因任众人之耳目,拔举疏远,而随之以相坐之法之效也。升遐之日,天下号恸,如丧考妣,此宽仁恭俭,出于自然,忠恕诚悫,终始如一之效也。

  然本朝累世因循末俗之弊,而无亲友群臣之议。人君朝夕与处,不过宦官女子;出而视事,又不过有司之细故。未尝如古大有为之君,与学士大夫讨论先王之法,以措之天下也。一切因任自然之理势,而精神之运有所不加,名实之间有所不察。君子非不见贵,然小人亦得厕其间;正论非不见容,然邪说亦有时而用。以诗赋记诵求天下之士,而无学校养成之法;以科名资历叙朝廷之位,而无官司课试之方。监司无检察之人,守将非选择之吏。转徙之亟既难于考绩,而游谈之众因得以乱真。交私养望者多得显官,独立营职者或见排沮。故上下偷惰取容而已,虽有能者在职,亦无以异于庸人。农民坏于繇役,而未尝特见救恤,又不为之设官,以修其水土之利。兵士杂于疲老,而未尝申敕训练,又不为之择将,而久其疆埸之权。宿卫则聚卒伍无赖之人,而未有以变五代姑息羁縻之俗;宗室则无教训选举之实,而未有以合先王亲疏隆杀之宜。其于理财,大抵无法,故虽俭约而民不富,虽忧勤而国不强。赖非夷狄昌炽之时,又无尧、汤水旱之变,故天下无事,过于百年。虽曰人事,亦天助也。盖累圣相继,仰畏天,俯畏人,宽仁恭俭,忠恕诚悫,此其所以获天助也。

  伏惟陛下躬上圣之质,承无穷之绪,知天助之不可常恃,知人事之不可怠终,则大有为之时,正在今日。臣不敢辄废将明之义,而苟逃讳忌之诛。伏惟陛下幸赦而留神,则天下之福也。取进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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