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萨蛮 舟次中塘,寄芳圃伯姑

烟涛渺渺中塘路。海云黑处明飞鹭。何处石湾黑。渔灯波上微。

缄书心共远。别思随潮满。风雨在汀洲。有人凭槛愁。

谈印梅,字湘卿,归安人。谈学庭次女,南河主簿孙亭昆均室。诗学得孙秋士先生指授,与姊印莲、夫族姑佩芬称归安三女史,有《菱湖三女史集》合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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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苦相留,明知不自由。颦眉乍欲语,敛笑又低头。
舞态兼些醉,歌声似带羞。今朝总见也,只不解人愁。
河朔今将到,山阳近欲行。
老怀惊聚散,一酌慰平生。
陋巷连墙久,长淮照眼明。
到官纷讼牒,应忆此时情。

平明跨羸骖,遥遵石头路。循山一溪横,隔水得幽处。

树疑虬龙骧,石作苍虎踞。云庵有遗屋,突兀在烟树。

方壶岂不佳,弱水无船渡。空馀恼幽香,梅花满春屿。

心知姑射仙,兹焉饮风露。水自平湖分,香从一山度。

风姿不自持,照影各矜顾。安得从之游,徘徊著双屦。

西湖三见青春面,无人共醉山间梅。晚逢诗老看古雅,如入周庙观山罍。

我所思兮在何许,昔望长江隔淮楚。三月春前始识君,倚杖看花听君语。

我今欲赴同襟期,老情可得如年时。清欢既少饮不足,枯肠欲尽诗应迟。

衣冠此地多佳客,相逢四海无南北。天将此乐付公等,一枝方访春消息。

老夫老矣何能为,折花梦作春山归。

幽怀八十首,郁郁寄蓬池。
屋壁留南巷,乡人奉种祠。
乘驴非宦巧,逃蝨厌流卑。
三沃椒浆酹,谁论饮过差。

空山极望皆黄苇,欲挽天河聊一洗。溪边的皪见梅花,冷蕊疏枝澹烟水。

安得健步移我堂,清夜桂魄来孤光。人寰尘土飞不到,鼻观寂寂闻天香。

吾衰文思久不起,见子新诗端可喜。落英坐使笑天桃,结实定知非苦李。

年来踪迹堕空濛,与子追随邈未穷。琢磨妙句觑天巧,为我一振诗家风。

翠袅腰肢绛点唇,楚兰买断四时春。丁宁莫向游尘老,却顾萧郎是后身。

平生罪我只春秋,更作嚣嚣万里游。赖有吾人肯相伴,群讥众诋不能忧。

书生迫饥寒,一饱轻三巴。三巴未云已,北首趋褒斜。

匆匆出门去,裘马不复华。短帽障赤日,烈风吹黄沙。

俶装先晨鸡,投鞭后昏鸦。壮哉利阆间,崖谷何谽谺。

地荒多牧卒,往往闻芦笳。我行春未动,原野今无花。

稚子入旅梦,挽须劝还家。起坐不能寐,愁肠如转车。

四方丈夫事,行矣勿咨嗟。

胜地江山壮,名林岁月遥。
刹藏京口树,钟送海门潮。
月黑龙光发,天清蜃气销。
何当寻狠石,闲坐话前朝。

吴山下瞰西湖水,山外青山相对起。前朝遗迹何处寻,高下亭台花雾里。

又闻西域灵鹫峰,飞堕西湖东岸东。穿花映柳隐复见,游人如在锦绣之丛中。

上天竺,下天竺,三十六峰如立玉。钱塘潮涌雪山来,海门巨浪高如屋。

我生山水夙所好,咫尺钱塘未曾到。未曾到,神先游。

画里见山如旧识,前身已似到杭州。何当一日命小舟,载我西湖湖上头。

遍览东风十二楼。

乳雾浮浮啜新茗,祇疑春自壑原来。开筵人日踰三昼,试焙申年第一杯。

首面光肥香已透,辅车津润味全回。不须七碗清风至,满盏依稀在楚台。

最苦三冬冰雪,难当万里风尘。天涯海角不离身。何处参同心印。况是中丹宛转,徒劳外景因循。争如作伴到青春。看我行藏远近。

无聊长寄一枝筇,悔不同君四百峰。旧榻尽容狞虎待,半铛常煮野云供。

到家应共怜穷子,博饭无如学老农。从此入山惟稳睡,只愁僧打五更钟。

洗除万劫逐波流,四百峰头跨鹤游。丹灶饥餐长健药,铁桥飞上最高头。

金尊吸画岩前月,玉笛吹残海外秋。长笑不知人事改,遥从东海看浮沤。

非村非郭路萦回,绕屋蔷薇户半开。
春暖莺声相应答,晚晴鸦阵自归来。
白烟上锉炊新稻,红雨糟床滴旧醅。
山色满窗书满架,此生无梦落黄埃。
忆别无今日,生还有岁年。
那期千里合,相见一潸然。
往事秋云外,幽怀落叶前。
何时与同好,方驾枉林泉。
妙转之机掣电飞,目前生杀尽交驰。
明珠自有明珠价,休向篱边弹雀儿。
绿暗红稀出凤城,暮云楼阁古今情。
行人莫听宫前水,流尽年光是此声。

  邓弼,字伯翊,秦人也。身长七尺,双目有紫棱,开合闪闪如电。能以力雄人,邻牛方斗不可擘,拳其脊,折仆地;市门石鼓,十人舁,弗能举,两手持之行。然好使酒,怒视人,人见辄避,曰:“狂生不可近,近则必得奇辱。”

  一日,独饮娼楼,萧、冯两书生过其下,急牵入共饮。两生素贱其人,力拒之。弼怒曰:“君终不我从,必杀君!亡命走山泽耳,不能忍君苦也!”两生不得已,从之。弼自据中筵,指左右,揖两生坐,呼酒歌啸以为乐。酒酣,解衣箕踞,拔刀置案上,铿然鸣。两生雅闻其酒狂,欲起走,弼止之曰:“勿走也!弼亦粗知书,君何至相视如涕唾?今日非速君饮,欲少吐胸中不平气耳。四库书从君问,即不能答,当血是刃。”两生曰:“有是哉?”遽摘七经数十义扣之,弼历举传疏,不遗一言。复询历代史,上下三千年,纚纚如贯珠。弼笑曰:“君等伏乎未也?”两生相顾惨沮,不敢再有问。弼索酒,被发跳叫曰:“吾今日压倒老生矣!古者学在养气,今人一服儒衣,反奄奄欲绝,徒欲驰骋文墨,儿抚一世豪杰。此何可哉!此何可哉!君等休矣!”两生素负多才艺,闻弼言,大愧,下楼,足不得成步。归询其所与游,亦未尝见其挟册呻吟也。

  泰定末,德王执法西御史台,弼造书数千言袖谒之。阍卒不为通,弼曰:“若不知关中邓伯翊耶?”连击踣数人,声闻于王。王令隶人捽入,欲鞭之。弼盛气曰:“公奈何不礼壮士?今天下虽号无事,东海岛夷尚未臣顺,间者驾海舰,互市于鄞,即不满所欲,出火刀斫柱,杀伤我中国民。诸将军控弦引矢,追至大洋,且战且却,其亏国体为已甚。西南诸蛮,虽曰称臣奉贡,乘黄屋、左纛,称制与中国等,尤志士所同愤。诚得如弼者一二辈,驱十万横磨剑伐之,则东西为日所出入,莫非王土矣。公奈何不礼壮士?”庭中人闻之,皆缩颈吐舌,舌久不能收。王曰:“尔自号壮士,解持矛鼓噪,前登坚城乎?”曰:“能。”“百万军中,可刺大将乎?”曰:“能。”“突围溃阵,得保首领乎?”曰:“能。”王顾左右曰:“姑试之。”问所须,曰:“铁铠良马各一,雌雄剑二。”王即命给与,阴戒善槊者五十人驰马出东门外,然后遣弼往。王自临观,空一府随之。暨弼至,众槊并进。弼虎吼而奔,人马辟易五十步,面目无色。已而烟尘涨天,但见双剑飞舞云雾中,连斫马首堕地,血涔涔滴。王抚髀欢曰:“诚壮士!诚壮士!”命勺酒劳弼,弼立饮不拜。由是狂名振一时,至比之王铁枪云。

  王上章荐诸天子,会丞相与王有隙,格其事不下。弼环视四体,叹曰:“天生一具铜筋铁肋,不使立勋万里外,乃槁死三尺蒿下,命也,亦时也。尚何言!”遂入王屋山为道士,后十年终。

  史官曰:弼死未二十年,天下大乱。中原数千里,人影殆绝。玄鸟来降,失家,竞栖林木间。使弼在,必当有以自见。惜哉!弼鬼不灵则已,若有灵,吾知其怒发上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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