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有名相,风度邈难得。鸱枭群刺天,孤凤戢其翼。
韶石佳山水,因之增秀色。班班青史间,流誉靡终极。
庄诵感遇诗,临风三叹息。
杌隉居蒲日,艰难奔狄时。天方兴伯者,数子实从之。
岁久丹青暗,人贤简册悲。至今绵上路,犹忆介之推。
江盘邛笮西连徼,河绕昆仑北入秦。本意两军相犄角,岂期中路忽参辰。
骠姚战伐飞腾在,仆射英雄涕泪新。自昔平羌功第一,不因外戚重亲臣。
满身花雨上仙坛,午诵才过宝篆残。灵迹曾留黄鹤笛,钝根欲换碧霞丹。
婆娑影覆鸾幢直,淅沥声和凤铎寒。可许闻香参大道,炊粱一枕醉乡宽。
金谷繁华歇。更惊心、乔松鹤去,大弦声急。丝管春风前日事,悲动白杨萧瑟。
对弟子、青娥暗泣。小队银筝零落了,玳梁边、谁管双栖翼。
秋燕影,浪萍迹。
燕飞萍转钱塘客。鼓飞涛、泠泠江上,樽前发白。换羽移宫传别恨,回首蓬莱云隔。
但海水、数峰摇碧。停拂银钩增怅惘,坐幽篁、为谱胡笳拍。
词未尽,泪盈臆。
近奉违,亟辱问讯,具审起居佳胜,感慰深矣。某受性刚简,学迂材下,坐废累年,不敢复齿缙绅。自还海北,见平生亲旧,惘然如隔世人,况与左右无一日之雅,而敢求交乎?数赐见临,倾盖如故,幸甚过望,不可言也。
所示书教及诗赋杂文,观之熟矣。大略如行云流水,初无定质,但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所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孔子曰:“言之不文,行而不远。”又曰:“辞达而已矣。”夫言止于达意,即疑若不文,是大不然。求物之妙,如系风捕景,能使是物了然于心者,盖千万人而不一遇也。而况能使了然于口与手者乎?是之谓辞达。辞至于能达,则文不可胜用矣。扬雄好为艰深之辞,以文浅易之说,若正言之,则人人知之矣。此正所谓雕虫篆刻者,其《太玄》、《法言》,皆是类也。而独悔于赋,何哉?终身雕篆,而独变其音节,便谓之经,可乎?屈原作《离骚经》,盖风雅之再变者,虽与日月争光可也。可以其似赋而谓之雕虫乎?使贾谊见孔子,升堂有余矣,而乃以赋鄙之,至与司马相如同科,雄之陋如此比者甚众,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也;因论文偶及之耳。欧阳文忠公言文章如精金美玉,市有定价,非人所能以口舌定贵贱也。纷纷多言,岂能有益于左右,愧悚不已!
所须惠力法雨堂两字,轼本不善作大字,强作终不佳;又舟中局迫难写,未能如教。然轼方过临江,当往游焉。或僧有所欲记录,当为作数句留院中,慰左右念亲之意。今日至峡山寺,少留即去。愈远,惟万万以时自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