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兴 其三

南山有孤松,夭矫苍龙质。亭亭耸华盖,清风自永日。

珍重栋梁材,甘心跧崖石。梓匠持规矩,大器匪易得。

程垣,字务实,号逸士,龙岩(今属福建)人。工诗,自比贾岛。刘克庄跋其诗集,拟于任华、卢仝。有诗集七卷,已佚。事见《后村集》卷三一《跋程垣诗卷》、《江湖后集》卷一四。今录诗十四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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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观潮罢,三江越海浔。回瞻魏阙路,空复子牟心。
旄节拥凭熊,逶迤向鉴龙。
顺成时过蜡,闭塞令行冬。
雪龚痕犹湿,梅林思已浓。
传呼空谷应,前导白云逢。
飞盖多邀客,停车数问农。
禹功双壁断,佛劫万龛重。
绝顶标孤刹,疏林透远钟。
气蒸泉郁郁,棋局移依石,
茶炉坐荫松。醉醒皆众共,
小大尽公从。顾以私恩累,
难追胜赏踪。原思初不病,
叔夜亦非庸。稽古惭经笥,
摛华怯笔锋。会须参后乘,
异日侍从容。
同年事分几船同,墨绶逶迤一郡中。
仙桂并枝攀月魄,县花交影笑春风。
分莎种就并僧迳,借竹编成养鹤笼。
公暇不妨闲唱和,免教来往递诗筒。
駸駸随日老,宁能问分阴。
波流固自远,云在初无心。
鸟声惊幽思,风徐快冲襟。
马卿苦病多,中怀天莫忱。
倚凌空飞观,展营丘卧轴恍移时。渐微云点缀,参横斗转,野阔天垂。草树萦回岛屿,杳霭数峰低。共此一尊月,顾影为谁。
俯仰乾坤今古,正嫩凉生处,浓露初霏。据胡床残夜,唯我与公知。念老去、风流未减,见向来、人物几兴衰。身长健,何妨游戏,莫问栖迟。
粉粉瑞雪压山河,特出新奇和郢歌。
乐道幽人方闭户,高歌渔父正披蓑。
自嗟老景光阴速,唯有佳时感怆多。
更念鳏居憔悴客,映书无寐奈愁何。

秋来日日烟含雨,不肯收残暑。小桃错认是春回,尽把枝头红绿、向人开。

白云流水青山远,门掩苍苔晚。草间蜂蝶未须忙,后夜云英和月、结成霜。

杖策思寻半日闲,偶随流水过前山。
林中不见童迎客,竹外惟闻犬护关。
道服自悬虚牖下,茶巾空挂夕阳间。
到门不遇君携手,惆怅荒村暮独还。

一编奏议从头读,句句冰联玉缀成。不是德宗嫌切直,自缘唐室未升平。

谄魂尽逐残星灭,义魄长随霁月明。我亦爱君忧国者,岁时来一拜先生。

屈宋衙官语失真,长门草绿韵偏新。但为李峤真才子,何似襄阳有替人。

弓月悬星汉,寒光落万家。蛩吟清露重,雁带碧天斜。

父母怜游子,关山感物华。徘徊明镜里,举首望浮槎。

吾宗贤吏部,昔往鹿门山。应世身难卧,探玄意自閒。

山公启事近,庞老㩦家还。余亦隆中隐,接君床下颜。

玉堂中有真仙人,锦衣剪制五彩云。瀛州高处睨八极,奎躔光气胸中文。

挥毫对客惊风雨,词翰风流迈前古。榻前草制回天颜,夜归长照金莲炬。

龙门宾客何缤纷,一经品藻生阳春。斯文之寄盖有在,孰不奋励激陶钧。

蹇余鄙陋真无似,家在江南万山底。石盆钻木不能穿,半世吟哦事芝髓。

可怜岁月空骎骎,高山流水无知音。黄河泰岳何高深,见公不负平生心。

叠嶂矗空青,躯幽共一寻。
苔荒碑意古,茗苦道情深。
有兴梯苍壁,无才咏玉簪。
吟仙何处去,我辈复登临。

笑傲已空裘马兴,归来重理旧园林。一庭松菊秋将老,三径烟萝客费寻。

野色远连高士榻,逸情如见古人心。樵苏共侣斜阳外,结就溪边小翠深。

海右经过地,河干夙昔游。晨光催月坠,暝色带星流。

车马烦犹数,关山老自愁。客心如落叶,明日又经秋。

谁遣仙凡有久要,每怀河汉恨迢迢。玉虚天帝应相谅,莫惜乘鸾下绛霄。

穷边回首莽神州,浊酒难销壮士忧。沧海鲸钟铿碧浪,大江鼍鼓动高秋。

怀才世已思安石,献策君真过马周。休笑书生无骨相,请缨从此觅封侯。

前村落叶尽,深院桂花残。此夜初冬节,从兹特地寒。

  人未有不乐为治平之民者也,人未有不乐为治平既久之民者也。治平至百余年,可谓久矣。然言其户口,则视三十年以前增五倍焉,视六十年以前增十倍焉,视百年、百数十年以前不啻增二十倍焉。

  试以一家计之:高、曾之时,有屋十间,有田一顷,身一人,娶妇后不过二人。以二人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宽然有余矣。以一人生三计之,至子之世而父子四人,各娶妇即有八人,八人即不能无拥作之助,是不下十人矣。以十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吾知其居仅仅足,食亦仅仅足也。子又生孙,孙又娶妇,其间衰老者或有代谢,然已不下二十余人。以二十余人而居屋十间,食田一顷,即量腹而食,度足而居,吾以知其必不敷矣。又自此而曾焉,自此而玄焉,视高、曾时口已不下五六十倍,是高、曾时为一户者,至曾、元时不分至十户不止。其间有户口消落之家,即有丁男繁衍之族,势亦足以相敌。或者曰:“高、曾之时,隙地未尽辟,闲廛未尽居也。”然亦不过增一倍而止矣,或增三倍五倍而止矣,而户口则增至十倍二十倍,是田与屋之数常处其不足,而户与口之数常处其有余也。又况有兼并之家,一人据百人之屋,一户占百户之田,何怪乎遭风雨霜露饥寒颠踣而死者之比比乎?

  曰:天地有法乎?曰:水旱疾疫,即天地调剂之法也。然民之遭水旱疾疫而不幸者,不过十之一二矣。曰:君、相有法乎?曰:使野无闲田,民无剩力,疆土之新辟者,移种民以居之,赋税之繁重者,酌今昔而减之,禁其浮靡,抑其兼并,遇有水旱疾疫,则开仓廪,悉府库以赈之,如是而已,是亦君、相调剂之法也。

  要之,治平之久,天地不能不生人,而天地之所以养人者,原不过此数也;治平之久,君、相亦不能使人不生,而君、相之所以为民计者,亦不过前此数法也。然一家之中有子弟十人,其不率教者常有一二,又况天下之广,其游惰不事者何能一一遵上之约束乎?一人之居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一人之食以供十人已不足,何况供百人乎?此吾所以为治平之民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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