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暑郝园赠主人谦亨 其二

万里同归日,淹流有棣花。风云双鬓短,岁月一樽斜。

大石通清溜,浮城落晚霞。主人不厌客,吾意欲移家。

广东东莞人,字羡仲。弘治十五年进士,授户部广西司主事,升员外郎中。性通脱,隐居罗浮。事母兄极孝友,后遭母丧,以毁卒。文誉颇盛,有《绿水园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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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寡名利心,自非周圆器。徒以岁月资,屡蒙藩条寄。
时风重书札,物情敦货遗。机杼十缣单,慵疏百函愧。
常负交亲责,且为一官累。况本濩落人,归无置锥地。
省己已知非,枉书见深致。虽欲效区区,何由枉其志。
明日又重午,搀借玉蒲香。劝君且尽杯酒,听我试平章。时事艰难甚矣,人物眇然如此,骚意满潇湘。醉问屈原子,烟水正微茫。
溯层峦,浮叠嶂,碧云乡。眼中犹有公在,吾意亦差强。胸次甲兵百万,笔底天人三策,堪补舜衣裳。要及黑头耳,霖雨趁梅黄。

济济清朝彦,亭亭琼树枝。世胄难可保,零落遽如斯。

朱门亦已仆,墨沼淡无滋。空余图画迹,永绝人间期。

虚名知何益,冥寞有遗悲。抚卷一长叹,想子平生时。

画里看花不下楼,甜香巳觉入清喉。无因摘向金陵去,短撅长丁送茗瓯。

河边霁色无人见,身带春风立岸头。
浊水茫茫有何意,日斜还向古蒲州。

巨灵斧天根,斸玉一万仞。云霞幻幽茜,风雨逼遒峻。

厂树交空嵌,岑苔互薄晕。惊禽拂波驶,落翠袭衣润。

林光澹日气,涧响写花韵。丛绿疑无垠,群香但相紊。

扁舟溯春涨,篙楫竞分寸。灵境开清虚,艰程若轻迅。

思元本初志,招隐岂非分。遂令纾归心,前途缓遥趁。

乃祖杨朱族最奇,诸孙清白又分枝。炎风不解消冰骨,寒粟偏能上玉肌。

异味每烦山客解,灵根犹是圣僧移。水晶盘荐华筵上,酪粉盐花两不知。

何人咒缩昆明水,一夜溪边红叶起。银河捲上洞庭峰,橘树寒烟秋色里。

恍如陵阳窦子明,又疑句曲茅初成。淋漓元气无青冥,马发摇动天瓢倾。

乾坤万里苏旱暍,草木无言生意悦。归来高卧碧潭云,独抱神珠弄明月。

次韵

鸳鸯浦,鹦鹉洲,竹叶小渔舟。烟中树,山外楼,水边鸥,扇面儿潇湘暮秋。

八月海门天气凉,潮头如雪上钱塘。斜阳更比归人急,又引轻帆入富阳。

张氏构堂情已著,毛生捧檄事方新。府中才俊固多士,幕下孝廉惟此人。

返哺老乌怜白首,宜男芳草擅青春。莫论日用三牲养,一面欢颜足奉亲。

江云惨淡江风骄,欲行不行谁度桥。舟中渔父晚更急,卖鱼归来醉无力。

汉阳城郭鹦鹉洲,我昔曾泛冯夷秋。如今此景是何处,拟问刘郎辨烟树。

荆棘满途,蓬莱闲住。诸葛茅芦,陶令松菊,张翰莼鲈。不顺俗,不妄图,清风高度。任年年落花飞絮。
卸却征衣卧客窗,移床切莫近寒螿。
空阶一雨凄凉甚,不怨梧桐怨夜长。

石尤风急泊沙湾,日落寒江鸥鹭閒。秋水空明千里月,荒烟暝锁万重山。

樵歌野唱犹行路,僧寺残钟独掩关。潦倒篷窗愁客梦,漫披诗史手重删。

滔滔东流水,赴海无归期。
亭亭右转日,今兹复来兹。
人生寄天地,百年七十稀。
思虑复营营,恐为达士嗤,

割肉携归洵足豪,细君畅好共持醪。汉廷枚马皆厮品,不及东方待诏高。

北风沙漠地,吾子远从军。官路虽非远,诗名要且闻。
蝉悲欲落日,雕下拟阴云。此去难相恋,前山掺袂分。
墙东甘静近,诗思妙通灵。
堂有慈亲替,门无冗客经。
佳儿诵书史,深巷类郊坰。
应解庄周学,全生不近刑。

  郑子玄者,丘长孺父子之文会友也。文虽不如其父子,而质实有耻,不肯讲学,亦可喜,故喜之。盖彼全不曾亲见颜、曾、思、孟,又不曾亲见周、程、张、朱,但见今之讲周、程、张、朱者,以为周、程、张、朱实实如是尔也,故耻而不肯讲。不讲虽是过,然使学者耻而不讲,以为周、程、张、朱卒如是而止,则今之讲周、程、张、朱者可诛也。彼以为周、程、张、朱者皆口谈道德而心存高官,志在巨富;既已得高官巨富矣,仍讲道德,说仁义自若也;又从而哓哓然语人曰:“我欲厉俗而风世。”彼谓败俗伤世者,莫甚于讲周、程、张、朱者也,是以益不信。不信故不讲。然则不讲亦未为过矣。

  黄生过此,闻其自京师往长芦抽丰,复跟长芦长官别赴新任。至九江,遇一显者,乃舍旧从新,随转而北,冲风冒寒,不顾年老生死。既到麻城,见我言曰:“我欲游嵩少,彼显者亦欲游嵩少,拉我同行,是以至此。然显者俟我于城中,势不能一宿。回日当复道此,道此则多聚三五日而别,兹卒卒诚难割舍云。”其言如此,其情何如?我揣其中实为林汝宁好一口食难割舍耳。然林汝宁向者三任,彼无一任不往,往必满载而归,兹尚未厌足,如饿狗思想隔日屎,乃敢欺我以为游嵩少。夫以游嵩少藏林汝宁之抽丰来嗛我;又恐林汝宁之疑其为再寻己也,复以舍不得李卓老,当再来访李卓老,以嗛林汝宁:名利两得,身行俱全。我与林汝宁几皆在其术中而不悟矣;可不谓巧乎!今之道学,何以异此!

  由此观之,今之所谓圣人者,其与今之所谓山人者一也,特有幸不幸之异耳。幸而能诗,则自称曰山人;不幸而不能诗,则辞却山人而以圣人名。幸而能讲良知,则自称曰圣人;不幸而不能讲良知,则谢却圣人而以山人称。展转反复,以欺世获利。名为山人而心同商贾,口谈道德而志在穿窬。夫名山人而心商贾,既已可鄙矣,乃反掩抽丰而显嵩少,谓人可得而欺焉,尤可鄙也!今之讲道德性命者,皆游嵩少者也;今之患得患失,志于高官重禄,好田宅,美风水,以为子孙荫者,皆其托名于林汝宁,以为舍不得李卓老者也。然则郑子玄之不肯讲学,信乎其不足怪矣。

  且商贾亦何可鄙之有?挟数万之赀,经风涛之险,受辱于关吏,忍诟于市易,辛勤万状,所挟者重,所得者末。然必交结于卿大夫之门,然后可以收其利而远其害,安能傲然而坐于公卿大夫之上哉!今山人者,名之为商贾,则其实不持一文;称之为山人,则非公卿之门不履,故可贱耳。虽然,我宁无有是乎?然安知我无商贾之行之心,而释迦其衣以欺世而盗名也耶?有则幸为我加诛,我不护痛也。虽然,若其患得而又患失,买田宅,求风水等事,决知免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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