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姚燮喜潘丈迟归二章 其一

明越倚沧海,混茫元气间。高城独立处,傥见三神山。

白日照金阙,天风吹佩环。琪花不可采,尘土上愁颜。

潘德舆(1785~1839)清代诗文家、文学评论家。字彦辅,号四农,别号艮庭居士、三录居士、念重学人、念石人,江苏山阳(今淮安)人。性至孝,屡困州举。道光八年,年四十余,始举乡榜第一。大挑以知县分安徽,未到官卒。诗文精深,为嘉、道间一作手。有《养一斋集》。弟子以鲁一同最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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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厚,讳宗元。七世祖庆,为拓跋魏侍中,封济阴公。曾伯祖奭,为唐宰相,与褚遂良、韩瑗俱得罪武后,死高宗朝。皇考讳镇,以事母弃太常博士,求为县令江南。其后以不能媚权贵,失御史。权贵人死,乃复拜侍御史。号为刚直,所与游皆当世名人。

  子厚少精敏,无不通达。逮其父时,虽少年,已自成人,能取进士第,崭然见头角。众谓柳氏有子矣。其后以博学宏词,授集贤殿正字。俊杰廉悍,议论证据今古,出入经史百子,踔厉风发,率常屈其座人。名声大振,一时皆慕与之交。诸公要人,争欲令出我门下,交口荐誉之。

  贞元十九年,由蓝田尉拜监察御史。顺宗即位,拜礼部员外郎。遇用事者得罪,例出为刺史。未至,又例贬永州司马。居闲,益自刻苦,务记览,为词章,泛滥停蓄,为深博无涯涘。而自肆于山水间。

  元和中,尝例召至京师;又偕出为刺史,而子厚得柳州。既至,叹曰:“是岂不足为政邪?”因其土俗,为设教禁,州人顺赖。其俗以男女质钱,约不时赎,子本相侔,则没为奴婢。子厚与设方计,悉令赎归。其尤贫力不能者,令书其佣,足相当,则使归其质。观察使下其法于他州,比一岁,免而归者且千人。衡湘以南为进士者,皆以子厚为师,其经承子厚口讲指画为文词者,悉有法度可观。

  其召至京师而复为刺史也,中山刘梦得禹锡亦在遣中,当诣播州。子厚泣曰:“播州非人所居,而梦得亲在堂,吾不忍梦得之穷,无辞以白其大人;且万无母子俱往理。”请于朝,将拜疏,愿以柳易播,虽重得罪,死不恨。遇有以梦得事白上者,梦得于是改刺连州。呜呼!士穷乃见节义。今夫平居里巷相慕悦,酒食游戏相征逐,诩诩强笑语以相取下,握手出肺肝相示,指天日涕泣,誓生死不相背负,真若可信;一旦临小利害,仅如毛发比,反眼若不相识。落陷穽,不一引手救,反挤之,又下石焉者,皆是也。此宜禽兽夷狄所不忍为,而其人自视以为得计。闻子厚之风,亦可以少愧矣。

  子厚前时少年,勇于为人,不自贵重顾籍,谓功业可立就,故坐废退。既退,又无相知有气力得位者推挽,故卒死于穷裔。材不为世用,道不行于时也。使子厚在台省时,自持其身,已能如司马刺史时,亦自不斥;斥时,有人力能举之,且必复用不穷。然子厚斥不久,穷不极,虽有出于人,其文学辞章,必不能自力,以致必传于后如今,无疑也。虽使子厚得所愿,为将相于一时,以彼易此,孰得孰失,必有能辨之者。

  子厚以元和十四年十一月八日卒,年四十七。以十五年七月十日,归葬万年先人墓侧。子厚有子男二人:长曰周六,始四岁;季曰周七,子厚卒乃生。女子二人,皆幼。其得归葬也,费皆出观察使河东裴君行立。行立有节概,重然诺,与子厚结交,子厚亦为之尽,竟赖其力。葬子厚于万年之墓者,舅弟卢遵。遵,涿人,性谨慎,学问不厌。自子厚之斥,遵从而家焉,逮其死不去。既往葬子厚,又将经纪其家,庶几有始终者。

  铭曰:“是惟子厚之室,既固既安,以利其嗣人。”

清溪游倦又浮家,带雪来观上国华。
飞檄有声争致稿,通闺得荐已攒花。
立看云雨蛟龙起,坐笑春风鸟誉哗。
好向江湖忙著句,囘头纶凤出南衙。
十里长街五鼓催,泥深雨急马行迟。
卧听竹屋萧萧响,却忆滁州睡足时。

长陵寄台阁,所拔凡七臣。文贞一王官,超等肺腑亲。

青宫借羽翼,监国日咨询。遂令等宇间,雅归储皇仁。

师保历三朝,夙夜奉一人。间饰文雅观,未漓造化淳。

末路厄权珰,有志时屈伸。终然保清白,易名畴与伦。

趁秋早。向棚底斜阳,筠篮采到。讶一弯新绿,眉妩斗娇好。

玉人纤手灯前剥,忙煞麻姑爪。倩厨娘、翠釜燖来,再安茶灶。

红焰一炉小。更细著晶盐,料量多少。炙透兰心,休遣绿衣老。

拈来不独酒边宜,也是相思料。看青青、撮向茶瓯更妙。

东山千馀仞,其下文水驰。驰水去不还,高山黯无辉。

夫子在世时,芳名扬四陲。夙志山姬孔,肆力究皇羲。

窅窅万化原,玄悟探其微。秋荷袭裳衣,春兰充佩袆。

发轫蹈佳轨,周旋岂踰规。道存希有济,才高未见施。

旷视六合中,时时写雄词。奋如蛟龙跃,烨然云章垂。

济南讲遗经,河汾论匡时。翘翘问业者,诜诜日来归。

居常以乐天,逍遥介期颐。一朝随埃风,飘然远去兹。

奄忽历星霜,今来四五期。嗟余忝乡郡,夙昔仰蓍龟。

引睇鉴湖阡,徒怀后时思。頫仰杳茫茫,中伤公讵知。

昌子今虽十岁馀,圣功元自养蒙初。莫求俗辈梨兼栗,须读前人诗与书。

抄手出门毋浪戏,正襟掩户要端居。汝亲愿汝身长日,头角峥嵘与众殊。

倾盖如前日,分携忽累年。
我方来旧治,公已辟新阡。
宿草荒三径,寒云惨一川。
善人无复见,回首已茫然。
一树桃花发,桃花即是君。
空祠临野水,何处觅行云。
事迹樵人说,炉香过客焚。
雨添碑上藓,难读古时文。
始出西南楼,纤纤如玉钩。
末映东北墀,娟娟似蛾眉。
蛾眉蔽珠栊,玉钩隔琐窗。
三五二八时,千里与君同。
夜移衡汉落,徘徊帷户中。
归华先委露,别叶早辞风。
客游厌苦辛,仕子倦飘尘。
休澣自公日,宴慰及私辰。
蜀琴抽白雪,郢曲发阳春。
肴干酒未阕,金壶启夕沦。
回轩驻轻盖,留酌待情人。

放棹遵遥途,方与情人别。啸歌亦何言,肃尔凌霜节。

燕子飞来花在否,微雨退、掩重门。正满院梨花雪照人。独自个、怯黄昏。
轻风淡月总消魂。罗衣暗惹啼痕。谩觑着、秋千腰褪裙。可セ是、不宜春。

瀛海汪洋环四面,突起层岚开平衍。红毛近峙赤嵌城,澎湖外口相制牵。

鹿耳鲲身沙浅淤,海艘出入凭一线。南北悠悠二千里,天府雄城控四县。

东南一派枕高山,屴崱云端不可攀。山外海天知何处,舟楫从无此往还。

地势蜿蜒俨屏翰,拥护全台曲且湾。面挹波涛临广岸,一望平原烟雾间。

平原土壤美而肥,海港交横草菲菲。更有山溪资灌溉,桑麻万顷映晴晖。

涓涓细流皆汇海,万水朝宗并西归。此在川流真罕见,南东其亩尽皆非。

洪炉鼓涛果属奇,有山如玉照玻璃。显晦无常殊众岫,皎光恒见冬春时。

玉案山腰水出火,源泉百沸燄如炊。并系中原稀有事,异见异闻孰不疑。

一区迥分南与北,鸡笼山头雪未蚀。凤邑寒冬早放犁,三月陇间收种植。

果蔬花卉发先期,锄耰随地可觅食。岁丰足抵三年耕,不知含鼓歌谁德。

忆昔伪郑据台阳,居人番族走欲僵。干戈组练填海岸,荡平原野罢耕桑。

横征贾舶充军饷,洎索富民及酒浆。幸蒙圣朝诛反侧,一朝清明景运昌。

洎令休养届百年,邦称庶富泽绵绵。胶庠文物遍郡县,修竹围中起诵弦。

仕宦科名侔上国,拖青泥紫或占先。声教覃敷及异类,雕题黑齿解耕田。

雕黑本自夷人俗,旧与生番同族属。于今部落入编氓,火食安居植谷粟。

夫唱妇随勤操作,租税公旬受约束。粗习经书暂有人,弹冠振衣宁局蹐。

复睹生番半归诚,甲螺丁壮并隶名。射猎啖腥窜山谷,岁输皮贡当薄徵。

赤身无分寒与暑,聊蔽下体披棘荆。时隆不矜长驾术,要使羁縻乐太平。

洪惟盛世防范周,文臣武将竞宣猷。水师船摆虬龙势,柳营玉帐驿路稠。

牧民选用廉能吏,辑宁海国运良筹。即今生众日繁衍,皞熙有象德行流。

鲰生才拙典閒曹,旷览瀛壖兴倍豪。未闻竹箭镖鎗悍,祇见浑噩气象高。

海氛不染长天碧,潮汐晏如乏怒涛。敉宁是处歌乐土,发箧何须讲六韬。

一径过寒竹,所知三两僧。
自怜入山浅,孤立本无朋。

学易中年自结庐,衡门忽系远游车。双飞遂合延津剑,万卷同归遁世书。

逝水难留清汉老,名山忍对白莲蔬。还因适馆移新额,泪洒西州寓目初。

轻舆晓向山背行,千山万山云气生。潺湲客梦一夜雨,四十八渡皆秋声。

曾辱先公褒一字,而今谁念次公狂。惟应鲁国奇男子,肯说江东老孝章。

君不见,马侍中,气吞河朔称英雄;君不见,韦太尉,
二十年前镇蜀地。一朝冥漠归下泉,功业声名两憔悴。
奉诚园里蒿棘生,长兴街南沙路平。当时带砺在何处,
今日子孙无地耕。或闻羁旅甘常调,簿尉文参各天表。
清明纵便天使来,一把纸钱风树杪。碑文半缺碑堂摧,
祁连冢象狐兔开。野花似雪落何处,棠梨树下香风来。
马侍中,韦太尉,盛去衰来片时事。人生倏忽一梦中,
何必深深固权位!
淑德延公胄,宜家接帝姻。桂宫男掌仆,兰殿女升嫔。
恩泽昭前命,盈虚变此辰。万年今已矣,彤管列何人。

石室飞虹壮粤都,玉楼金琯敞名区。岩松栖老千秋鹤,涧草青团九节蒲。

风澄月朗宜莲社,水绿蘋芳似鉴湖。不是玉皇香案吏,谁能到此问蓬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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