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公墓

高公古遗直,三年立螭头。载笔有公言,高论肃冕旒。

少年取巍科,妙学穷九流。晚窥青囊书,穴地生公侯。

当时千载人,继出欧与刘。如何百年后,零落归山丘。

墓门梗荒棘,长松泣高秋。佳城定天与,政自非人谋。

我来倚墓木,伴客聊遨游。斗酒与只鸡,谁为桥公羞。

  周紫芝(1082-1155),南宋文学家。字少隐,号竹坡居士,宣城(今安徽宣州市)人。绍兴进士。高宗绍兴十五年,为礼、兵部架阁文字。高宗绍兴十七年(1147)为右迪功郎敕令所删定官。历任枢密院编修官、右司员外郎。绍兴二十一年(1151)出知兴国军(治今湖北阳新),后退隐庐山。交游的人物主要有李之仪、吕好问吕本中父子、葛立方以及秦桧等,曾向秦桧父子献谀诗。约卒于绍兴末年。著有《太仓稊米集》、《竹坡诗话》、《竹坡词》。有子周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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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果无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生人果有初乎?吾不得而知之也。然则孰为近?曰:有初为近。孰明之?由封建而明之也。彼封建者,更古圣王尧、舜、禹、汤、文、武而莫能去之。盖非不欲去之也,势不可也。势之来,其生人之初乎?不初,无以有封建。封建,非圣人意也。

  彼其初与万物皆生,草木榛榛,鹿豕狉狉,人不能搏噬,而且无毛羽,莫克自奉自卫。荀卿有言:“必将假物以为用者也。”夫假物者必争,争而不已,必就其能断曲直者而听命焉。其智而明者,所伏必众,告之以直而不改,必痛之而后畏,由是君长刑政生焉。故近者聚而为群,群之分,其争必大,大而后有兵有德。又有大者,众群之长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属。于是有诸侯之列,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诸侯之列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封。于是有方伯、连帅之类,则其争又有大者焉。德又大者,方伯、连帅之类又就而听命焉,以安其人,然后天下会于一。是故有里胥而后有县大夫,有县大夫而后有诸侯,有诸侯而后有方伯、连帅,有方伯、连帅而后有天子。自天子至于里胥,其德在人者死,必求其嗣而奉之。故封建非圣人意也,势也。

  夫尧、舜、禹、汤之事远矣,及有周而甚详。周有天下,裂土田而瓜分之,设五等,邦群后。布履星罗,四周于天下,轮运而辐集;合为朝觐会同,离为守臣扞城。然而降于夷王,害礼伤尊,下堂而迎觐者。历于宣王,挟中兴复古之德,雄南征北伐之威,卒不能定鲁侯之嗣。陵夷迄于幽、厉,王室东徙,而自列为诸侯。厥后问鼎之轻重者有之,射王中肩者有之,伐凡伯、诛苌弘者有之,天下乖戾,无君君之心。余以为周之丧久矣,徒建空名于公侯之上耳。得非诸侯之盛强,末大不掉之咎欤?遂判为十二,合为七国,威分于陪臣之邦,国殄于后封之秦,则周之败端,其在乎此矣。

  秦有天下,裂都会而为之郡邑,废侯卫而为之守宰,据天下之雄图,都六合之上游,摄制四海,运于掌握之内,此其所以为得也。不数载而天下大坏,其有由矣:亟役万人,暴其威刑,竭其货贿,负锄梃谪戍之徒,圜视而合从,大呼而成群,时则有叛人而无叛吏,人怨于下而吏畏于上,天下相合,杀守劫令而并起。咎在人怨,非郡邑之制失也。

  汉有天下,矫秦之枉,徇周之制,剖海内而立宗子,封功臣。数年之间,奔命扶伤之不暇,困平城,病流矢,陵迟不救者三代。后乃谋臣献画,而离削自守矣。然而封建之始,郡国居半,时则有叛国而无叛郡,秦制之得亦以明矣。继汉而帝者,虽百代可知也。

  唐兴,制州邑,立守宰,此其所以为宜也。然犹桀猾时起,虐害方域者,失不在于州而在于兵,时则有叛将而无叛州。州县之设,固不可革也。

  或者曰:“封建者,必私其土,子其人,适其俗,修其理,施化易也。守宰者,苟其心,思迁其秩而已,何能理乎?”余又非之。

  周之事迹,断可见矣:列侯骄盈,黩货事戎,大凡乱国多,理国寡,侯伯不得变其政,天子不得变其君,私土子人者,百不有一。失在于制,不在于政,周事然也。

  秦之事迹,亦断可见矣:有理人之制,而不委郡邑,是矣。有理人之臣,而不使守宰,是矣。郡邑不得正其制,守宰不得行其理。酷刑苦役,而万人侧目。失在于政,不在于制,秦事然也。

  汉兴,天子之政行于郡,不行于国,制其守宰,不制其侯王。侯王虽乱,不可变也,国人虽病,不可除也;及夫大逆不道,然后掩捕而迁之,勒兵而夷之耳。大逆未彰,奸利浚财,怙势作威,大刻于民者,无如之何,及夫郡邑,可谓理且安矣。何以言之?且汉知孟舒于田叔,得魏尚于冯唐,闻黄霸之明审,睹汲黯之简靖,拜之可也,复其位可也,卧而委之以辑一方可也。有罪得以黜,有能得以赏。朝拜而不道,夕斥之矣;夕受而不法,朝斥之矣。设使汉室尽城邑而侯王之,纵令其乱人,戚之而已。孟舒、魏尚之术莫得而施,黄霸、汲黯之化莫得而行;明谴而导之,拜受而退已违矣;下令而削之,缔交合从之谋周于同列,则相顾裂眦,勃然而起;幸而不起,则削其半,削其半,民犹瘁矣,曷若举而移之以全其人乎?汉事然也。

  今国家尽制郡邑,连置守宰,其不可变也固矣。善制兵,谨择守,则理平矣。

  或者又曰:“夏、商、周、汉封建而延,秦郡邑而促。”尤非所谓知理者也。

  魏之承汉也,封爵犹建;晋之承魏也,因循不革;而二姓陵替,不闻延祚。今矫而变之,垂二百祀,大业弥固,何系于诸侯哉?

  或者又以为:“殷、周,圣王也,而不革其制,固不当复议也。”是大不然。

  夫殷、周之不革者,是不得已也。盖以诸侯归殷者三千焉,资以黜夏,汤不得而废;归周者八百焉,资以胜殷,武王不得而易。徇之以为安,仍之以为俗,汤、武之所不得已也。夫不得已,非公之大者也,私其力于己也,私其卫于子孙也。秦之所以革之者,其为制,公之大者也;其情,私也,私其一己之威也,私其尽臣畜于我也。然而公天下之端自秦始。

  夫天下之道,理安斯得人者也。使贤者居上,不肖者居下,而后可以理安。今夫封建者,继世而理;继世而理者,上果贤乎,下果不肖乎?则生人之理乱未可知也。将欲利其社稷以一其人之视听,则又有世大夫世食禄邑,以尽其封略,圣贤生于其时,亦无以立于天下,封建者为之也。岂圣人之制使至于是乎?吾固曰:“非圣人之意也,势也。”

出香影外别商量,尽撷菁英发秘藏。
难把微酸谐众口,只消一白赛宫妆。
却疑彼相调金鼎,未召斯人试玉堂。
便好去供春帖子,君才何止倍秦郎。
曾子虽鲁,纤悉不遗。
吾道一贯,以鲁得之。
易箦得正,手足斯启。
仁为己任,死而后已。

始知春意属闲身,红白相将入望频。才到开时君又去,看花不是种花人。

东海北海海之滨,文王不作归谁亲。太公渔钓奸西伯,美女奇物称三人。

吁嗟文武师若此,何如墨胎二子仁。不才佯狂居南渎,食薇颜色能如春。

东方每笑首阳拙,曾参亦讥黔娄贫。持蔬槁死宁不可,有母白发方九旬。

使君轩车忽相访,鸡鸣犬吠惊乡邻。亥唐菜羹亦未设,荷蓧黍饭乃自珍。

踰垣闭户岂中道,礼尚往来吾当循。威凤有德贵能下,神龙之性期终驯。

使君吐哺向白屋,刍荛之智图咨询。庭前秋水漱白石,屋后乔松矗苍旻。

物物可以代忠告,岂必有言书诸绅。驺忌鼓琴托讽谏,斲轮喻道偏如神。

知公相契在默识,忘怀自此日以真。

玉箫不听凤凰鸣,银汉愁看织女星。永夜机中悲蟋蟀,十年窗下拾流萤。

白头司马空多恨,清泪安仁更苦形。见说生儿是奇器,他年应慰九泉灵。

早岁同游凤阙前,于今鬓发各萧然。御街杨柳春风马,海子芙蓉夜月船。

满望功名图晚岁,岂期衰朽度残年?九江二水难回首,报国忠君各勉旃。

移根月窟最珍奇,料得姮娥谁不知。
挽住西风拼一醉,玉杯从此不徒施。

吾闻蓬莱山,其上玉为宫。蟠桃九千丈,特种瑶池东。

万年柯长翠,累䙫花始红。夜守命列缺,昼卫驱丰霳。

仍经历劫实乃熟,烂然肤色丹朱红。龟台阿母持啖汉武帝,此后旷世想像何曾逢。

辛侯前身疑赤松,清宵神游谒真境,拜乞拟驻慈亲容。

不学方朔偷,诚恳亦见从。果蒙仙赐遽惊悟,起视已在高堂中。

鲜凝霞浆湛晓露,新绚云彩辉晴虹。焚香跪擎奉母食,食之灵液流心胸。

形质肉骨都换精华融,发如黑漆颜如童。双目烱两耳聪,徒誇延龄九还七返功。

才登八旬直至百岁寿未穷,荣膺恩命更进夫人封,后天而老乘飞龙。

山腰抱佛刹,十里望家园。亦有野人居,层崖映柴门。

昔我东岩君,曾此避尘喧。林泉留杖屦,岁月归琴尊。

翁今为飞仙,过眼几寒暄。苍苍池上柳,青衫见诸孙。

疏灯照茅屋,新月入颓垣。依依览陈迹,恻怆不能言。

元长秉奇调。
弱冠慕前踪。
眷言怀祖武。
一篑望成峯。
途艰行易跌。
命舛志难逢。
折风落迅羽。
流恨满青松。

黄子本名士,论交四海多。轻帆破冢出,瘴疠夕阳多。

斗酒腹犹痛,长途悲作歌。故乡好风物,相见未蹉跎。

吾爱巴扬州,夜不然官烛。
吾爱阳道州,日炊米二斛。
使君美无度,力蹈前贤躅。
宜尔海云边,十万户蒙福。

风生云袖,袖底蛟龙骤。一幅嚇蛮书在手,正是护花星斗。

朱旗远望潼关,麻鞋踏上青山。且看锦囊飞度,便教红线周旋。

江流汩汩树层层,短笠瓢空去秣陵。
依旧青山风雪里,荜门深掩一龛灯。

我爱通羊好,清无半点尘。峭山多洞户,樵牧识仙人。

天际云翻墨,江头浪辊花。
胡僧无鉴识,特地渡花沙。
赤骨历穷担片板,颠痴{左孛右攵}癞竖双眉。
蓦生做处难名状,佛祖当头听指挥。

莫拟浮湘续楚歌,云山渺渺意如何?三唐迁客南中盛,两宋移官岭外多。

人萃英华承雨露,天留碑碣宠岩阿。即今有士能耽隐,犹自青山卧薜萝。

遥辞紫禁出都门,索莫穷居颍上村。乡国音书何日到,词林朋旧几人存。

夕阳远水连寒雁,落月疏钟叫夜猿。自叹浮踪如断梗,不须惆怅暗消魂。

黄叶疏疏门巷,寒风淅淅蒹葭。人在小楼隐几,夕阳忽度昏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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