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中颇牧谁最良,上前论事张子房。张公九尺须眉苍,谈兵说剑眼为方。
金城有策若未试,便恐谈笑无戎羌。时平不用临边手,乞得南州作醉乡。
黄堂酒尽客未起,清畎风多禾自长。只今白雪醉中句,犹带东阁官梅香。
胡狂敢挽射日弩,当年谁上东封章。王城三月断信息,贼军蚁附方跳梁。
白头侍郎最先至,拥兵直入趋咸阳。中人传诏天为喜,戎师夜遁军威张。
太宰官高亦动色,毬路带禠腰金黄。功名无成落边土,此老此功谁更数。
想得韦韝毳幕寒,夜听边声泪如雨。
于铄姬后,缔兹合宫。爰宅神明,穆穆王风。降及后王,以奉土木。
彼营于朝,形侈实黩。今我涖瞻,犹拜文武。念兹草木,且附圣土。
有赫我后,三登五咸。臣愿师周,唯后用鉴。
归途不怯打头风,缓棹乘流兴未穷。一片晴峰疏树外,木绵新点两三红。
行台西接大明湖,细柳新荷入画图。海石风光今古意,品题殊觉少陵孤。
九十未及八十馀,惓惓忧国心如初。临池草圣水通墨,隐几心斋室自虚。
海内浪传平子赋,济南谁授伏生书。烦公重有东山望,懒性今从水竹居。
天台山者,盖山岳之神秀者也。涉海则有方丈、蓬莱,登陆则有四明、天台。皆玄圣之所游化,灵仙之所窟宅。夫其峻极之状、嘉祥之美,穷山海之瑰富,尽人情之壮丽矣。所以不列于五岳、阙载于常典者,岂不以所立冥奥,其路幽迥。或倒景于重溟,或匿峰于千岭;始经魑魅之涂,卒践无人之境;举世罕能登陟,王者莫由堙祀,故事绝于常篇,名标于奇纪。然图像之兴,岂虚也哉!夫遗世玩道、绝粒茹芝者,乌能轻举而宅之?非夫远寄冥搜、笃信通神者,何肯遥想而存之?余所以驰神运思,昼咏宵兴,俯仰之间,若已再升者也。方解缨络,永托兹岭,不任呤想之至,聊奋藻以散怀。
太虚辽阔而无阂,运自然之妙有,融而为川渎,结而为山阜。嗟台岳之所奇挺,实神明之所扶持,荫牛宿以曜峰,托灵越以正基。结要弥于华岳,直指高于九嶷。应配天以唐典,齐峻极于周诗。邈彼绝域,幽邃窈窕。近智以守见而不知,仁者以路绝而莫晓。哂夏虫之疑冰,整轻翮而思矫。理无隐而不彰,启二奇以示兆:赤城霞起而建标,瀑布飞流以界道。
睹灵验而遂阻,忽乎吾之将行。仍羽人于丹丘,寻不死之福庭。苟台岭之可攀,亦何羡于层城?释域中之常恋,畅超然之高情。被毛褐之森森,振金策之铃铃。披荒蓁之蒙笼,陟峭崿之峥嵘。济栖溪而直进,落五界而迅征。跨穹窿之悬磴,临万丈之绝冥。践莓苔之滑石,搏壁立之翠屏。揽桕木之长萝,援葛藟之飞茎。虽一冒于垂堂,乃永存乎长生。必契诚于幽昧,履重险而逾平。
既克济于九折,路威夷而修通。恣心目之寥朗,任缓步之从容。苏萋萋之纤草,荫落落之长松。 窥翔鸾之裔裔,听鸣凤之邑邑。过灵溪而一濯,疏烦不想于心胸。荡遗尘于旋流,发五盖之游蒙,追羲农之绝轨,蹑二老之玄踪。
陟降信宿,迄于仙都。双阙云竦以夹路,琼台中天而悬居。朱阁玲珑于林间,玉堂阴映于高隅。彤云斐玉以翼棂,皎日炯晃于绮疏。八桂森挺以凌霜,五芝含秀而晨敷。惠风伫芳于阳林,醴泉涌溜于阴渠。建木灭景于千寻,琪树璀璨而垂珠。王乔控鹤以冲天,应真飞锡以蹑虚。驰神辔之挥霍,忽出有而入无。
于是游览既周,体静心闲。害马既去,世事多捐。投刃皆虚,目牛无全。凝思幽岩,朗咏长川。尔乃羲和 亭午,游气高褰,法鼓琅以振响,众香馥以杨烟。肆觐天宗,爰集通仙。挹以玄玉之膏,漱以华池之泉;散以象外之说,畅以无生之篇。悟遗有之不尽,觉涉无之有间;泯色空以合迹,忽即有而得玄;释二名之同出,消一无于三幡。恣语乐以终日,竺寂默于不言。浑万象以冥观,兀同体于自然。
老冒风尘万里行,蒲轮今日出都城。独怜陌上王孙草,一任寒霜不世情。
一股金花擘断钗,两行玉箸界香腮。近来自觉冰肌瘦,柳绿春衫放窄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