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川即事 其三

庙有鲁公遗像,堂馀玉茗高华。零落银钩欲折,摩挲螭首兴嗟。

宋洪州南昌人,字驹父。洪朋弟。哲宗绍圣元年进士。放意江湖,不求闻达。徽宗崇宁中坐元符上书邪等,降官监汀州酒税,入党籍。钦宗靖康中为谏议大夫。汴京失守,坐为金人括财,流沙门岛卒。有《老圃集》、《香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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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游宦鬓毛霜,依旧图书对晓窗。卯酒一杯春日暖,卧听鸣橹下清江。

侬家住横山,生长山桥东。昨日出赛神,忘却拜社公。

来时船头雨,去时船头风。侬家住云溪,生小绣古佛。

归宁无一程,返棹不终日。来时半帆风,去时半帆月。

双船遥遥何处分,出得小溪当水门。姊行持香妹持烛,同向晏公祠内祝。

驻马江头,聊自放、尘劳踪迹。身渐老、尊前羞见,异乡风物。雪柳垂金_胜小,钗头又报春消息。记去年、持酒觅新词,人疏隔。
时序好,今犹昔。携赏处,空追忆。都如梦才觉,悄然难觅。且饮不须论许事,从今煞有佳天色。但官闲、有酒便嬉游,愁无益。

问僧活计祗瓶钵,愧我世缘犹网罗。小官未免妄男子,较量所得谁为多。

薄云寒日澹山晖,连夜东风作雪飞。腊意匆匆归棹懒,富春江上客帆稀。

天涯远,凝望迢递层阴,夕阳一线。几番拚不相思,曾种情苗,待谁割断。

初相见,也似轻薄杨花,随风飘转。无聊且付閒心,灯下香前,自寻幽愿。

漫道天台桃径,重逢刘阮,残红一片。又随流水飘零,凋残故苑。

盈盈脉脉,烟锁芙蓉巘。劳想像、扇影低回,佩声缱绻。

梦里啼莺,似把游人唤。又恐春期浅,辜负却、翩翩画梁双燕。

此情谁欣,一帘春晚。

紫骝踏花云满足,南陌东阡日驰逐。不如幽谷黄衣郎,好音绵蛮出深木。

邻家女儿愁别离,杨花却傍珠帘飞。楼前关山人未归,奈何奈何啼黄鹂。

小径斜穿入竹林,曲阑通转亚花阴。墙隈回得风如旋,落地残红几许深。

湖口路分如曲叉,山连吴楚水无涯。行舟破浪十双橹,野店傍桥三四家。

负炭急呼招渡客,悬罾逆上洑流槎。南方地暖春偏早,开遍寒梅一树花。

一夜阴云匝四溟,朝来嘉雪洒寰瀛。因风絮起先春媚,剪水花飞到地轻。

天际定迷琼蕊屑,世间今有玉楼成。应时何止销民疹,直压胡沙万里清。

云海蓬莱,风雾鬓鬟,不假梳掠。仙衣卷尽云霓,方见宫腰纤弱。心期得处,世间言语非真,海犀一点通寥廓。无物比情浓,觅无情相博。离索。晓来一枕馀香,酒病赖花医却。滟滟金尊,收拾新愁重酌。片帆云影,载将无际关山,梦魂应被杨花觉。梅子雨丝丝,满江干楼阁。

至顺三年苦寒月,梅月不拆梅树拆。今日蔡家帘肆前,拆字拆作风花裂。

书生贫病字撑肠,识字不识煮字方。字字拆来方可煮,煮作吴中菰饭香。

我今林居交木石,妖祥祸福无留迹。六画吐尽一画无,岂复有字从君拆。

古人作字留世间,因君破碎断复联。此术若在造字年,未成已拆何能传。

月明秋淡曙河微,脉脉新愁理旧机。
为问七襄何日就,西征吾欲赋《无衣》。

湖南茅屋里,避世隐墙东。瀹茗知泉味,栽桑助女工。

高歌牛背笛,稳棹艇头风。忆昔天随子,相逢乐在中。

白云峰在夕阳边,目送吴云入楚天。汝到燕山却回首,三千里外又三千。

自从封寄花笺后,暑雨凉云。挨尽黄昏。才得鸿来又小春。

几时相见兜兜话,候采湖莼。节钺南巡。再访溪桥蛱蝶门。

伤心父老江津路,犹想当年上冢行。

轻寒测测雨冥冥,不觉閒中春一庭。
老竹似欺窗草绿,落梅微间翠苔青。
倏听莺语调新曲,默看蛛丝网碎屏。
物意人情两相得,莫容尘俗挠中扃。

闻道三茅五洞门,翛然来往御风仙。云深骐骥那容步,松古龟蛇莫问年。

邂逅江头披雾语,寻思岩畔枕流眠。自怜天柱曾孙老,句曲清游合有缘。

  余既以罪谪监筠州盐酒税,未至,大雨,筠水泛滥,蔑南市,登北岸,败刺史府门。盐酒税治舍,俯江之漘,水患尤甚。既至,敝不可处,乃告于郡,假部使者府以居。郡怜其无归也,许之。岁十二月,乃克支其欹斜,补其圮缺,辟听事堂之东为轩,种杉二本,竹百个,以为宴休之所。然盐酒税旧以三吏共事,余至,其二人者适皆罢去,事委于一。昼则坐市区鬻盐、沽酒、税豚鱼,与市人争寻尺以自效。莫归筋力疲废,辄昏然就睡,不知夜之既旦。旦则复出营职,终不能安于所谓东轩者。每旦莫出入其旁,顾之未尝不哑然自笑也。

  余昔少年读书,窃尝怪颜子以箪食瓢饮居于陋巷,人不堪其忧,颜子不改其乐。私以为虽不欲仕,然抱关击柝,尚可自养,而不害于学,何至困辱贫窭自苦如此?及来筠州,勤劳盐米之间,无一日之休,虽欲弃尘垢,解羁絷,自放于道德之场,而事每劫而留之。然后知颜子之所以甘心贫贱,不肯求斗升之禄以自给者,良以其害于学故也。嗟夫!士方其未闻大道,沉酣势利,以玉帛子女自厚,自以为乐矣。及其循理以求道,落其华而收其实,从容自得,不知夫天地之为大与死生之为变,而况其下者乎?故其乐也,足以易穷饿而不怨,虽南面之王,不能加之。盖非有德不能任也。余方区区欲磨洗浊污,睎圣贤之万一,自视缺然而欲庶几颜氏之乐,宜其不可得哉!若夫孔子周行天下,高为鲁司寇,下为乘田委吏,惟其所遇,无所不可,彼盖达者之事,而非学者之所望也。

  余既以谴来此,虽知桎梏之害而势不得去。独幸岁月之久,世或哀而怜之,使得归伏田里,治先人之敝庐,为环堵之室而居之,然后追求颜氏之乐,怀思东轩,优游以忘其老。然而非所敢望也。

  元丰三年十二月初八日,眉阳苏辙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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