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公元一一六九年前后在世]字约之,吴兴人,寓居溧阳。生卒年均不详,约宋孝宗乾道中前后在世。尝为芜湖令,知衡州,提举江东茶盐。淳熙间,(公元一一八二年前后)官至朝散大夫。著有《克斋集》,已佚。又有《克斋词》一卷。《全宋词》收录其词45首。《文献通考》吐属温雅,颇具风姿。《钦定四库全书总目》卷一百九十八《克斋词》提要云:“其吐属婉约,颇具风致,固不以《花庵》、《草堂》诸选不见录减价矣。”
太史公读秦楚之际,曰:初作难,发于陈涉;虐戾灭秦自项氏;拨乱诛暴,平定海内,卒践帝祚,成于汉家。五年之间,号令三嬗,自生民以来,未始有受命若斯之亟也!
昔虞、夏之兴,积善累功数十年,德洽百姓,摄行政事,考之于天,然后在位。汤、武之王,乃由契、后稷,修仁行义十余世,不期而会孟津八百诸侯,犹以为未可,其后乃放弑。秦起襄公,章于文、缪,献、孝之后,稍以蚕食六国,百有余载,至始皇乃能并冠带之伦。以德若彼,用力如此,盖一统若斯之难也!
秦既称帝,患兵革不休,以有诸侯也,于是无尺土之封,堕坏名城,销锋镝,锄豪杰,维万世之安。然王迹之兴,起于闾巷,合从讨伐,轶于三代。乡秦之禁,适足以资贤者为驱除难耳,故奋发其所为天下雄,安在无土不王?此乃传之所谓大圣乎?岂非天哉?岂非天哉?非大圣孰能当此受命而帝者乎?
沈子清才在尘坱,有如菡萏生淤泥。又如服盐驾鼓马,下有逐电追风蹄。
青衿蚤为命所制,百瓮未了酸寒齑。三年四门作都讲,啄粒亦到官仓稊。
人中嵇绍本易识,孤鹤气压千群鸡。家家朱门当大道,尔独隘巷寻卑栖。
归来欠伸看碍户,一笑入户头仍低。空庭得树翻自喜,有渰仰视云萋萋。
忽惊霜秃九秋干,旋见雨长三春荑。堕巢晨拾赤脚婢,落叶夜扫长须奚。
问君此间亦何乐,乃挈稚子携山妻。狂来对客发高论,麈柄手捉谈天犀。
北郭槁枝聊隐寓,东方窭薮真滑稽。孤松祇宜伴彭泽,五楸大可娱昌黎。
翻身买棹竟南下,野性终近深山麛。故园乔木正合抱,町疃旁接浇花畦。
昨非今是恍梦觉,涉脚尚浅幸未迷。伐檀河干等无用,美哉河水清涟兮。
越王己霸吴王死,夜半传呼索西子。西子功成可以止,范大夫曰鸱夷矣。
鸱夷何处功,路人都指吴江心。宁知消夏湾前路,自出门来生怕住。
若耶溪畔记相逢,只有一人真是故。无端歌舞可奈何,国恩知己两情多。
白纻衣边浣纱泪,乌栖台侧采莲歌。朝亦复采莲,暮亦复采莲,妾心五湖水,妾梦五湖烟。
五湖船头打两桨,五湖船尾芦葭响。钱刀意气付闲评,估客渔娘空比象。
年年湖水绿油油,君王寿考臣扁舟。扁舟只在湖心里,一日扬帆一日留。
如何不向湖头醉,郎本英雄妾本媚。十年辛苦百年闲,回头莫说吴宫事。
吴王宫前有鹧鸪,越王宫前亦鹧鸪,千秋谁氏扁舟图。
吁嗟乎,伍大夫。
上将分符兵百万,文才草檄字三千。试看洗剑沧溟水,何似含恩雨露天。
牙纛嵯峨唐节使,缨蕤飘袅汉貂蝉。南中自有衣裳地,剩读周书旅贡篇。
我昔缆舟谒江干,曾觌帝子琼华颜。云涛激射雷电汹,殿阁硉兀鱼龙间。
此洲仙岛谁所射,面势轩豁规层澜。壶山峙秀倒影入,乾坤摆脱呈倪端。
粉墙丹桂辉掩映,华表耸突过飞峦。湘君小水幻灵骨,虞帝迹远何由攀。
银楼玉阁足官府,忠孝许入巫咸班。帝怜遐陬杂鲸鳄,柄授水府司人寰。
五云殿邃严侍卫,仙衣发驾朝天关。危樯出火海浪破,神鬼役使忘险艰。
灵旗毵㲚广乐振,长风万里翔孔鸾。平洲远屿天所划,古庙不独誇黄湾。
至人何心恋桑梓,如水在地行曲盘。升阶再拜荐脯藻,不以菲薄羞儒酸。
日谈书史得少暇,石桥潜度凭雕阑。诗成不觉肝胆醒,松桧蓊荟鸣玦环。
骑鲸散发出长啸,追逐缥渺乘风还。
尚父风猷袭后昆,复生贤相绍高门。白麻恳避公孤贵,黄阁屡辞机务繁。
再入经纶劳鼎铉,乍从觞咏乐山樊。功名终始追前哲,美播青编望益尊。
故里云松不厌看,又飞金锡度长干。钟山得似金山好,道海何加学海宽。
羡尔心如禅定久,愧予身与客毡寒。自从别后音书隔,天外征鸿字字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