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寓次得云间张文敏墨梅册子欣然成诗十首 其八

心清香满室,树来月当门。移植砚池畔,花开有墨痕。

沈梧(1823—1887),一作沈吾。字旭庭,号古华山农,又号九龙山樵。清无锡人。工诗词,善书法,精丹青。咸丰间游幕京师。著有《蓉湖渔笛词》。收藏甚富,所作山水,有士大夫气,无刻画痕。撰有《石鼓文定本》、《汉武梁祠画象考证》。诗作散失良多,后人将其诗搜罗撰刻一册为《古华山馆劫余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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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梧叶下秋光晚。珍丛化出黄金盏。还似去年时。傍阑三两枝。
人情须耐久。花面长依旧。莫学蜜蜂儿。等闲悠扬飞。
早随真侣集蓬瀛,阊阖门开尚见星。龙尾楼台迎晓日,
鳌头宫殿入青冥。暗惊凡骨升仙籍,忽讶麻衣谒相庭。
百辟敛容开路看,片时辉赫胜图形。
西山薇蕨蜀山铜,可见夷齐与邓通。
佞幸圣贤俱饿死,若无史笔等头空。
一经传世宝,说与子孙知。
欲作久长计,毋忘礼义为。
黄金生悔吝,白璧有瑕疵。
兼取庞公语,图安不遗危。
目送归州铁瓮城。隔江想见蜀山青。风前团扇仆频更。
梦里有时身化鹤,人间无数草为萤。此时山月下楼明。

二年老眼暗兵尘,今日逢君喜事新。结伴还乡有成约,不应先作北归人。

长亭祖帐正归期,父老殷勤颂口碑。奈此多情争卧辙,那堪相送怅临歧!

来曾何暮歌襦裤,去有馀思托赋诗。可是阳春留不得,万家壶酒拜旌旗。

正愁苦雨作梅霖,向晚云开见远岑。天净已推圆镜上,山高犹隔半村阴。

清光本自无圆缺,人世果谁分古今。明夜阴晴不可断,栏杆独倚漫沉吟。

谢事归来早,深居远是非。雁衔秋色到,鸦带夕阳归。

水落江形瘦,山高树影微。行藏宜任理,与愿不相违。

顾兹林塘幽,消此閒日永。飘风乱萍踪,落叶散鱼影。

天清晓露凉,秋深藕花冷。有怀无与言,独立心自省。

小院回廊春寂寂,晚来独自闲行。画帘东畔碧云生。也知无雨,空滴枕边声。
一簇小桃开又落,低头拾取红英。东风相送忘相迎。梨花寒食,到得锦宫城。

马上逢秋快一登,浪游争似向来能。菊花风气惭元亮,莼菜天时想季鹰。

岁序忽经群雁杳,乡关何处白云层。幽怀种种凭谁说,古寺山房见野僧。

午夜瑶坛谒帝还,笋舆冲雨两山间。客来似觉茅君喜,净扫浮云出好山。

白白初悬月,青青不尽天。
乍经银汉外,又满碧囱前。
钟阜思归夜,淮城坐谪年。
曾挥两行泪,愁对一轮圆。
濠上花深翡翠楼,楼前白月涌江流。
香风两岸笙歌合,夜夜烧灯照客舟。
人在玉屏闲,逗晓柳丝风急。帘外杏花微雨,罩春红愁湿。
单衣初试麹尘罗,中酒病无力。应是绣床慵困,倚秋千斜立。

雾妒山容,风欺木瘦,难觅惊人佳句。暗紫疏红,飞洒夕阳多处。

疑雪里、庾岭梅开,似霜后、摄山枫舞。又那知、天半朱霞,一朝泻染楝花树。

春风花信过了,犹有酡颜醉态,疏狂如许。妙手丹青,点破美人迟暮。

看断续、千缕文霓,听摇落、万山红雨。料如今、晚节寒芳,更谁知楝苦。

玉醆浮琼蚁,金奁吐翠虬。醉乡归路接温柔。暗卜幽期低约、笑藏阄。
索去眉先锁,将言泪已流。小窗移火更迟留。自剔灯花油涴、玉搔头。

欲坐还行,暂眠又起,何事脉脉魂惊。书脑游蟫,笔头啮鼠,由他网罥窗棂。

但望美人兮日暮,采杜衡兮路远,江皋帝子萧萧,幽篁山鬼冥冥。

独上河桥伫立,行不得、惨断鹧鸪声。

楚辞一卷,湘醪一斗,才悟前身,才忏今生,休想到、南船泪影,禅榻茶烟,并与红弦锦瑟,白马花袍,都付东流趁浪萍。

无奈眼前,流连光景,花又初开,鸟又初啼,月又初圆,教人那不关情。

  有贵介公子,生王谢家,冰玉其身,委身糟丘,度越醉乡。一日,谓刘子曰:“曲蘖之盛,弃土相似,酿海为酒。他人视之,以为酒耳。吾门如市,吾心如水。独不见吾厅事之南,岂亦吾之胸次哉?矮屋数间,琴书罢陈。日出内其有余闲,散疲苶于一伸。摩挲手植之竹,枝叶蔚然其色青。此非管库之主人乎?其实超众人而独醒。”

  刘子曰:“公子不饮,何有于醉?醉犹不知,醒为何谓?若我者,盖尝从事于此矣。少而桑蓬,有志四方。东上会稽,南窥衡湘,西登岷峨之颠,北游烂漫乎荆襄。悠悠风尘,随举子以自鸣。上皇帝之书,客诸侯之门。发《鸿宝》之秘藏,瑰乎雄辞而伟文。得不逾于一言,放之如万马之骏奔。半生江湖,流落龃龉。追前修兮不逮,途益远而日暮。始寄于酒以自适,终能酕醄而涉其趣。操卮执瓢,拍浮酒船。痛饮而谈《离骚》,白眼仰卧而看天。虽然,此特其大凡尔。有时坠车,眼花落井。颠倒乎衣裳,弁峨侧而不整。每事尽废,违昏而莫省。人犹曰:‘是其酩酊者然也。’至于起舞捋须,不逊骂坐,芥视天下之士;以二豪为螟蛉与蜾赢,兆谤稔怒,或贾奇祸,矧又欲多酌我耶?今者不然,我非故吾。觉非其未远,扫习气于一除。厌饮杯酒,与瓶罂而日疏。清明宛在其躬,泰宇定而室虚。臂犹醯酸出鸡,莲生于泥;粪壤积而菌芝,疾驱于通道大都而去其蒺藜。当如是也,岂不甚奇矣哉!夫以易为乐者由于险,以常为乐者本于变,是故汩没于垦非者,始知真是;出人于善恶者,始认真善。今公子富贵出于襁褓,诗书起于门阀,颉颃六馆,世袭科甲,游戏官箴,严以自律。所谓不颣之珠、无瑕之璧,又何用判醒醉于二物?”

  公子闻而笑曰:“夫无伦者醉之语,有味者醒之说。先生舌虽澜翻而言有条理,胸次磊落而论不讹杂。子固以我为未知醒之境界,我亦以子为强为醉之分别。”

  于是取酒对酌,清夜深沉,拨活火兮再红,烛花灿兮荧荧。淡乎相对而忘言,不知其孰为醉而孰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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