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香子 其二

徙倚危楼,旷荡神州。辊天门日月双毬。齐云社蹴,白打钱投。

是二郎神,四圣观,趁场不。

雁字言愁,鹿角沈舟。南北风来去无休。可中下脚,输了缠头。

总水茫茫,沙浩浩,鬼啾啾。

沈曾植(1850--1922),浙江嘉兴人。字子培,号巽斋,别号乙盫,晚号寐叟,晚称巽斋老人、东轩居士,又自号逊斋居士、癯禅、寐翁、姚埭老民、乙龛、余斋、轩、持卿、乙、李乡农、城西睡庵老人、乙僧、乙穸、睡翁、东轩支离叟等。他博古通今,学贯中西,以“硕学通儒”蜚振中外,誉称“中国大儒”。
  猜你喜欢
夕月吐澄明,阴云净如扫。
空庭引天翠,爽气生怀抱。
家近御桥头,因为桥畔游。
倚栏波上影,不共水东流。
思归此清液,何处是江楼。
四望远寂历,微风动飕飀。
观阙垂万象,山河趋九州。
壮哉帝王宅,顾我一蜉蝣。
富贵非可取,田园今向秋。
明当拂衣去,试与问扁舟。
悠悠乘坠寄舟车,与世真成一梦蘧。
苦忆晓更鼍报鼓,喜逢秋远雁横书。
江山似与诗人助,水月应知静者如。
投老得归随处乐,独醒尤笑楚三闾。

人生巧聚散,不定如风叶。况我同襟人,一笑意已浃。

吴音戏趼足,巴语嘲长鬣。卢胡泛大白,痛釂不嚅嗫。

二孺彼何为,我醉从喋喋。

万壑秋明一径斜,满川霜叶胜春花。何人结屋松风里,丁卯桥边处士家。

横波组练试扬舲,风捲鱼龙海欲凝。但得绨袍如挟纩,何妨铁甲冷如冰。

家谱忠仍孝,词林博更宏。牧羝无是子,雏凤有难兄。

谁谓身非达,其如道不行。青蝇满天地,白日转清明。

亭号休休古退藏,岂如溪上构虚堂。
坐邀城市真潇洒,却谓江湖太渺茫。
下笔新题城俗事,携筇野服是家常。
临流滠有清风快,未见古人心已凉。

荥阳诸女子,功与纪信似。夜出冒楚围,披甲为战士。

楚军似刈刍,血流作渠水。君王既无兵,妇女相驱使。

幸有三千人,可以代披靡。楚军虽受欺,流涕亦不止。

妾命甘如尘,得无大王耻。自古战争中,国殇宁有此。

疏林宿鸟。柴门里、凝尘半榻谁扫。倦程繫马,风刀裂酒,雪花欺帽。

何时古道。看长倚、敖山翠小。又灯昏、寒星照户,不使客愁少。

攲枕寻思处,画句炉閒,印梅窗杳。岁残气味,叹诗人、在家贫好。

底事飘蓬,竟输与、蛾儿夜闹。恐明朝、渐看鬓影似暗老。

爱家山。坐来心与云闲。念平生、功名有志,暮年多病知难。眷簪缨、未容引去,奈猿鹤、久已催还。松菊关情,莼鲈引兴,昔人高韵照尘寰。细追想,山林钟鼎,从古罕兼全。归来好,皇恩赐可,拂袖欣然。
望西清、犹叨法从,梦魂宁隔台躔。莳七松、便为小隐,开三径、且乐余年。宾友相过,鸡豚为具,从容聊作饮中仙。君试听,阳春佳阕,今日恰新传。休辞酒,从教醉舞,踏碎花毡。

梵宇深沉夜景迟,僧房禅榻果幽奇。竹鸣虚牖风过处,霜落寒岩月上时。

纸帐烛光团白玉,石炉香燄霭青丝。红尘马首明朝别,只恐山灵解勒移。

  康熙五十一年三月,余在刑部狱,见死而由窦出者,日四三人。有洪洞令杜君者,作而言曰:“此疫作也。今天时顺正,死者尚稀,往岁多至日数十人。”余叩所以。杜君曰:“是疾易传染,遘者虽戚属不敢同卧起。而狱中为老监者四,监五室,禁卒居中央,牖其前以通明,屋极有窗以达气。旁四室则无之,而系囚常二百余。每薄暮下管键,矢溺皆闭其中,与饮食之气相薄,又隆冬,贫者席地而卧,春气动,鲜不疫矣。狱中成法,质明启钥,方夜中,生人与死者并踵顶而卧,无可旋避,此所以染者众也。又可怪者,大盗积贼,杀人重囚,气杰旺,染此者十不一二,或随有瘳,其骈死,皆轻系及牵连佐证法所不及者。”余曰:“京师有京兆狱,有五城御史司坊,何故刑部系囚之多至此?”杜君曰:“迩年狱讼,情稍重,京兆、五城即不敢专决;又九门提督所访缉纠诘,皆归刑部;而十四司正副郎好事者及书吏、狱官、禁卒,皆利系者之多,少有连,必多方钩致。苟入狱,不问罪之有无,必械手足,置老监,俾困苦不可忍,然后导以取保,出居于外,量其家之所有以为剂,而官与吏剖分焉。中家以上,皆竭资取保;其次‘求脱械居监外板屋,费亦数十金;惟极贫无依,则械系不稍宽,为标准以警其余。或同系,情罪重者,反出在外,而轻者、无罪者罹其毒。积忧愤,寝食违节,及病,又无医药,故往往至死。”余伏见圣上好生之德,同于往圣。每质狱词,必于死中求其生,而无辜者乃至此。傥仁人君子为上昌言:除死刑及发塞外重犯,其轻系及牵连未结正者,别置一所以羁之,手足毋械。所全活可数计哉?或曰:“狱旧有室五,名曰现监,讼而未结正者居之。傥举旧典,可小补也。杜君曰:“上推恩,凡职官居板屋。今贫者转系老监,而大盗有居板屋者。此中可细诘哉!不若别置一所,为拔本塞源之道也。”余同系朱翁、余生及在狱同官僧某,遘疫死,皆不应重罚。又某氏以不孝讼其子,左右邻械系入老监,号呼达旦。余感焉,以杜君言泛讯之,众言同,于是乎书。

  凡死刑狱上,行刑者先俟于门外,使其党入索财物,名曰“斯罗”。富者就其戚属,贫则面语之。其极刑,曰:“顺我,即先刺心;否则,四肢解尽,心犹不死。”其绞缢,曰:“顺我,始缢即气绝;否则,三缢加别械,然后得死。”唯大辟无可要,然犹质其首。用此,富者赂数十百金,贫亦罄衣装;绝无有者,则治之如所言。主缚者亦然,不如所欲,缚时即先折筋骨。每岁大决,勾者十四三,留者十六七,皆缚至西市待命。其伤于缚者,即幸留,病数月乃瘳,或竟成痼疾。余尝就老胥而问焉:“彼于刑者、缚者,非相仇也,期有得耳;果无有,终亦稍宽之,非仁术乎?”曰:“是立法以警其余,且惩后也;不如此,则人有幸心。”主梏扑者亦然。余同逮以木讯者三人:一人予三十金,骨微伤,病间月;一人倍之,伤肤,兼旬愈;一人六倍,即夕行步如平常。或叩之曰:“罪人有无不均,既各有得,何必更以多寡为差?”曰:“无差,谁为多与者?”孟子曰:“术不可不慎。”信夫!

  部中老胥,家藏伪章,文书下行直省,多潜易之,增减要语,奉行者莫辨也。其上闻及移关诸部,犹未敢然。功令:大盗未杀人及他犯同谋多人者,止主谋一二人立决;余经秋审皆减等发配。狱词上,中有立决者,行刑人先俟于门外。命下,遂缚以出,不羁晷刻。有某姓兄弟以把持公仓,法应立决,狱具矣,胥某谓曰:“予我千金,吾生若。”叩其术,曰:“是无难,别具本章,狱词无易,取案末独身无亲戚者二人易汝名,俟封奏时潜易之而已。”其同事者曰:“是可欺死者,而不能欺主谳者,倘复请之,吾辈无生理矣。”胥某笑曰:“复请之,吾辈无生理,而主谳者亦各罢去。彼不能以二人之命易其官,则吾辈终无死道也。”竟行之,案末二人立决。主者口呿舌挢,终不敢诘。余在狱,犹见某姓,狱中人群指曰:“是以某某易其首者。”胥某一夕暴卒,众皆以为冥谪云。

  凡杀人,狱词无谋、故者,经秋审入矜疑,即免死。吏因以巧法。有郭四者,凡四杀人,复以矜疑减等,随遇赦。将出,日与其徒置酒酣歌达曙。或叩以往事,一一详述之,意色扬扬,若自矜诩。噫!渫恶吏忍于鬻狱,无责也;而道之不明,良吏亦多以脱人于死为功,而不求其情,其枉民也亦甚矣哉!

  奸民久于狱,与胥卒表里,颇有奇羡。山阴李姓以杀人系狱,每岁致数百金。康熙四十八年,以赦出。居数月,漠然无所事。其乡人有杀人者,因代承之。盖以律非故杀,必久系,终无死法也。五十一年,复援赦减等谪戍,叹曰:“吾不得复入此矣!”故例:谪戍者移顺天府羁候。时方冬停遣,李具状求在狱候春发遣,至再三,不得所请,怅然而出。

牛千啼角橘千头,叹息斯人善自谋。
文乞如虹徒贯日,笔耕有谷不逢秋。
悠悠何啻十年别,得得才为一月留。
女嫁男婚吾未了,梦随鸥鹭学操舟。

道在天地间,茫茫无终穷。天地高且深,日月西复东。

寒暑如循环,昼夜似转蓬。茧丝与牛毛,七圣皆迷踪。

所以古人心,终身忧忡忡。尧舜事允执,竞叶无停功。

禹汤与文武,兴起闻高风。孜孜与慄慄,肃肃兼雍雍。

仲尼上祖述,发愤摅天衷。天德日出宁,优入圣域中。

卓哉钟氏子,锦绣填心胸。交游半天下,气味芝兰浓。

手持庖丁刀,小试长沙封。上恬与下熙,和气成昭融。

仕优事问学,立志迥不同。羹墙苦思慕,未得唐尧容。

佐理仿治平,未如汉吴公。我有珍重言,子试思相从。

思之又再思,不得神将通。心有未于始,事无未于终。

坦然坐中流,一毛轻艨冲。诞先登于岸,六合行将空。

莲郎六十重花甲,泉老期颐尚岁寒。共引东溟为寿盏,莲华峰顶寿筵坛。

夭桃灼灼倚窗前,春色缤纷带紫烟。昨夜雨声来枕上,惜花人听不曾眠。

大道久凌迟,正风还陊隳。
无人整颓纲,目乱空伤悲。
卓有出世士,蔚为人天师。
文章通造化,动与王公知。
囊括十洲香,名翼四海驰。
肆意放山水,洒脱无羁縻。
云轻三事衲,瓶锡天下之。
诗曲相间作,百纸顷刻为。
藻思洪泉泻,翰墨清且奇。
惜哉大手笔,胡为幽柔词。
愿师持此才,奋起革浇漓。
骛彼东山嵩,图祖进丰碑。
再续辅教编,高步凌丹墀。
它日僧史上,万世为蓍龟。
迦叶闻琴舞,终被习气随。
伊予浮薄人,赠言增忸怩。
倘能循我言,佛日重光离。
身慵常愧扣朝钟,每听楞伽是梦中。
今日别来应共笑,犹悬旧榻待秋风。
葛藤遍诸方,悟老能几个。
谁知个中庵,炉火但趺坐。
斋钵幸不空。法轮常自磨。
饥餐困来眠,工夫没量大。

钟楼上念赞,床脚下种菜。猛虎当路蹲,时人俱不会。

黄檗花开自有时,明州有个憨布袋。

  微信小程序
© Copyright 2021-2024 www.ayiya.cn 版权所有  蜀ICP备2021021491号-1邮件:fengxin1357@163.com
进入小程序
领美团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