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小鸾所居疏香阁(三首) 次季女琼章韵

几点催花雨,疏疏入画楼。
推帘望远墅,烂锦盈汀洲。
昨夜碧桃树,凝云缀不流。
朝来庭草色,挹取暗香浮。
飞琼方十五,吹笙未解愁。
次第芳菲节,清吟知未休。
(1590—1635)苏州府吴江人,字宛君。山东副使沈珫之女,工部郎中叶绍袁之妻。工诗词,生三女皆能诗,母女相与题花赋草。因女死神伤而卒。绍袁集妻女之作,编为《午梦堂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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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馀荆吴倚天山,铁色万仞光铓开。麻姑最秀插东极,一峰挺立高嵬嵬。

我生智出豪俊下,远迹久此安蒿莱。譬如骅骝踏天路,六辔岂议收驽骀。

巅崖初冬未冰雪,藓花入履思莫裁。长松夹树盖十里,苍颜毅气不可回。

浮云柳絮谁汝碍?欲往自尼诚愚哉。南窗圣贤有遗文,满简字字倾琪瑰。

旁搜远探得户牖,入见奥阼何雄魁。日令我意失枯槁,水之灌养源源来。

千年大说没荒冗,义路寸土谁能培?嗟予计真不自料,欲挽白日之西颓。

尝闻古者禹称智,过门不暇慈其孩。况今尪人冒壮任,力蹶岂更馀纤埃。

龙潭瀑布入胸臆,叹息但谢宗与雷。著书岂即遽有补,天下自古无能才。

嗟来茂衡,学道如登。
欲与天地为友,欲与日月并行。
万物峥嵘,本由心生。
去子之取舍与爱僧,惟人自缚非天黥。
堕子筋骨,堂堂法窟。
九邱四溟,同一眼精。
不改五官之用,而透声色;常为万物之宰,而无死生。
念子坐幽室,炉香思青冥。
是谓蛰虫欲作,吾惊之以雷霆。

寒灯耿幽幕,虫鸣清夜阑。起行望清天,明月在云端。

美人隔千里,山河杳漫漫。玄云翳崇冈,白露凋芳兰。

愿以绿绮琴,写作行路难。忧来无和声,弦绝空长叹。

杀虎防咥人,芟蔓莫留根。留根终遗患,伤心不可论。

竹源数百家,今余几人存。竹外有源泉,血流泉水浑。

群盗故比邻,姻娅如弟昆。反戈相啖食,收骨无儿孙。

茕茕数寡妇,零落依空村。凶年嗟半菽,撮土招游魂。

人亡亩税在,泪罢还声吞。

破波光如镜,三翼轻舟。对雨余、重岩叠嶂,何妨影堕清流。望芙蕖、渺然如海,张云锦、掩映汀洲。出水奇姿,凌波艳态,眼看□叶弄新秋。恍疑是、金沙池内,玉井认峰头。花深处,田田叶底,鱼戏龟游。
正微凉、西风初度,一弯斜月如钩。想天津、鹊桥将驾,看宝奁、蛛网初抽。晒腹何堪,穿针无绪,不如溪上少淹留。竞笑语、追寻惟有,沈醉可忘忧。凭清唱,一声檀板,惊起沙鸥。

孤舟江上畏春寒,故国烟花想已残。沉醉不愁归路远,凭君传语报平安。

新荷织风翠如剪,属玉孤鸣水波卷。何时旧侣双飞来,并逐沧浪弄清浅。

羽雪经春犹未消,顶丝飏日轻飘飘。窥鱼来往思无限,高洁不受渔人招。

君不见画图彷佛差相儗,千古长怜鲁文子。

雪满衣裳冰满须,晓随飞将伐单于。
平生意气今何在,把得家书泪似珠。
边草萧条塞雁飞,征人南望泪沾衣。
黄尘满面长须战,白发生头未得归。

帝里栴檀香满林,更开慈阁大江浔。献花鹦鹉当窗入,抱月蛟龙绕座吟。

草树尽为华鬘色,波涛犹作海潮音。亦知阅水同观世,泡影浮湛自古今。

秋风萧瑟天气凉,草木摇落露为霜,群燕辞归鹄南翔。(鹄南翔 一作:雁南翔)
念君客游思断肠,慊慊思归恋故乡,君何淹留寄他方?(君何 一作:何为)
贱妾茕茕守空房,忧来思君不敢忘,不觉泪下沾衣裳。
援琴鸣弦发清商,短歌微吟不能长。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牵牛织女遥相望,尔独何辜限河梁。

立沙稍稍行人聚,踏水悠悠去鸟双。回首十年来往路,祇添华发照寒江。

瑞气盈门,神仙谪下看看到。已知消耗。弧矢呈祥了。种德阴功,自有多男报。还知道。果生蓬岛。不比人间早。
家在半塘住,常听虎寺钟。
持斋坐孤馆,礼塔向高峰。
姓字能藏市,妻儿相赁舂。
寥寥梁孟后,于尔继芳踪。

坐客七人在,虚窗残雪明。霜花贪烛影,风竹妒吟声。

读画诗神跃,呼茶仆梦惊。文章有天趣,星斗正纵横。

析木光中佛耀开,丹楼碧阁映崔嵬。空闻白马碧经去,几见黄龙听法来。

笠影翩翻云作盖,锡痕依约浪生苔。归山说似京华梦,亲到幽州礼塔回。

侧身天地岁时迁,岂意重逢北斗边。万里风波双眼内,三年悲喜一灯前。

独宜纵酒聊谐俗,何处狂歌可问天。莫向帝城怀往事,五陵松柏半荒烟。

涿鹿茫茫白草秋,轩辕曾此破蚩尤。
丹霞遥映祠前水,疑是成川血尚流。

避地得幽憩,闭门风雨寒。如何天宇窄,不抵酒杯宽。

四海正多难,孤怀殊鲜欢。随身几点泪,未敢向人弹。

圣贤不分,古今惟一。
可谓火就燥,水流湿,
鉴井而饮,耕田而食。
东村王老去不归,纷纷黄叶空狼藉。

  正月二十一日,某顿首十八丈退之侍者前:获书言史事,云具《与刘秀才书》,及今乃见书藁,私心甚不喜,与退之往年言史事甚大谬。

  若书中言,退之不宜一日在馆下,安有探宰相意,以为苟以史荣一韩退之耶?若果尔,退之岂宜虚受宰相荣己,而冒居馆下,近密地,食奉养,役使掌故,利纸笔为私书,取以供子弟费?古之志于道者,不若是。

  且退之以为纪录者有刑祸,避不肯就,尤非也。史以名为褒贬,犹且恐惧不敢为;设使退之为御史中丞大夫,其褒贬成败人愈益显,其宜恐惧尤大也,则又扬扬入台府,美食安坐,行呼唱于朝廷而已耶?在御史犹尔,设使退之为宰相,生杀出入,升黜天下土,其敌益众,则又将扬扬入政事堂,美食安坐,行呼唱于内庭外衢而已耶?何以异不为史而荣其号、利其禄者也?

  又言“不有人祸,则有天刑”。若以罪夫前古之为史者,然亦甚惑。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孔子之困于鲁、卫、陈、宋、蔡、齐、楚者,其时暗,诸侯不能行也。其不遇而死,不以作《春秋》故也。当其时,虽不作《春秋》,孔子犹不遇而死也。 若周公、史佚,虽纪言书事,独遇且显也。又不得以《春秋》为孔子累。范晔悖乱,虽不为史,其宗族亦赤。司马迁触天子喜怒,班固不检下,崔浩沽其直以斗暴虏,皆非中道。左丘明以疾盲,出于不幸。子夏不为史亦盲,不可以是为戒。其余皆不出此。是退之宜守中道,不忘其直,无以他事自恐。 退之之恐,唯在不直、不得中道,刑祸非所恐也。

  凡言二百年文武士多有诚如此者。今退之曰:我一人也,何能明?则同职者又所云若是,后来继今者又所云若是,人人皆曰我一人,则卒谁能纪传之耶?如退之但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同职者、后来继今者,亦各以所闻知孜孜不敢怠,则庶几不坠,使卒有明也。不然,徒信人口语,每每异辞,日以滋久,则所云“磊磊轩天地”者决必沉没,且乱杂无可考,非有志者所忍恣也。果有志,岂当待人督责迫蹙然后为官守耶?

  又凡鬼神事,渺茫荒惑无可准,明者所不道。退之之智而犹惧于此。今学如退之,辞如退之,好议论如退之,慷慨自谓正直行行焉如退之,犹所云若是,则唐之史述其卒无可托乎!明天子贤宰相得史才如此,而又不果,甚可痛哉!退之宜更思,可为速为;果卒以为恐惧不敢,则一日可引去,又何 以云“行且谋”也?今人当为而不为,又诱馆中他人及后生者,此大惑已。 不勉己而欲勉人,难矣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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