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子面如吾面,错认中郎与虎贲。却笑诗人太狡狯,也同倩女解离魂。
海底珊瑚树。问鲛人、几时擎出,碎为繁露。茜女拾来纫成佩,妆点江南岁暮。
便掩映、含章女户。更着绛绡笼玉骨,怕黄昏、不向孤山路。
银烛暗,未归去。
梦中曾被梨云误。最难忘、长沙形胜,水声东注。若见何郎须相报,不改扬州韵度。
道秾艳、尚堪重赋。一点酸心浑不死,笑桃根、桃叶非吾故。
空谷底,谩延伫。
弱水回风不受帆,三山只在大江南。使槎真带秋星湿,仙掌遥分夕露甘。
琮玉礼神通景气,宝香随地结晴岚。泰坛建论昭灵贶,老我犹能效史谈。
洛阳处天下之中,挟崤渑之阻,当秦陇之襟喉,而赵魏之走集,盖四方必争之地也。天下当无事则已,有事,则洛阳先受兵。予故尝曰:“洛阳之盛衰,天下治乱之候也。”
方唐贞观、开元之间,公卿贵戚开馆列第于东都者,号千有余邸。及其乱离,继以五季之酷,其池塘竹树,兵车蹂践,废而为丘墟。高亭大榭,烟火焚燎,化而为灰烬,与唐俱灭而共亡,无馀处矣。予故尝曰:“园圃之废兴,洛阳盛衰之候也。”
且天下之治乱,候于洛阳之盛衰而知;洛阳之盛衰,候于园圃之废兴而得。则《名园记》之作,予岂徒然哉?
呜呼!公卿大夫方进于朝,放乎一己之私以自为,而忘天下之治忽,欲退享此乐,得乎?唐之末路是已。
城郭三年别,门墙一恸深。池荷还炫日,堤柳尚成阴。
游从斋房减,埃尘讲幄侵。黯然值诸子,相对忽沾襟。
侯景陷吴兴,太守书生耳。战败整衣坐,视死如脱屣。
吾忝任专城,朝廷危至此。不能力匡复,是则深可耻。
景犹怜悯之,欲存其一子。自分吾一门,己在鬼录里。
安能就尔胡,乞恩以贷死。世人恶无后,苟活聊尔尔。
侧闻张也风,亦可少愧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