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宫冬孟严斋祀,深炷炉香跋烛花。凋尽庭梧风摵摵,幽思也到羽人家。
冶父门风,别无道理。家田米饭,早眠晏起。洗面摸著鼻,啜茶滋却嘴。
南阳宋定伯,年少时,夜行逢鬼。问之,鬼言:“我是鬼。”鬼问:“汝复谁?”定伯诳之,言:“我亦鬼。”鬼问:“欲至何所?”答曰:“欲至宛市。”鬼言:“我亦欲至宛市。”遂行。
数里,鬼言:“步行太亟,可共递相担,何如?”定伯曰:“大善。”鬼便先担定伯数里。鬼言:“卿太重,将非鬼也?”定伯言:“我新鬼,故身重耳。”定伯因复担鬼,鬼略无重。如是再三。定伯复言:“我新鬼,不知有何所畏忌?”鬼答言:“惟不喜人唾。”于是共行。道遇水,定伯令鬼先渡,听之,了然无声音。定伯自渡,漕漼作声。鬼复言:“何以作声?”定伯曰:“新死,不习渡水故耳,勿怪吾也。”
行欲至宛市,定伯便担鬼著肩上,急持之。鬼大呼,声咋咋然,索下,不复听之。径至宛市中下著地,化为一羊,便卖之恐其变化,唾之。得钱千五百,乃去。于时石崇言:“定伯卖鬼,得钱千五百文。”
东家酒熟纻旗悬,费尽床头子母钱。贵贱交游元不少,夜深谁泛剡溪船。
杳杳白云合,空山欲暮天。青松滴疏雨,碧涧响寒泉。
风度竹房磬,镫明茅舍烟。爱看林际月,流影照溪田。
振衣千仞,便身如遗世,超然独立。万顷银涛生足下,缥缈片帆风力。
地下埋金,波间浮玉,天半撑孤壁。钓鱼台畔,一竿烟际孤植。
巍然砥柱中流,人工鬼斧,谁捧青莲出。纵翅扶摇须直上,到此长风一息。
激水三千,去天尺五,独矫翚飞翼。扁舟回顾,江心一点卷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