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悯公墓道

殿前员外击神奸,遗属传观泪尽潸。狄道君恩思强起,容城乡梦断生还。

东楼云黯无佳气,西市风香有笑颜。手笔淋漓曾仰止,焦山山上拜椒山。

清福建侯官人,字勿村。道光十六年状元,官至云南巡抚,同治间罢归。主正谊书院讲席十余年。有《松风仙馆诗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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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恨如旨酒,古今饮皆醉。
只恐长江水,尽是儿女泪。
伊余非此辈,送人空把臂。
他日再相逢,清风动天地。
九洛韶光媚,三川物候新。花明丹凤浦,日映玉鸡津。
元礼期仙客,陈王睹丽人。神龟方锡瑞,绿字重来臻。

老去无心作好春,晓来风雨故欺人。从教发白桃花笑,不管帘垂燕子嗔。

最喜君来写我忧,群情忙处独抽头。功名机会须时可,诗酒光阴属自由。

醉度九秋江上舫,食游双箸海边州。两年官满休瞻望,且与磨铅了校雠。

冰玉无尘彻骨清,世间荣禄一毫轻。
未论此际通三际,直向今生度此生。
空山雪消溪水涨,游客渡溪横古槎。
不知溪源来远近,但见流出山中花。
今夜永,说剑引杯长。坐拥地炉生石炭,灯前细雨好烧香。呵手理丝簧。
君且住,烂醉又何妨。别後相思天万里,江南江北永相忘。真个断人肠。

黄入宫槐,香分月桂,仙宴鹿鸣初举。江上峰青,曲中人远,传遍湘灵佳句。

锦笺遥,芳信速,早到竹西路。

登高处。

忆当日、篝灯深语。西窗下、樽酒论文几度。綵笔掣青霜,不加点、赋成鹦鹉。

共说钱郎,好添修、龙楼凤宇。问少年同学,若个才情如许。

閒来着处寻山水,下马还登高远楼。西涧水声千丈落,南峰云气一尖浮。

斜阳町疃牛羊晚,细雨陂塘凫雁秋。不是梅花催晏岁,为君十日更淹留。

曾闻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蜀道难何以,嵯峨剑门关。
未抵翻阳湖,无风浪揿船。
脱身其早归,无污蛟鳄涎。
酒旋沽,鱼新买,满眼云山画图开。清风明月还诗债。本是个懒散人,又无甚经济才,归去来。

一病连三载,孤身萃百忧。干戈良未已,妻子若为谋。

生可陪诸弟,归当老故丘。难忘终始义,忍死更迟留。

愁云蔽日昏风发,鹅毛大片舞空阔。阴崖冰压木枝折,一鸟不飞人足绝。

山翁口掉肩拥褐,斫竹撑茅劳架结。堂成不用巧丹涅,却画东坡四山雪。

群石崭崭争皎洁,门外堂间两清洌。万境一心同莹彻,石床云生湿肌发。

布被飕飕冷于铁,半夜哀猿叫山月。山翁高哦响修越,不道妻啼忧米竭。

世事薰膏付灰灭,长安高门奔请谒。赤日炙背沙埋辙,仆夫汗流马吐舌。

三谒不逢腹欲爇,怒气恐成疽毒裂。狂走不须求扇暍,此堂一登能濯热。

自笑冯唐老示侯,短衣匹马异乡游。
卧闻破屋萧萧雨,坐听西风叶叶秋。
邺下已非公干在,周南徒叹子长留。
丈夫盖世英雄气,肯学世间儿女愁。

池沼明如镜。看一水、盈盈中有,名媛之影。相见佳苻蹂躏后,豺虎戕人性命。

拼一死、曹娥比劲。乱世几能全骨肉,玉石同归余烬,千秋万古、遗孤愤。

空搔首,天难问。昌黎有嫂贤名甚。赖阿叔、表彰心挚,流传愈盛。

使者輶轩劝问俗,节烈铮然堪悯。荷皇恩、旌门宠贵。

洛浦凌波芳躅继,只风景苍凉惹幽恨。秋草绿,夕阳冷。

药盆丹灶石床间,龙虎当年向此盘。
云双久登天穴路,仙风依旧拂衣寒。
正彩铃坠盖,玉燕投怀,梦符佳月。五百年间,诞中兴人杰。杖策归来,入关从步,万里朝金阙。贯日精忠,凌云壮气,妙龄英发。
名镇重湖,屡凭熊轼,恩满西江,载分龙节。有志澄清,誓击中流楫。谈笑封侯,雍容谋国,看掀天功业。待与斯民,庆公华衮,祝公黄发。

少小依依绕膝前,悲欢形影共相怜。蓝桥听到催妆曲,绣阁惊开话别筵。

鸿案相庄成令德,雀屏暗中是良缘。而今累我思前事,想到亲恩泪似泉。

不恨丹青误,惟期报国恩。边尘如可靖,妾命不须论。

月送关中骑,春归塞上魂。红颜安社稷,青史至今存。

  内翰执事:洵布衣穷居,尝窃有叹,以为天下之人,不能皆贤,不能皆不肖。故贤人君子之处于世,合必离,离必合。往者天子方有意于治,而范公在相府,富公为枢密副使,执事与余公、蔡公为谏官,尹公驰骋上下,用力于兵革之地。方是之时,天下之人,毛发丝粟之才,纷纷然而起,合而为一。而洵也自度其愚鲁无用之身,不足以自奋于其间,退而养其心,幸其道之将成,而可以复见于当世之贤人君子。不幸道未成,而范公西,富公北,执事与余公、蔡公分散四出,而尹公亦失势,奔走于小官。洵时在京师,亲见其事,忽忽仰天叹息,以为斯人之去,而道虽成,不复足以为荣也。既复自思,念往者众君子之进于朝,其始也,必有善人焉推之;今也,亦必有小人焉间之。今之世无复有善人也,则已矣。如其不然也,吾何忧焉?姑养其心,使其道大有成而待之,何伤?退而处十年,虽未敢自谓其道有成矣,然浩浩乎其胸中若与曩者异。而余公适亦有成功于南方,执事与蔡公复相继登于朝,富公复自外入为宰相,其势将复合为一。喜且自贺,以为道既已粗成,而果将有以发之也。既又反而思,其向之所慕望爱悦之而不得见之者,盖有六人焉,今将往见之矣。而六人者,已有范公、尹公二人亡焉,则又为之潸然出涕以悲。呜呼,二人者不可复见矣!而所恃以慰此心者,犹有四人也,则又以自解。思其止于四人也,则又汲汲欲一识其面,以发其心之所欲言。而富公又为天子之宰相,远方寒士,未可遽以言通于其前;余公、蔡公,远者又在万里外,独执事在朝廷间,而其位差不甚贵,可以叫呼扳援而闻之以言。而饥寒衰老之病,又痼而留之,使不克自至于执事之庭。夫以慕望爱悦其人之心,十年而不得见,而其人已死,如范公、尹公二人者;则四人之中,非其势不可遽以言通者,何可以不能自往而遽已也!

  执事之文章,天下之人莫不知之;然窃自以为洵之知之特深,愈于天下之人。何者?孟子之文,语约而意尽,不为巉刻斩绝之言,而其锋不可犯。韩子之文,如长江大河,浑浩流转,鱼鼋蛟龙,万怪惶惑,而抑遏蔽掩,不使自露;而人望见其渊然之光,苍然之色,亦自畏避,不敢迫视。执事之文,纡余委备,往复百折,而条达疏畅,无所间断;气尽语极,急言竭论,而容与闲易,无艰难劳苦之态。此三者,皆断然自为一家之文也。惟李翱之文,其味黯然而长,其光油然而幽,俯仰揖让,有执事之态。陆贽之文,遣言措意,切近得当,有执事之实;而执事之才,又自有过人者。盖执事之文,非孟子、韩子之文,而欧阳子之文也。夫乐道人之善而不为谄者,以其人诚足以当之也;彼不知者,则以为誉人以求其悦己也。夫誉人以求其悦己,洵亦不为也;而其所以道执事光明盛大之德,而不自知止者,亦欲执事之知其知我也。

  虽然,执事之名,满于天下,虽不见其文,而固已知有欧阳子矣。而洵也不幸,堕在草野泥涂之中。而其知道之心,又近而粗成。而欲徒手奉咫尺之书,自托于执事,将使执事何从而知之、何从而信之哉?洵少年不学,生二十五岁,始知读书,从士君子游。年既已晚,而又不遂刻意厉行,以古人自期,而视与己同列者,皆不胜己,则遂以为可矣。其后困益甚,然后取古人之文而读之,始觉其出言用意,与己大异。时复内顾,自思其才,则又似夫不遂止于是而已者。由是尽烧曩时所为文数百篇,取《论语》、《孟子》、韩子及其他圣人、贤人之文,而兀然端坐,终日以读之者,七八年矣。方其始也,入其中而惶然,博观于其外而骇然以惊。及其久也,读之益精,而其胸中豁然以明,若人之言固当然者。然犹未敢自出其言也。时既久,胸中之言日益多,不能自制,试出而书之。已而再三读之,浑浑乎觉其来之易矣,然犹未敢以为是也。近所为《洪范论》《史论》凡七篇,执事观其如何?嘻!区区而自言,不知者又将以为自誉,以求人之知己也。惟执事思其十年之心如是之不偶然也而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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