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泊吴阊送春同顾梁汾先生作

吴宫花老泪胭脂,点点残红堕晚枝。自是东风无著处,本来西子有归时。

锦帆冷落青帘舫,玉管阑珊《白苎词》。双桨绿波留不住,半塘烟雨柳如丝。

(1666—1736)清江苏无锡人,字紫纶,号云川,又称丰楼先生。康熙四十四年南巡,献诗,特命供职内廷。五十一年,赐进士,官庶吉士,逾年乞养归,与高僧结九龙三逸社。生平不言人短,亲友入仕者,必劝之“留有余于百姓”。尝与杜庭珠合编《唐诗叩弹集》。另有《云川阁诗集》、《浣花词》、《蓉湖渔笛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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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呼杜少陵,醉卧春江涨。
文章万丈光,不随枯骨葬。
平生稷契心,致君尧舜上。
时兮弗我与,屹然抱微尚。
干戈奔走踪,道路饥寒状。
草中辨君臣,笔端诛将相。
高吟比兴体,力救风雅丧。
如史数十篇,才气一何壮。
到今五百年,知公尚无恙。
麒麟守高阡,貂蝉入画像。
一死不几时,声迹两尘莽。
何如耒阳江头三尺荒草坟,名如日月光天壤。
三月三番过弋阳,吾生辛苦莫思量。
磨圆滩石几年浪,丹尽江枫昨夜霜。
已算中途当度腊,更怜抵舍未为乡。
高眠旧有山中约,只欠青骡道十方。
双蛾渺云端,流水但空谷。
尚喜云外山,娟娟作眉绿。
佳人不可见,夜半风满竹。
竹声入清梦,夜客慰孤宿。
山中富兰若,欲往宁畏独。
老僧亦知人,逢场共竿木。
林芳得清心,幽涧供濯足。
便可赋归欤,箪瓢胜鼎肉。

扰扰乾坤几战尘,南山北阙意逡巡。贫思隐语呼庚癸,病怯流年避巳辰。

三顾恐无开济术,百年须了去来因。鹿门有约吾将隐,倚杖看云老此身。

十八年前梦,宜都薄即君。
沙头能遇我,客里暂论文。
久别欣同事,方驩叹失群。
隔宵犹一见,千古遂相分。

行至上留田,孤坟何峥嵘。积此万古恨,春草不复生。

悲风四边来,肠断白杨声。借问谁家地,埋没蒿里茔。

古老向余言,言是上留田。蓬科马鬣今已平,昔之弟死兄不葬。

他人于此举铭旌,一鸟死,百鸟鸣,一兽死,百兽惊。

桓山之禽别离苦,欲去回翔不能征。田氏仓卒骨肉分,青天白日摧紫荆。

交柯之木本同形,东枝憔悴西枝荣。无心之物尚如此,参商胡乃寻天兵。

孤竹延陵,让国扬名。高风缅邈,颓波激清。尺布之谣,塞耳不能听。

登云胜概脱风埃,顿费诗仙赋咏才。忆得年时共轰饮,罗衣曾暗裛香煤。

旧约余偕老,分违汝忽先。有怀中馈阙,无憾母仪全。

望断送归路,衷缠垂尽年。何当卜同穴,相与伴愁烟。

玲珑亭子分三面,一面迥廊。一面红墙。一面栏干靠夕阳。

木樨香和茶烟腻,才出纱窗。才整罗棠。人倚西风语亦凉。

疏慵闭户事高眠,几负郊原雨后天。今日野心收不定,马家庄上好林泉。

仙人立危峰,欲作凌云举。飘然阅浮世,独立寂无语。

伫立增远意,中峰见孤云。溶溶傍危石,片片宜夕曛。
渐向群木尽,残飞更氤氲。

十岁湖湘客,淹留何所依。清名汉阁在,他夜楚帆归。

落日三秋晚,浮生一笑稀。每烦贻秀句,真似暗投玑。

危甍连绮百千株,人去莺飞半朵无。
太白莫嗟金谷树,绛霄楼外亦平芜。
十年憔悴武陵溪,鹤病深林玉在泥。
今日太行平似砥,九霄初倚入云梯。

落魄狂生,四十无闻,自顾奈何?纵青缃搜遍,文堪泣鬼;

黄金散去,门可张罗。壮不如人,老之将至,历尽沧桑掣电过。

相看处,厌衣冠优孟,蜗壁千戈。

蹉跎甘守岩阿。叹镜里星星点鬓多。算来时豪气,似泥沾絮;

眼前流景,若织抛梭。亦已焉哉,嗟无及矣,莫漫牢骚更着魔。

从兹后,且逢场作戏,剧饮欢歌。

新年犹尚小,那堪远聘秦。裾衫沾马汗,眉黛染胡尘。

举眼无相识,路逢皆异人。唯有梅将李,犹带故乡春。

天惨严霜厚,神清宿雨微。
枝空蝉擬脱,巢冷燕谋归。
白日莲塘梦,红纱水国衣。
锦书知未了,轧轧弄鸣机。

紫玉钗斜,红棉粉冷,倩魂依约谁招。酹伊铅泪,檀晕沁鲛绡。

愿挽韶光留住,向东风、杯酒空浇。胭脂雨,帘纹轻漾,花落梦无聊。

烟痕微染处,蘼芜春影,绿上窗寮。想幽兰、憔悴最惜今朝。

一片梨云堕白,唱秋坟、谱入银萧。伤心事,杜鹃凝血,鸳瓦碎青瑶。

  国于南山之下,宜若起居饮食与山接也。四方之山,莫高于终南;而都邑之丽山者,莫近于扶风。以至近求最高,其势必得。而太守之居,未尝知有山焉。虽非事之所以损益,而物理有不当然者。此凌虚之所为筑也。

  方其未筑也,太守陈公杖履逍遥于其下。见山之出于林木之上者,累累如人之旅行于墙外而见其髻也。曰:“是必有异。”使工凿其前为方池,以其土筑台,高出于屋之檐而止。然后人之至于其上者,恍然不知台之高,而以为山之踊跃奋迅而出也。公曰:“是宜名凌虚。”以告其从事苏轼,而求文以为记。

  轼复于公曰:“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昔者荒草野田,霜露之所蒙翳,狐虺之所窜伏。方是时,岂知有凌虚台耶?废兴成毁,相寻于无穷,则台之复为荒草野田,皆不可知也。尝试与公登台而望,其东则秦穆之祈年、橐泉也,其南则汉武之长杨,五柞,而其北则隋之仁寿,唐之九成也。计其一时之盛,宏杰诡丽,坚固而不可动者,岂特百倍于台而已哉?然而数世之后,欲求其仿佛,而破瓦颓垣,无复存者,既已化为禾黍荆棘丘墟陇亩矣,而况于此台欤!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盖世有足恃者,而不在乎台之存亡也。”既以言于公,退而为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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