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朝中贵人

风尘已了燕京债,世事宁嗟蜀路难。此去沧州堪寄傲,不妨人作傲人看。

李邦义,字宜之。连州人。明世宗嘉靖三十五年(一五五六)进士。知上虞县,以绩最召为户科给事中,转兵科都给事,升太常寺少卿,卒年五十七。清同治《连州志》卷七有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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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得朝阳一段红,何年鸣凤集梧桐。归舟行到湾环处,知是沙溪第一峰。

渺渺林间路,萧萧物外僧。
高阴凉易入,闲貌老难增。
官事真伤锦,君恩更饮冰。
求田此山下,终欲忤陈登。

薄薄酒,饮两钟。粗粗布,著两重。美恶虽异醉暖同,丑妻恶妾寿乃公。

隐居求志义之从,本不计较东华尘土北窗风。百年虽长要有终,富死未必输生穷。

但恐珠玉留君容,千载不朽遭樊崇。文章自足欺盲聋,谁使一朝富贵面发红。

达人自达酒何功,世间是非忧乐本来空。

炉锤一手赋形殊,造化无心敢望渠。我本疏顽固当尔,子犹沦落况其馀。

龚、黄侧畔难言政,罗、赵前头且眩书。惟有阳关一杯酒,殷勤重唱赠离居。

海天东望夕茫茫,山势川形阔复长。
灯火万家城四畔,星河一道水中央。
风吹古木晴天雨,月照平沙夏夜霜。
能就江楼消暑否?比君茅舍较清凉。

爰居避风翔,岂冀粢牲祀。臧孙强自用,取笑于君子。

拾虫养凤凰,将以为观美。徒令翚翟畏,长逝深林里。

扁舟昨夜泊湖涯,霜重芦枯㝛雁知。朝日忽生彭泽县,挂帆无数小姑祠。

无数云山簇眼前,又听风叶响琤然。
近于此处开三径,准拟归来受一廛。
终日看山忘坐臣,有时扃户锁风烟。
寻花问柳如乘兴,且莫轻回访戴船。

平皋翠縠浓于染。一幅晴芜青茜。旧社酒徒零乱。添得红襟燕。

扮榆往事还重见。窃炙归来春宴。人在樱桃庭院。今夜停针线。

心知一字不堪煮,矻矻穷年黄卷中。
食粥由来未为过,储瓶况乃嗟屡空。
令君好贤媲韩愈,贱子受赐惭卢仝。
春水从教绕舍北,痴儿不复啼门东。

怪底年来远别离,不堪南北动遐思。灯前空堕无穷泪,箧里犹存绝妙词。

乞米但教厨有粥,检方非为市无医。安贫忍病嗟谁及,一任时人死后疑。

富贵百年内,一霎优昙华。所以源道人,甘心逃烟霞。

同志如晨星,三五何寥落!君今有强弩,休穿鲁缟薄。

栽兰在空谷,种榆在层霄。相去天壤间,曷由知荣凋?

古人亦有言,投桃报以李。但愧东家施,颦眉学西子。

收拾旧布囊,新诗叠重重。临行不敢泣,各自惨心容。

河冻不能俟,言寄海舶中。仰看鹤路直,俯视鲸波重。

千里在呼吸,一杯浮虚空。日星挂眉睫,灏气荡心胸。

禁声莫高吟,恐或惊鼍龙。

自笑疏狂甚,穷通不顾渠。
随缘关意马,乘兴解腰鱼。
世业遗残砚,行资在券书。
十年吴会想,今日并消除。
秋日气候佳,水木俱澄鲜。
长天开远曙,高树吟哀蝉。
半岭度落日,云收众峰偏。
天时触情端,一形乃万缠。
椿鹄难久恃,况此尘中年。
悠悠感微躬,终与徂化迁。

玉山盘盘窈且深,中有楼兮居山心。白云不断护岩壑,下与梧竹连秋阴。

天风吹云夜开牖,城上乌啼击刁斗。芒砀长途断白蛇,上蔡东门叹黄狗。

主人醉坐阑干里,云影时看酒中起。赏春不折背岩花,烹茶自汲当门水。

战国纷纷竞挽戈,纵横辩口誇隋何。黄钟不作大雅调,五弦谩尔张云和。

君不见水上浮萍元柳絮,也趁桃花流水注。不似白云日日閒,只伴幽人在山住。

赤城霞起建高标,万丈红光映碧寥。美人不卷锦绣段,仙翁泻下丹砂瓢。

气连海屿贯旭日,光入溪瓮生春潮。我欲结为五色佩,碧桃花下呼周乔。

松庵相地开诗社,花市留衣当酒钱。寄语诸公慎终始,莫因勤怠误流年。

倦翮知还心已休,无穷世事懒回头。
是非不属闲人耳,月自当空水自流。

  有贵介公子,生王谢家,冰玉其身,委身糟丘,度越醉乡。一日,谓刘子曰:“曲蘖之盛,弃土相似,酿海为酒。他人视之,以为酒耳。吾门如市,吾心如水。独不见吾厅事之南,岂亦吾之胸次哉?矮屋数间,琴书罢陈。日出内其有余闲,散疲苶于一伸。摩挲手植之竹,枝叶蔚然其色青。此非管库之主人乎?其实超众人而独醒。”

  刘子曰:“公子不饮,何有于醉?醉犹不知,醒为何谓?若我者,盖尝从事于此矣。少而桑蓬,有志四方。东上会稽,南窥衡湘,西登岷峨之颠,北游烂漫乎荆襄。悠悠风尘,随举子以自鸣。上皇帝之书,客诸侯之门。发《鸿宝》之秘藏,瑰乎雄辞而伟文。得不逾于一言,放之如万马之骏奔。半生江湖,流落龃龉。追前修兮不逮,途益远而日暮。始寄于酒以自适,终能酕醄而涉其趣。操卮执瓢,拍浮酒船。痛饮而谈《离骚》,白眼仰卧而看天。虽然,此特其大凡尔。有时坠车,眼花落井。颠倒乎衣裳,弁峨侧而不整。每事尽废,违昏而莫省。人犹曰:‘是其酩酊者然也。’至于起舞捋须,不逊骂坐,芥视天下之士;以二豪为螟蛉与蜾赢,兆谤稔怒,或贾奇祸,矧又欲多酌我耶?今者不然,我非故吾。觉非其未远,扫习气于一除。厌饮杯酒,与瓶罂而日疏。清明宛在其躬,泰宇定而室虚。臂犹醯酸出鸡,莲生于泥;粪壤积而菌芝,疾驱于通道大都而去其蒺藜。当如是也,岂不甚奇矣哉!夫以易为乐者由于险,以常为乐者本于变,是故汩没于垦非者,始知真是;出人于善恶者,始认真善。今公子富贵出于襁褓,诗书起于门阀,颉颃六馆,世袭科甲,游戏官箴,严以自律。所谓不颣之珠、无瑕之璧,又何用判醒醉于二物?”

  公子闻而笑曰:“夫无伦者醉之语,有味者醒之说。先生舌虽澜翻而言有条理,胸次磊落而论不讹杂。子固以我为未知醒之境界,我亦以子为强为醉之分别。”

  于是取酒对酌,清夜深沉,拨活火兮再红,烛花灿兮荧荧。淡乎相对而忘言,不知其孰为醉而孰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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