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渤海公回吴门

倾盖即成故,因之离恨生。谈空不得力,此别若为情。

渚白烟无际,江流月有声。遥知松偃处,童子下山迎。

(1679—1747)清安徽桐城人,字贞观,以字行,一字履安,号南堂。方世举从弟。诸生。乾隆初举鸿博,不就。少时以《南山集》案牵累,隶旗籍,后放归。刻意为诗,诗格清醇。有《南堂诗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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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花占得春光早,雪缀云装万萼轻。
凝艳拆时初照日,落英频处乍闻莺。
舞空柔弱看无力,带月葱茏似有情。
多事东风入闺闼,尽飘芳思委江城。
桥下水如箭,惊奔万古号。
溪毛翻碧带,石藓衬银涛。
天外千层秀,云低数尺高。
垂垂兴偏恶,蓬鬓为诗搔。

独坐无为宫殿。息息绵绵不断。我把生身父母,要使他重相见。

青头郎天外玄。白衣父海底眠。婴儿姹女,阻隔在天涯远。

全仗着黄婆也,黄婆在两下缠。团圆。打破都关共一天。

托延。赏罢蟾辉斗柄偏。

古人若不死,吾亦何所悲。萧萧烟雨九原上,
白杨青松葬者谁。贵贱同一尘,死生同一指。
人生在世共如此,何异浮云与流水。
短歌行,短歌无穷日已倾。邺宫梁苑徒有名,
春草秋风伤我情。何为不学金仙侣,一悟空王无死生。

别驾声名远,先生节行尊。百年耆旧尽,二老典刑存。

已返辽城鹤,难招楚客魂。人间留翰墨,不独重玙璠。

薰风殿阁樱桃节。碧纱窗下沈擅爇。小扇引微凉。悠悠夏日长。

野人知趣甚。不作炎凉问。老圃好栽培。菊花五月开。

平生山水意,托此孤桐丝。之子无旋期,茫茫谁复知。

閒来幽树下,欲奏已迟迟。

三辅衣冠多俊贤,迩来风物故依然。君家复在城南社,时望从知尺五天。

韦氏训经门益大,酂侯治第世相传。雪残太一虚无里,尘涨重城苍莽边。

修竹万竿迷暗谷,清渠百道散鸣泉。欣欣树色知春近,寂寂禽声觉地偏。

使节归来同昼锦,扁舟浮去似登仙。禆谌适野非无兴,更挹逍遥池上篇。

俯掬清泉漱齿牙,仰看白日照山花。
山中閒趣谁能会,更过僧房话午茶。

君马黄,臣马玄,二马并驱君马前。君马前,臣马后,山高路长马不走。

君当行,臣当归,与君齐足焉能希。

客思到秋如乱麻,每逢佳节倍思家。黄花只作去年好,绿鬓自嫌今岁华。

千里有情犹共月,一樽无事且倾霞。闲来甘露堂前坐,老柳条条噪暮鸦。

美玉产昆冈,千载埋幽壑。一朝出尘氛,光气耀重薄。

剖璞得良匠,拂拭事砻错。晶莹无纤瑕,素质秉磅礴。

急投非其意,韫椟甘淡泊。忽逢席上聘,观者尽错愕。

璠玙遇有时,珍重葆坚确。

雪晴干鹊尚流澌,天子金舆出每迟。新粉未干朝较早,坐熏龙脑熨红泥。

三槐氏胄,早荣升大府,展施才调。应欲濡须兵革后,几度愁纡怀抱。

剪烛寒更,催科春晚,诸事安排了。簿书丛里,辛勤说与谁道。

遥想淝水西边,三贤堂古,孝肃名偏好。为我瓣香先致敬,耿耿寸心相照。

赞画侯藩,趋承相府,指日登枢要。不堪离别,一尊聊为倾倒。

既老怜馀生,放情在曲糵。每到花开时,一饮辄累月。

何曾校尊罍,酒量盈与竭。二仪蘧蒢舍,百年羁旅客。

刘伶乃放达,注意颂酒德。不见昨日花,今朝谢颜色。

贤愚俱有归,修短随造物。

西山云净换新秋,碧树堂深野水流。此夜画阑都乞巧,月明何处望牵牛。

入馆论心旧,同朝托契长。
鲈乡各归去,鸥水久相忘。
正喜山中隐,俄传橘里藏。
遗铭最奇绝,读罢泪淋浪。

庵屋幽僻静无哗,十里青山一径斜。旧引泉流长绕涧,新移茶树正开花。

荒田草合多寒雀,旷野林稀少暮鸦。日夕相看谁是伴,清风明月与烟霞。

凤儿花钗芙蓉发,蒲瑕彄环见指骨。生女不嫁坐超忽,东生白日西入月。

  开元七年,道士有吕翁者,得神仙术,行邯郸道中,息邸舍,摄帽弛带隐囊而坐,俄见旅中少年,乃卢生也。衣短褐,乘青驹,将适于田,亦止于邸中,与翁共席而坐,言笑殊畅。久之,卢生顾其衣装敝亵,乃长叹息曰:“大丈夫生世不谐,困如是也!”翁曰:“观子形体,无苦无恙,谈谐方适,而叹其困者,何也?”生曰:“吾此苟生耳,何适之谓?”翁曰:“此不谓适,而何谓适?”答曰:“士之生世,当建功树名,出将入相,列鼎而食,选声而听,使族益昌而家益肥,然后可以言适乎。吾尝志于学,富于游艺,自惟当年青紫可拾。今已适壮,犹勤畎亩,非困而何?”言讫,而目昏思寐。

  时主人方蒸黍。翁乃探囊中枕以授之,曰:“子枕吾枕,当令子荣适如志。”其枕青甆,而窍其两端,生俛首就之,见其窍渐大,明朗。乃举身而入,遂至其家。数月,娶清河崔氏女,女容甚丽,生资愈厚。生大悦,由是衣装服驭,日益鲜盛。明年,举进士,登第,释褐秘校,应制,转渭南尉,俄迁监察御史,转起居舍人知制诰,三载,出典同州,迁陕牧,生性好土功,自陕西凿河八十里,以济不通,邦人利之,刻石纪德,移节卞州,领河南道采访使,征为京兆尹。是岁,神武皇帝方事戎狄,恢宏土宇,会吐蕃悉抹逻及烛龙莽布支攻陷瓜沙,而节度使王君毚新被杀,河湟震动。帝思将帅之才,遂除生御史中丞、河西节度使。大破戎虏,斩首七千级,开地九百里,筑三大城以遮要害,边人立石于居延山以颂之。归朝册勋,恩礼极盛,转吏部侍郎,迁户部尚书兼御史大夫。时望清重,群情翕习。大为时宰所忌,以飞语中之,贬为端州刺史。三年,征为常侍,未几,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与萧中令嵩、裴侍中光庭同执大政十余年,嘉谟密令,一日三接,献替启沃,号为贤相。同列害之,复诬与边将交结,所图不轨。制下狱。府吏引从至其门而急收之。生惶骇不测,谓妻子曰:“吾家山东,有良田五顷,足以御寒馁,何苦求禄?而今及此,思短褐、乘青驹,行邯郸道中,不可得也!”引刃自刎。其妻救之,获免。其罹者皆死,独生为中官保之,减罪死,投驩州。

  数年,帝知冤,复追为中书令,封燕国公,恩旨殊异。生子曰俭、曰传、曰位,曰倜、曰倚,皆有才器。俭进士登第,为考功员;传为侍御史;位为太常丞;倜为万年尉;倚最贤,年二十八,为左襄,其姻媾皆天下望族。有孙十余人。两窜荒徼,再登台铉,出入中外,徊翔台阁,五十余年,崇盛赫奕。性颇奢荡,甚好佚乐,后庭声色,皆第一绮丽,前后赐良田、甲第、佳人、名马,不可胜数。后年渐衰迈,屡乞骸骨,不许。病,中人候问,相踵于道,名医上药,无不至焉。将殁,上疏曰:“臣本山东诸生,以田圃为娱。偶逢圣运,得列官叙。过蒙殊奖,特秩鸿私,出拥节旌,入升台辅,周旋内外,锦历岁时。有忝天恩,无裨圣化。负乘贻寇,履薄增忧,日惧一日,不知老至。今年逾八十,位极三事,钟漏并歇,筋骸俱耄,弥留沈顿,待时益尽,顾无成效,上答休明,空负深恩,永辞圣代。无任感恋之至。谨奉表陈谢。”诏曰:“卿以俊德,作朕元辅,出拥藩翰,入赞雍熙。升平二纪,实卿所赖,比婴疾疹,日谓痊平。岂斯沈痼,良用悯恻。今令骠骑大将军高力士就第候省,其勉加针石,为予自爱,犹冀无妄,期于有瘳。”是夕,薨。

  卢生欠伸而悟,见其身方偃于邸舍,吕翁坐其傍,主人蒸黍未熟,触类如故。生蹶然而兴,曰:“岂其梦寐也?”翁谓生曰:“人生之适,亦如是矣。”生怃然良久,谢曰:“夫宠辱之道,穷达之运,得丧之理,死生之情,尽知之矣。此先生所以窒吾欲也,敢不受教!”稽首再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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