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花五首 其二

曲尘溪上素红枝,影在溪流半落时。时人自惜花肠断,春风却是等闲吹。

  徐凝,唐代(约公元八一三年、唐宪宗元和中前后前后在世)诗人,浙江睦州人,代表作《奉酬元相公上元》。《全唐诗》录存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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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俗纷纷务近功,几人心迹与君同。
低回州县青衫列,踊跃圣贤黄卷中。
牛渚江山空夜月,河阳桃李再春风。
相望鲁卫无多远,异日能寻卖药翁。

一病连三月,侵寻岁又更。人皆传已死,吾亦厌馀生。

发脱相将尽,耳虚时自鸣。安心是良药,此外复何营。

长安百万人,中有贱男子。日挟卖赋钱,来游酒家市。

昨日送君回,今日游君来。送君游君于此桥,长安酒人何寂寥。

酒人无多聚还喜,破帽尘颜挈吾弟。摄衣上坐只三人,爽语寥寥落檐际。

君言内热需冷淘,我惯手冷应持螯。闲无一事且沉醉,不然辜负青天高。

青天高高复飞雨,二十四棂风欲举。飞蓬卷叶十里间,直视城南落惊羽。

浓云欲暗南郭门,斜日忽破千林昏。阴晴万态斗秋景,醒醉一梦恬吟魂。

持千螯,挥百尊,不觉楼上空无人。君归虽遥莫先走,万事要须落人后。

君不见,门前豪骑控双龙,笑我西行马如狗。

空山亦自花,花落倍堪嗟。春风何太迷,不忍春光天一涯。

花知春欲去,春亦不能为花虑。一片从风一片留,留向空山有春处。

驱驰国计久知难,出守多劳感岁残。淮海一州宁卧治,东南千舸正愁看。

石头路断云何惨,瓜步兵来水更寒。赤子归心龚遂事,遥闻渔唱起江干。

火天月满绣衣庭,秋思从君指下生。莫怪老怀眠不得,七弦弹出蟹行声。

长笑袁本初,妄意清君侧。
垂头返官渡,奇祸怜幕客。
曹公走熙尚,气欲陵韩白。
欺取计已成,军容漫辉赫。
跨漳筑大城,劳民屈群策,
北虽破乌丸,南亦困赤壁。
八荒思并吞,二国尽勍敌。
四陵寄遗恨,讲武存陈迹。
雉堞逐尘飞,浊流深莫测。
回首铜雀台,鼓吹喧黾蝈。
去年有酒苦无月,今年有月却无酒。
睦斋杭邸两中秋,依□怀人夜搔首。
有酒无月犹自可,有月无酒愁杀我。
余生归老紫阳山,无酒无月俱等閒。
忠言历历未曾行,尽载图书出帝城。
余子但知才可忌,先生当以去为荣。
门阑竹石关心久,部曲溪山照眼明。
长啸归欤莫怊怅,浙江风定自潮平。

我秩元祀,上推鸿源。展事有侐,祲威肃然。升墄既降,秉心益虔。

荷天之休,于千万年。

卧闻飞雨响高堂,已觉翛翛短幌凉。
悔祸毕方收烈焰,知时田祖放新秧。
箪瓢幸免迁三径,谷麦行看粜万箱。
欲过东坡泥没脚,春余烟柳正苍苍。

好穷奇绝境,特地上峰巅。瀑响三秋雨,松含六代烟。

山多皆拱寺,江远欲浮天。愁绝区中事,相留可判年。

胡丁已没四十载,化鹤归来知是非。郭外梅村更地主,笔端松石见天机。

一时好手不可遇,千古赏音如此稀。长忆西湖旧游处,画船清雨白鸥飞。

山围人鸟路,孤筇迷出入。树石放奇情,分坛势相逼。

石或化为树,树或化为石。石池澄寒波,落落松阴直。

冥茫息峰顶,崎岖憩幽室。耳目及心神,丧之而后得。

山深庵宇尊,诸佛现真魄。梵声肃以放,物理自来格。

我心山灼见,山性我微获。

捲幔东溟阔,抛书晓月寒。松风便入梦,谁作怒涛看。

悬首藁街中,天兵破犬戎。营收低陇月,旗偃度湟风。
肃杀三边劲,萧条万里空。元戎咸服罪,馀孽尽输忠。
圣理符轩化,仁恩契禹功。降逾洞庭险,枭拟郅支穷。
已散军容捷,还资庙算通。今朝观即叙,非与献獒同。

袅袅垂风,盈盈怯雨。浮踪尽日浑难主。却看旖旎乱还闲,最怜缭绕来兼去。

弱比飞埃,轻如吹絮。无端不解寻归处。碧窗春昼尽悠飏,有时力困萦芳树。

到眼朦胧极。记宵来、墙阴帘角,似曾相识。四壁横陈扶不起,愁煞棱棱玉骨。

讶消瘦、比侬还怯。枝叶模黏香气淡,恁空空、怎把秦宫活。

工写照,五更月。

浑身滴露何常湿。只无端、银灯狡狯,弄它明灭。几度临风教起舞,不管阿娇无力。

怪一霎、将人抛撇。胡蝶绕阶栖未稳,怅成烟、紫玉谁能即。

痴小婢,欲偷折。

当年出塞几红娃,曾共氈房看雪花。
今日湖亭霜月夜,梦中犹听撚琵琶。

  左将军领豫州刺史郡国相守: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夫非常者,故非常人所拟也。曩者强秦弱主,赵高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时人迫胁,莫敢正言,终有望夷之败,祖宗焚灭,污辱至今,永为世鉴。及臻吕后季年,产、禄专政,内兼二军,外统梁、赵,擅断万机,决事省禁,下凌上替,海内寒心。于是绛侯、朱虚兴兵奋怒,诛夷逆暴,尊立太宗,故能王道兴隆,光明显融,此则大臣立权之明表也。

  司空曹操祖父中常侍腾,与左悺、徐璜并作妖孽,饕餮放横,伤化虐民。父嵩,乞丐携养,因赃假位,舆金辇璧,输货权门,窃盗鼎司,倾覆重器。操赘阉遗丑,本无懿德,僄狡锋协,好乱乐祸。幕府董统鹰扬,扫除凶逆。续遇董卓侵官暴国,于是提剑挥鼓,发命东夏。收罗英雄,弃瑕取用,故遂与操同谘合谋,授以裨师,谓其鹰犬之才,爪牙可任。至乃愚佻短略,轻进易退,伤夷折衄,数丧师徒。幕府辄复分兵命锐,修完补辑,表行东郡领兖州刺史,被以虎文,奖蹙威柄,冀获秦师一克之报。而操遂承资拔扈,肆行凶忒,割剥元元,残贤害善。故九江太守边让,英才俊伟,天下知名,直言正色,论不阿谄,身首被枭悬之诛,妻孥受灰灭之咎。自是士林愤痛,民怨弥重,一夫奋臂,举州同声,故躬破于徐方,地夺于吕布,彷徨东裔,蹈据无所。幕府惟强干弱枝之义,且不登叛人之党,故复援旌擐甲,席卷起征,金鼓响振,布众奔沮,拯其死亡之患,复其方伯之位,则幕府无德于兖土之民,而有大造于操也。后会鸾驾反旆,群虏寇攻。时冀州方有北鄙之警,匪遑离局,故使从事中郎徐勋就发遣操,使缮修郊庙,翊卫幼主。操便放志,专行胁迁,当御者禁,卑侮王室,败法乱纪,坐领三台,专制朝政,爵赏由心,刑戮在口,所爱光五宗,所恶灭三族,群谈者受显诛,腹议者蒙隐戮,百寮钳口,道路以目,尚书记朝会,公卿充员品而已。故太尉杨彪,典历二司,享国极位,操因缘眦睚,被以非罪,榜楚参并,五毒备至,触情任忒,不顾宪纲。又议郎赵彦,忠谏直言,议有可纳。是以圣朝含听,改容加饰,操欲迷夺时明,杜绝言路,檀收立杀,不俟报闻。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裸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虐民,毒施人鬼。加其细政苛惨,科防互设,罾缴充蹊,坑阱塞路,举手挂网罗,动足触机陷,是以兖、豫有无聊之民,帝都有吁嗟之怨。历观载籍,无道之臣,贪残酷烈,于操为甚。

  幕府方诘外奸,未及整训,加绪含容,冀可弥缝。而操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往者伐鼓北征公孙瓒,强寇桀逆,拒围一年。操因其未破,阴交书命,外助王师,内相掩袭,故引兵造河,方舟北济。会其行人发露,瓒亦枭夷,故使锋芒挫缩,厥图不果。尔乃大军过荡西山,屠各左校,皆束手奉质,争为前登,犬羊残丑,消沦山谷。于是操师震慑,晨夜逋遁,屯据敖仓,阻河为固,欲以螗螂之斧,御隆车之隧。幕府奉汉威灵,折冲宇宙,长戟百万,胡骑千群,奋中黄、育、获之士,骋良弓劲弩之势,并州越太行,青州涉济、漯,大军泛黄河而角其前,荆州下宛、叶而掎其后,雷霆虎步,并集虏庭,若举炎火以焫飞蓬,覆沧海以沃熛炭,有何不灭者哉?又操军吏士,其可战者,皆出自幽、冀,或故营部曲,咸怨旷思归,流涕北顾。其馀兖、豫之民,及吕布、张扬之遗众,覆亡迫胁,权时苟从,各被创痍,人为雠敌。若回旆方徂,登高罔而击鼓吹,扬素挥以启降路,必土崩瓦解,不俟血刃。方今汉室陵迟,纲维弛绝,圣朝无一介之辅,股肱无折冲之势,方畿之内,简练之臣皆垂头拓翼,莫所凭恃,虽有忠义之佐,胁于暴虐之臣,焉能展其节?又操持部曲精兵七百,围守宫阙,外托宿卫,内实拘执,惧其篡逆之萌,因斯而作。此乃忠臣肝脑涂地之秋,烈士立功之会,可不勖哉!

  操又矫命称制,遣使发兵,恐边远州郡过听绐与,强寇弱主违众旅叛,举以丧名,为天下笑,则明哲不敢也。即日幽、并、青、冀四州并进。书到,荆州勒见兵,与建忠将军协同声势,州郡各整戎马,罗落境界,举师扬威,并匡社稷,则非常之功于是乎著。其得操首者,封五行户侯,赏钱五千万。部曲偏裨将校诸吏降者,勿有所问。广宣恩信,班扬符赏,布告天下,咸使知圣朝有拘逼之难,如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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