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檐葡林中梦,到死旃檀国里香。
  张道洽(1202~1268)字泽民,号实斋,衢州开化(今属浙江)人。理宗端平二年(1235)进士。曾从真德秀学。历广州司理参军,景定间为池州佥判,改襄阳府推官。五年卒,年六十四。生平作咏梅诗三百余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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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中长爱杜池州,说着芜湖是胜游。
山掩肥城当北起,渡冲官道向西流。
风稍樯碇肥初下,雨摆鱼薪市未收。
更好两三僧院舍,松衣石发斗山幽。

梅雨冥冥晴复阴,小轩终日起归心。自怜宦业初何补,独喜交情久益深。

忆得微醺看锦瑟,愧无好语比南金。青山千里江南路,它日邮签幸见寻。

甫里县西角,吴淞水流澌。吾往不能归,入门复咨赍。

小女来相将,牵衣问何之。人生会有适,怜汝途姑时。

双桐分荫晓池清,乍喜新晴觉病轻。
蛛曳林风吹欲断,鹭经沙雨洗偏明。
吟多稍怯临窗写,卧久浑忘出市行。
不道春归逾一月,起闻歌鸟尚疑莺。

自泻金波满玉盘,使君沈醉不为难。新驮二七如花女,又向春风一笑看。

磴道循城近,垣墙占地幽。
轩窗谁指画,砚席我优游。
不许簿书到,恐为图史羞。
此心元自适,何处欲忘忧。

旷然携一笠,万里到人间。吴越峰边过,罗浮梦里还。

漫游逢世改,因乱未身闲。十月梅花发,心悲似故山。

久阴痗昏氛,我行值嘉明。白日展冬耀,雪霁松林清。

景异赏贵延,朋集杯难停。入筵午未端,归骑夕巳冥。

衡风振岩廊,铃索抗高鸣。塔虚响先奔,珠圆光易倾。

超物虑可澹,遗荣累果轻。久枉证诠理,一悟得所徵。

春寒窣窣透春衣,沿路看花缓辔归。
穿过水云深密处,马前晨蜨作团飞。

蚕欲眠时日已曛。柔桑叶大绿团云。罗敷犹小,陌上看行人。

翠实低条梅弄色,轻花吹垄麦初匀。鸣鸠声里,过尽太平村。

左瞰风波右石湖,云间隐映见浮屠。江山入画今犹昔,岁月撺梭日又晡。

醉笔草书登雪候,征袍旧绣拂天吴。不堪临别多愁思,欸乃声中听鹧鸪。

瑶台夜静冰蟾冷,海色如银秋耿耿。金桥霜滑屦音迟,大步健儿期一猛。

盈盈金粟吹香远,犹记淮南歌偃蹇。吴家斧入李家门,偃蹇樛枝经几剪。

古称伯达慈明辈,谓萃一宗咸俊乂。莫怨佳人绝代无,渠今举足堪追配。

远扣禅扉暮始还,痕留芒履露斑斑。云随野客同归岫,花逐流泉乱出山。

寂历烟村孤犬吠,萧条祠宇老僧间。开缸独酌庭梧下,明月无言过碧湾。

明知苦节却艰贞,九载相怜藉友声。丘壑有情推大老,色言欲避笑愚生。

入山地近区南北,此日情深胜弟兄。安得时时慰依傍,长如鸥鹭得随行。

骨傲岂随俗,宁攀山鬼邻。舒云聊作帐,集叶戏为茵。

凤岭知难效,鹿门且耐贫。残篇任意读,不羡骑辚辚。

公府潭潭莫近前,绝怜荒草废池边。
骨藏黄壤今成土,楼入青云旧格天。
零落故家成不去,消磨名士向南迁。
百年心事无人识,祗有鸡林贾客传。

天子重海邦,宵旰念重洋。稔知民疾苦,经营固岩疆。

先生代巡守,旷典岂寻常。勿虚此行行,使命乃有光。

贱子虽不才,躬践戎马场。居东将二载,所见颇周详。

曾将前箸借,孽丑俘且僵。承索台湾咏,草此留别章。

狂言失忌讳,意念则深长。荛采檄有司,白简上朝堂。

敉宁纪功德,山水并苍泱。

积阴六旬指可数,城中十室九无堵。去年年丰时亦和,何事今秋独淫雨。

雨狂声撼草堂寒,行厨薪湿晨炊难。闻道长安久赤地,弘羊拜爵河流干。

门外轮蹄去不休,谁人识向静中游。
区区名利成韁锁,不道少年能白头。

  贾母便笑道:“这屋里窄,再往别处逛去罢。”刘姥姥笑道:“人人都说:‘大家子住大房’,昨儿见了老太太正房,配上大箱、大柜、大桌子、大床,果然威武。那柜子比我们一间房子还大,还高。怪道后院子里有个梯子,我想又不上房晒东西,预备这梯子做什么?后来我想起来,一定是为开顶柜取东西;离了那梯子怎么上得去呢?如今又见了这小屋子,更比大的越发齐整了;满屋里东西都只好看,可不知叫什么。我越看越舍不得离了这里了!”凤姐道:“还有好的呢,我都带你去瞧瞧。

  说着,一径离了潇湘馆,远远望见池中一群人在那里撑船。贾母道:“他们既备下船,咱们就坐一回。”说着,向紫菱洲蓼溆一带走来。未至池前,只见几个婆子手里都捧着一色摄丝戗金五彩大盒子走来,凤姐忙问王夫人:“早饭在那里摆?”王夫人道:“问老太太在那里就在那里罢了。”贾母听说,便回头说:“你三妹妹那里好,你就带了人摆去,我们从这里坐了船去。”

  凤姐儿听说,便回身和李纨、探春、鸳鸯、琥珀带着端饭的人等,抄着近路到了秋爽斋,就在晓翠堂上调开桌案。鸳鸯笑道:“天天咱们说外头老爷们:吃酒吃饭,都有个凑趣儿的,拿他取笑儿。咱们今儿也得了个女清客了。”李纨是个厚道人,倒不理会;凤姐儿却听着是说刘姥姥,便笑道:“咱们今儿就拿他取个笑儿。”二人便如此这般商议。李纨笑劝道:“你们一点好事儿不做!又不是个小孩儿,还这么淘气。仔细老太太说!”鸳鸯笑道:“很不与大奶奶相干,有我呢。”

  正说着,只见贾母等来了,各自随便坐下,先有丫鬟挨人递了茶,大家吃毕,凤姐手里拿着西洋布手巾,裹着一把乌木三镶银箸,按席摆下。贾母因说:“把那一张小楠木桌子抬过来,让刘亲家挨着我这边坐。”众人听说,忙抬过来。凤姐一面递眼色与鸳鸯,鸳鸯便忙拉刘姥姥出去,悄悄的嘱咐了刘姥姥一席话,又说:“这是我们家的规矩,要错了,我们就笑话呢。”

  调停已毕,然后归坐。薛姨妈是吃过饭来的,不吃了,只坐在一边吃茶。贾母带着宝玉、湘云、黛玉、宝钗一桌,王夫人带着迎春姐妹三人一桌,刘姥姥挨着贾母一桌。贾母素日吃饭,皆有小丫鬟在旁边拿着漱盂、麈尾、巾帕之物,如今鸳鸯是不当这差的了,今日偏接过麈尾来拂着。丫鬟们知他要捉弄刘姥姥,便躲开让他。鸳鸯一面侍立,一面递眼色。刘姥姥道:“姑娘放心。

  那刘姥姥入了坐,拿起箸来,沉甸甸的不伏手,——原是凤姐和鸳鸯商议定了,单拿了一双老年四楞象牙镶金的筷子给刘姥姥。刘姥姥见了,说道:“这个叉巴子,比我们那里的铁锨还沉,那里拿的动他?”说的众人都笑起来。只见一个媳妇端了一个盒子站在当地,一个丫鬟上来揭去盒盖,里面盛着两碗菜,李纨端了一碗放在贾母桌上,凤姐偏拣了一碗鸽子蛋放在刘姥姥桌上。

  贾母这边说声“请”,刘姥姥便站起身来,高声说道:“老刘,老刘,食量大如牛:吃个老母猪,不抬头!”说完,却鼓着腮帮子,两眼直视,一声不语。众人先还发怔,后来一想,上上下下都一齐哈哈大笑起来。湘云掌不住,一口茶都喷出来。黛玉笑岔了气,伏着桌子只叫“嗳哟!”宝玉滚到贾母怀里,贾母笑的搂着叫“心肝”,王夫人笑的用手指着凤姐儿,却说不出话来。薛姨妈也掌不住,口里的茶喷了探春一裙子。探春的茶碗都合在迎春身上。惜春离了坐位,拉着他奶母,叫“揉揉肠子”。地下无一个不弯腰屈背,也有躲出去蹲着笑去的,也有忍着笑上来替他姐妹换衣裳的。独有凤姐鸳鸯二人掌着,还只管让刘姥姥。

  刘姥姥拿起箸来,只觉不听使,又道:“这里的鸡儿也俊,下的这蛋也小巧,怪俊的。我且得一个儿!”众人方住了笑,听见这话,又笑起来。贾母笑的眼泪出来,只忍不住;琥珀在后捶着。贾母笑道:“这定是凤丫头促狭鬼儿闹的!快别信他的话了。”

  那刘姥姥正夸鸡蛋小巧,凤姐儿笑道:“一两银子一个呢!你快尝尝罢,冷了就不好吃了。”刘姥姥便伸筷子要夹,那里夹的起来?满碗里闹了一阵,好容易撮起一个来,才伸着脖子要吃,偏又滑下来,滚在地下。忙放下筷子,要亲自去拣,早有地下的人拣出去了。刘姥姥叹道:“一两银子也没听见个响声儿就没了!”

  众人已没心吃饭,都看着他取笑。贾母又说:“谁这会子又把那个筷子拿出来了,又不请客摆大筵席!都是凤丫头支使的!还不换了呢。”地下的人原不曾预备这牙箸,本是凤姐和鸳鸯拿了来的,听如此说,忙收过去了,也照样换上一双乌木镶银的。刘姥姥道:“去了金的,又是银的,到底不及俺们那个伏手。”凤姐儿道:“菜里要有毒,这银子下去了就试的出来。”刘姥姥道:“这个菜里有毒,我们那些都成了砒霜了!那怕毒死了,也要吃尽了。”贾母见他如此有趣,吃的又香甜,把自己的菜也都端过来给他吃。又命一个老嬷嬷来,将各样的菜给板儿夹在碗上。

  一时吃毕,贾母等都往探春卧室中去闲话,这里收拾残桌,又放了一桌。刘姥姥看着李纨与凤姐儿对坐着吃饭,叹道:“别的罢了,我只爱你们家这行事!怪道说,‘礼出大家’。”凤姐儿忙笑道:“你可别多心,才刚不过大家取乐儿。”一言未了,鸳鸯也进来笑道:“姥姥别恼,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儿罢。”刘姥姥忙笑道:“姑娘说那里的话?咱们哄着老太太开个心儿,有什么恼的!你先嘱咐我,我就明白了,不过大家取笑儿。我要恼,也就不说了。”鸳鸯便骂人:“为什么不倒茶给姥姥吃!”刘姥姥忙道:“才刚那个嫂子倒了茶来,我吃过了,姑娘也该用饭了。”凤姐儿便拉鸳鸯坐下道:“你和我们吃罢,省了回来又闹。”鸳鸯便坐下了,婆子们添上碗箸来,三人吃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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