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从环境描写入手:“烟收湘渚秋江静,蕉花露位愁红。这两句景物搭配上,一远一近,一大一小。前句是全镜头,摄取了秋江、秋空和洲渚的画面,显示出远景的辽阔以及秋郊的寂寥。后句特写镜头,把焦点集中在蕉花上。美人蕉叶肥花大,花色深红,惹人注目。但是这一句的描写,却打上了深深的感情色彩。词人构思的艺术匠心使此带露的鲜花,带上了人具有的饮泣、愁怨的情态,从而为全词定下了凄凉愁怨的主调。不仅如此,词人何以选择蕉花而不是其他的花来描写,除了因其显眼这一点外,还隐喻的有“美人”之意。这两句,既描写了黄陵庙的环境,也暗喻了庙中女神湘妃的愁怨情怀,开篇起得很好。“翠竹暗留珠泪怨,闲调宝瑟波中”。《牡丹亭》中杜丽娘因爱而生,又因爱而死,可见世间爱是可以穿越生死路。当娥皇、女英在现实中得不到爱情时,便投湘水而死,化为“湘夫人”,鼓瑟之声,希望远去的心上人的灵魂还能够听到美妙的音乐声,借以寄托慰问、慰藉哀思。帝舜走后,二妃惟有时时弹奏瑶瑟,让美妙的音乐声荡绿波,借以寄托慰藉哀思。黄陵庙里的神女塑像栩栩如生,香冷粉消的花容月貌楚楚动人,头上梳着像花一样的环形发鬓,耳边的头发似绿云重重,二妃居于古祠殿中只有飒飒冷风濛濛苦雨与她们为伴,表达了二妃的凄怨和内容的情感。挥泪成斑,湘浦鼓瑟充满了飘渺的神话色彩,也充满了浪漫气息。“古祠深殿,香冷雨和风”又是词人惋惜二妃悲剧性的死,以景结情含有余不尽之意。 [6]
舜之二妃娥皇、女英的故事以其哀婉动人,千百年来广为流传,成为文人墨客歌吟讽咏的常见题材。张此词即咏此事。词的上片“烟收”二句用环境烘托悲剧的气氛。紧接三句写二妃离京寻舜帝于水云之乡,形象动人,情意婉转。下片开头二句写出湘妃竹与湘妃鼓瑟的故事。后三句又以景结情,余韵悠长,与开头悲剧呼应。
这首词咏怀古迹,凭吊湘妃,将追怀帝舜的湘妃如怨如慕之情写得“祭神如神在”,且写了人神之共性,具有人类通常具有的优美情怀。全词以景起,以景结,中叙二妃事;娥皇、女英的形象与黄陵庙环境的阴冷气氛融为一体,情景相生,酿造出一股凄凉愁怨的情味。作品“极缥缈之思,不落凡俗”,成功地运用神话题材,创造出幽艳空灵的审美境界。
爱菊如渊明,凭栏惜花晏。朝来有开意,嫩蕊肥欲绽。
愿承玉露漙,一吐金英粲。临风嗅馨香,为尔发三叹。
溪山佳处不须招,未到心旌每动摇。渐喜田园挽陶令,敢将笔砚伏君苗。
黑云含雨迷江馆,白鸟冲烟映市桥。回首海宁惊谪梦,挽舟犹记笏垂腰。
鼓角声中漏未终,衣寒官烛屡销红。百年海岳回元气,一代文章有古风。
仙掌露漙金沆瀣,觚棱雪散玉玲珑。祗惭白首河汾客,得与群贤此会同。
虾笋黄州忆昔年,潘家酒肆几流连。雨花曾食春前菜,风味重尝海外天。
生较雷菌犹缓缓,采同山荈自绵绵。忽停匕箸难为咽,惆怅澎民水藻鲜。
凉风吹堕梧桐叶,泻下泠泠露华白。乐陵台上悄无人,独倚梧桐看明月。
月高当午桐阴直,不觉衣沾露华湿。此时却忆在金陵,酒醒江楼听吹笛。
皂阁山前小水明,甗峰无影树亭亭。人从烟雨上头立,诗到莺花过后清。
云傍楼台低地碧,天将草树染春青。名山何事穷幽僻,临水登山已称情。
宝符玄玉奠兹麓,有神上下扶乾坤。曲阳飞石就禋祀,虞舜不到恒山边。
兹语荒怪谁所纪,翠砥屃奰空磨镌。磁窑两岸尺绝壁,南有细径缘秋烟。
崖回水立三百丈,巨石怒落随奔泉。几年于此垒云栈,排空石窦鬼手穿。
馀材蠡啮插山腹,欲落藤蔓相钩牵。平生未尝识剑阁,或谓蜀道险亦然。
崱屴万仞试初步,飞仙岩阁中霄悬。虎风一噫土囊口,犍牛飘坠轻乌鸢。
浑浑云雾起林际,乖龙鳞尾方蜿蜒。紫芝翳翳隐幽峪,黄榆飒飒飞晴天。
中有仙人系驴树,下根离析枝相连。寒涛万壑起松杪,翠雪散落山亭前。
夕阳晚霞足幽眺,丹灶夜光然通玄。野人颇有济胜具,度越峻岭如登仙。
俯视群山尽臣庶,太白巨丽差随肩。茫茫一气辨龙塞,橐驼万队成蚁旋。
丈夫宁能死章句,有名须勒狼胥巅。此心未遂身老大,投足岩岫差安便。
遍游五岳自兹始,俟昏嫁毕当何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