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百咏 百里芳

时清游骑南徂暑,正值荷花百里开。民喜出行迎五马,全家知是使君来。

  [唐](约公元八一三年前后在世)字孔昭,深州陆泽人,张荐之子。生卒年均不详,约唐宪宗元和中前后在世。初应“宏辞”第一,又为京兆解头,元和九年,(公元八一四年)状元及第,时号为张三头。在三次大考中都得第一名,即“解元”、“会元”、“状元”谓之“连中三元”,历史上“连中三元”者连他在内仅有17人!又新嗜茶,著有《煎茶水记》一卷,是继陆羽《茶经》之后我国又一部重要的茶道研究著作。并善写诗文等,有《唐才子传》并行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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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处只三尺,翛然足吾事。低篷挂钓车,枯蚌盛鱼饵。
只好携桡坐,唯堪盖蓑睡。若遣遂平生,艅艎不如是。

舴艋溯溪来,款段踏山去。入城缘底事,要识崎岖路。

稻塍白纵横,茅岭青盘互。牧儿歌不休,孤客自多惧。

士行犹运甓,文公亦习步。我敢忘艰难,冲烟问荒渡。

春晚出小城,落日行江岸。人不共潮来,香亦临风散。
花谢小妆残,莺困清歌断。行雨梦魂消,飞絮心情乱。
天眷君陈久在东,归朝人看大司空。黄河岸畔长无事,
沧海东边独有功。已变畏途成雅俗,仍过旧里揖秋风。
一门累叶凌烟阁,次第仪形汉上公。

兰亭绝胜擅吾州,病起身闲得纵游。曲水流觞千古胜,小山丛桂一年秋。

酒酣起舞风前袖,兴尽回桡月下舟。江左诸贤嗟未远,感今怀昔使人愁。

独坐清关内,台中觉汝贤。函崤天下险,周召国风先。

按节人文朗,登台使命宣。豺狼召骢马,神鬼泣龙泉。

文彩惊流辈,徵庸忆往年。衣冠随谒帝,馆阁望登仙。

省接星辰近,池临雨露偏。畏途逢改革,新法忤权奸。

放逐江湖去,飘零岁月迁。地卑栖铩羽,天近起联翩。

残寇犹冲突,苍生极倒悬。专征空授钺,募战岂论钱。

漂血江河赤,僵尸楚蜀连。俊才兼武略,要地有威权。

马上排金戟,军前赠玉鞭。笑谈安石计,激切贾山篇。

汉苑南山下,秦城北斗边。相思一回首,万里各风烟。

春草冥冥雨暗阡,转头二十七更年。平生自谓心如铁,肠断徐卿泣母篇。

试平原极目,翠色芊绵,不尽烧痕。倚仗东风力,便迷离古道,能不消魂。

有时暗拖长带,牵住石榴裙。看巷陌愔愔,郊塍漠漠,都是愁根。

温存。向谁寄,想万种春情,幽绪难论。莫把韶光负,任落花飞絮,分付芳尊。

马嘶客向何处,娇杀玉楼人。漫寂寞空庭,藤芜满径深闭门。

云中人兮云为幕,终日蒙头兮白云漠漠。鸡空闻声兮犬吠叶落。

云关闭兮谢游客,中思无为兮永与世隔。

适晤安期叟,言从海上回。投书传秘密,望气郁崔嵬。

黄叶窥人堕,青霞伴鸟来。莫言孤坐者,株守是樗材。

帐中歌吹惜红妆,话到西陵欲断肠。莫怪分香情缱绻,铜台片瓦亦鸳鸯。

审问方知道,冥行易失岐。每因贪径捷,多致落嵚巇。

浪谓途言惑,先由己意移。知津要端的,直造始无疑。

杨柳高楼,早憔悴、旧日烟条云叶。离恨吹入参烟,秋风正凄绝。

芳草外、斜阳有限,甚啼到、空山鶗鴂。十载心期,香消酒冷,弹指能说。

又何事、泊凤飘鸾,漫孤负、青春好时节。空把一襟零泪,与荒阶苔荚。

休更盼、团圞镜约,恐玉人、两鬓都雪。总悔珠箔飘灯,那时轻别。

礼仪三百复三千,酬酢天机理必然。
寒即加衣饥即食,孰为末节孰为先。

白兆山光相掩映,紫金气象转深幽。水西咫尺无人到,乘兴何妨一叶舟。

半依岩岫倚云端,独立亭亭耐岁寒。
一事颇为清节累,秦时曾作大夫官。

怜。诗骨伶俜耸瘦肩。情脉脉,独坐小窗前。

我笑支道林,远移买山书。巢由古达士,不闻买山居。

我笑贺知章,欲乞鉴湖水。严陵钓清江,何曾问天子。

我笑陶靖节,自祭真忘情。胡为托青鸟,乃欲长年龄。

我笑王无功,琴外无所欲。当其恋五斗,乃独不知足。

我笑杜子美,夙昔具扁舟。老大意转拙,欲伴习池游。

我笑韩退之,不取万乘相。三黜竟不去,触事得谗谤。

客言莫谩笑古人,笑人未必不受嗔。螳螂袭蝉雀在后,只恐有人还笑君。

回头生愧不能语,嘲评从今吞不吐。誉尧非桀亦何为,讪周讥禹终无取。

曾闻年少此蹁跹,彩笔当时惊四筵。自是文章千古事,岂应歌舞至今传。

远峰浅翠摇荒堞,极浦微云暗客船。到处江山牢落尽,春风凭眺一潸然。

  道京师而东,水浮浊流,陆走黄尘,陂田苍莽,行者倦厌。凡八百里,始得灵壁张氏之园于汴之阳。其外修竹森然以高,乔木蓊然以深,其中因汴之余浸,以为陂池;取山之怪石,以为岩阜。蒲苇莲芡,有江湖之思;椅桐桧柏,有山林之气;奇花美草,有京洛之态;华堂厦屋,有吴蜀之巧。其深可以隐,其富可以养。果蔬可以饱邻里,鱼鳌笋菇可以馈四方之客。余自彭城移守吴兴,由宋登舟,三宿而至其下。肩舆叩门,见张氏之子硕,硕求余文以记之。

  维张氏世有显人,自其伯父殿中君,与其先人通判府君,始家灵壁,而为此园,作兰皋之亭以养其亲。其后出仕于朝,名闻一时。推其馀力,日增治之,于今五十馀年矣。其木皆十围,岸谷隐然。凡园之百物,无一不可人意者,信其用力之多且久也。

  古之君子,不必仕,不必不仕。必仕则忘其身,必不仕则忘其君。譬之饮食,适于饥饱而已。然士罕能蹈其义、赴其节。处者安于故而难出,出者狃于利而忘返。于是有违亲绝俗之讥,怀禄苟安之弊。今张氏之先君,所以为子孙之计虑者远且周,是故筑室艺园于汴、泗之间,舟车冠盖之冲。凡朝夕之奉,燕游之乐,不求而足。使其子孙开门而出仕,则跬步市朝之上;闭门而归隐,则俯仰山林之下。于以养生治性,行义求志,无适而不可。故其子孙仕者皆有循吏良能之称,处者皆有节士廉退之行。盖其先君子之泽也。

  余为彭城二年,乐其风土。将去不忍,而彭城之父老亦莫余厌也,将买田于泗水之上而老焉。南望灵壁,鸡犬之声相闻,幅巾杖屦,岁时往来于张氏之园,以与其子孙游,将必有日矣。元丰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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