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巢怀古

輶轩古不入于越,三百之内无篇章。山川磅礴毓奇杰,词坛大振扶舆光。

后人好古事搜讨,邦贤一瓣追心香。秋水长天阁云圯,崇祠复建龙山冈。

大书揭橥六君子,贺秦方陆偕徐杨。秘监梦寤忽不乐,疏乞道士东还乡。

酒肆谪仙人把臂,四明狂客胡云狂。处士偏师揭竿起,眼底颇欲无文房。

幽栖剡曲事渔钓,隐逸姓氏馨三唐。元英先生老不第,补唇已矣颓颜苍。

配食严陵谢晞发,击竹如意同悲凉。论忠独许渭南伯,少陵每饮君不忘。

南国作记亦忠告,何至比党韩师王。铁厓乐府有奇气,如出金石声铿锵。

三史书法待裁定,正统论息诸蜩螗。天池山人称后劲,嘉隆伪体扫秕糠。

妄庸巨子竞树帜,阙编俯首袁中郎。千山万壑风雅窟,岂无健者纷登场。

代更四姓祀七百,六君子外谁抗行。我来吊古事展拜,匠门弄斧惭登堂。

斯人代兴有正派,恨无妙手图西江。泊鸥吟社亦澌尽,春秋享祀谁烝尝。

西园遗址久衰草,残碑剥蚀埋夕阳。主持大雅望来哲,斯人不作心苍茫。

(1832—1896)浙江山阴人,字景孙,号霞外,又号栋山樵、常庸。同治元年进士,由编修累官江西粮道。后弃官归里,居家读书,研治学术,尤擅长史学。著述甚富,有《读经拾沈》、《读史拾沈》、《霞外捃屑》、《樵隐昔寱》、《安越堂外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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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啼莫怪妻儿疏,麦秋恰了偿官租。嘘嚅湿沫鱼在陆,伤时令我思唐虞。

平生学易有何说,大要丰财贵知节。相扶相吊来流亡,问言豆叶何时黄。

远哉天道所不晓,人比前年孰多少。

一法传闻继老能,九华闲卧最高层。
秋钟尽后残阳暝,门掩松边雨夜灯。
曾为流离惯别家,等闲挥袂客天涯。
灯前一觉江南梦,惆怅起来山月斜。

小楼日日轻阴,花枝映得纱窗曙。恰推窗看,玉栏干外,红香无数。

樱笋时光,秋千院落,衬他娇嫭。只一枝怯雨,泫然却想,故乡也,知何处。

自别西川万里,拟消受、江南歌舞。讵料年年,每当开日,便成春暮。

甚日重逢,锦城丝管,华阳士女。待化为蜀魄,枝头唤道,不如归去。

  天目幽邃奇古不可言,由庄至颠,可二十余里。

  凡山深辟者多荒凉,峭削者鲜迂曲;貌古则鲜妍不足,骨大则玲珑绝少,以至山高水乏,石峻毛枯:凡此皆山之病。

  天目盈山皆壑,飞流淙淙,若万匹缟,一绝也。石色苍润,石骨奥巧,石径曲折,石壁竦峭,二绝也。虽幽谷县岩,庵宇皆精,三绝也。余耳不喜雷,而天目雷声甚小,听之若婴儿声,四绝也。晓起看云,在绝壑下,白净如绵,奔腾如浪,尽大地作琉璃海,诸山尖出云上若萍,五绝也。然云变态最不常,其观奇甚,非山居久者不能悉其形状。山树大者,几四十围,松形如盖,高不逾数尺,一株直万余钱,六绝也。头茶之香者,远胜龙井,笋味类绍兴破塘,而清远过之,七绝也。余谓大江之南,修真栖隐之地,无逾此者,便有出缠结室之想矣。

  宿幻住之次日,晨起看云,巳后登绝顶,晚宿高峰死关。次日,由活埋庵寻旧路而下。数日晴霁甚,山僧以为异,下山率相贺。山中僧四百余人,执礼甚恭,争以饭相劝。临行,诸僧进曰: “荒山僻小,不足当巨目,奈何?”余曰:“天目山某等亦有些子分,山僧不劳过谦,某亦不敢面誉。”因大笑而别。

将进酒,称我觞。纷佳哉,以浩倡。心所作,未尝闻,徘徊三叹一为君。

君之臣明四时和,国有良工悉索歌。观者不苦奈子何。

白云愁色满吴门,疋马孤舟不可论。一自河梁携手后,至今犹有未销魂。

贫家何事苦劳心,终岁经营一布衾。男女夫妻同盖覆,依然冰冷过更深。

浊酒一杯歌一曲,世间万事悠悠。闲来乘兴一登楼。西风吹叶脱,尽见四山秋。莞然成独笑,白鹭起沧洲。

商飙送喜满华轩,乔岳钟灵积庆门。天上台星对南极,人间佳节是中元。

一时闽越台前辈,千载机云见远孙。香火祝公如卫武,他年勋业照乾坤。

秋竿倚石台,沙鸟暗相猜。一草有时动,几朝鱼不来。

持衡出帝畿,星指夜郎飞。神女云迎马,荆门雨湿衣。
听猿收泪罢,系雁待书稀。蛮貊虽殊俗,知君肝胆微。

怜君新作宰,邑在海东头。家近书频寄,官闲印早收。

鱼盐盈市肆,芦苇绕汀洲。多少疮痍者,悬悬待尔瘳。

来往伯通桥,生长泰伯里。贫贱人弃焉,富贵骄人耳。

聿转初正候,柴门向晓开。柏尊谁为办,椒颂尔先裁。

景色三城媚,年华两鬓催。履新应与日,遥睇祝天台。

一拓纤痕更不收,翠微苍藓几经秋。谁陈帝子和番策,
我是男儿为国羞。寒雨洗来香已尽,澹烟笼著恨长留。
可怜汾水知人意,旁与吞声未忍休。

海上三神山,上有学仙侣。泠泠紫箫声,吹作飞侣语。

回飙荡溟海,散落成烟雨。岂无知音者,一振九苞羽。

持之献天庭,上以奉明主。

盐鼓调羹金液腻,橙齑荐鲙玉丝肥。

金波涌出烂争盆,黑白亏盈湛不痕。
莫谓清波无透路,珊瑚枝上影团团。

  永有某氏者,畏日,拘忌异甚。以为己生岁直子;鼠,子神也,因爱鼠,不畜猫犬,禁僮勿击鼠。仓廪庖厨,悉以恣鼠,不问。

  由是鼠相告,皆来某氏,饱食而无祸。某氏室无完器,椸无完衣,饮食大率鼠之馀也。昼累累与人兼行,夜则窃啮斗暴,其声万状,不可以寝,终不厌。

  数岁,某氏徙居他州;后人来居,鼠为态如故。其人曰:“是阴类,恶物也,盗暴尤甚。且何以至是乎哉?”假五六猫,阖门,撤瓦,灌穴,购僮罗捕之,杀鼠如丘,弃之隐处,臭数月乃已。

  呜呼!彼以其饱食无祸为可恒也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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